第六十七章 莫名误会
潇楚辞眉头轻皱,起身迈出房门,正开口想要询问,就发现宋霄志带着一队人马走了进来,就连在后院切磋的三人,也被一同叫到了前院。
本来二人想打马虎眼儿,以为温沅沅被人发现了,想让她赶紧逃走的,结果温沅沅摇了摇头说没有必要,反而说是看好戏,才跟着来到了书房门口。
“潇楚辞温沅沅接旨!”
二人当场下跪,温沅沅还觉得宋苑柔效率不错,昨天说好的今天就做了,看来她是真的怕死,只不过为何还有潇楚辞在里边儿,温沅沅有些意外起来。
宋霄云恶趣味的清了清嗓子,开始念起了圣旨,“门下:六扇门总捕头潇楚辞,身为中烈门将之后,为人侠肝义胆,能够助朕百姓安慰,平民女子,浣绒为人正直善良,保护皇家清誉,朕知晓真相后,就此解除浣绒姑娘的通缉令,
另外,朕知晓总捕头与浣绒姑娘心意相合,特此为爱卿寻得良日,于正月十八日,二人正式结为夫妻,特此送上黄金百两一箱,玉镯五对,丝绸两箱,锦缎十张,玉如意一对,西域瓜果六盘!
“丙寅年拾贰月贰拾柒,”中书令臣【宋霄云】宣!”
宋霄云将圣旨合拢,发现潇楚辞和温沅沅二人同时愣在了原地,不经露出了几分窃笑之意,“怎么?你们两高兴的没反应过来,还不快过来接旨?”
潇楚辞反应快些,立马起身接过,“…臣接旨!”
“嗯!好了,你们把东西放下,就回去吧,我在这里在待会儿!”
“是!”
宋霄云把人遣散后,将长眠这才上前接过了圣旨仔细揣摩,果然是皇帝亲写的,绝无半分参假,只不过为何如此这样?甚是奇怪了!
温沅沅起身,看了看圣旨又看了看宋霄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同时惊讶的,还有一旁吃瓜的两人,白银思和丹阳。
丹阳不顾三七二十,立马涌上前去,将将长眠手中的圣旨夺过,仔细查阅,随后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怀疑人生的表情,
“什么?!成亲?为什么突然这样?明明…她是通缉犯解除了通缉我可以理解,但…为何父皇会突然给楚辞哥哥赐婚?而且时间这么赶?还有一月多了!”
温沅沅挠破头都没有想明白,这怎么就突然变成了潇楚辞的未婚妻了,而且这次不是以温沅沅的身份,是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宋苑柔说的吗?”
宋霄云在一旁笑呵呵的点头,“是宋苑柔说的啊,看来宋苑柔在大殿上撒泼,是你指使的?我就说嘛,她怎么突然这么好心起来了,敢情是这样~你威胁她了吧?”
温沅沅还是不敢相信,毕竟宋苑柔这么疯都是因为潇楚,,怎么可能会主动请缨把婚事给安排了,而且女主还不是她,
“……不对啊,宋苑柔怎么可能…把潇楚辞…跟我扯在一块儿?你是不是搞错了?把宋苑柔的名字,换成了我的?”
“没有,这是父皇亲自写的,绝对没错!”
“搞什么啊!温沅沅这就是你说的看好戏?!敢情你一直惦记着楚辞哥哥!你怎么隐藏的这么深啊?亏本公主还把你当朋友!你真的太不要脸了!”
面对丹阳铺天盖地的指骂,温沅沅有点儿没反应过来,“我没有,你先冷静,这件事我也不清楚。”
“冷静什么!你跟宋苑柔一样!都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算是本公主看错人了!你这种女人,就应该一辈子没有朋友,你们这种孤儿,就是贱的慌!什么都想抢!”
说罢,丹阳上手就要打人,还好潇楚辞在一旁拦的及时,一把将人捞进了自己的怀里,才避开了丹阳的巴掌,打在了潇楚辞的后背。
这个举动一出,丹阳眼眶都气红了,“楚辞哥哥连你也这样!你真的喜欢她!所以真的要跟她成亲吗!”
将长眠上前遏制住了丹阳的手臂,低声安慰着她,“丹阳,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好吗?”
“不要!你滚开!我要听楚辞哥哥告诉我!”
将长眠被丹阳一把推开,丹阳揪着潇楚辞的袖袍不肯撒手,一旁的宋霄云赶忙上前拦着,也被丹阳给推开了,现在的丹阳已经气上头了,因为温沅沅还被潇楚辞护在怀里紧紧实实的没有露过头。
潇楚辞眉头拧在一起,显然已经生气了,“宋檀溪劝你自重!胆敢在我府邸乱来!你就给我滚出去!”
“楚辞哥哥…我,我…”
潇楚辞没给她好脸色,只是吐出一句“滚!”,带着温沅沅就离开了混乱的现场。
途中白银思想要拦下潇楚辞,被潇楚辞的一个眼神瞪住,随后抛下一句,“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带着温沅沅回到了后院。
潇楚辞这是头一回下了逐客令,丹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埋头跑着就出了潇府,将长眠跟宋霄志担心出什么事情,立马也跟着跑了出去。
现下潇府就只剩下白银思一人,白银思看了看周围的聘礼,又想起刚才那一幕,温沅沅被潇楚辞牵手离开,一眼都未曾正式过自己的样子,感觉自己好像一个笑话,丹阳至少还可以生气发文,他好像连生气质问的胆子都没有。
只能苦笑作罢,背着身子,踏出了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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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沅沅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刚才推搡也没有伤到她,只是,刚才丹阳说的话,有些过于了,温沅沅也不知道,自己内心为何有些小失落,难道这就是被朋友误会的感觉?
她还骂了自己贱,还说自己孤儿,虽然这是事实,温沅沅经常被骂孤儿也已经习惯了,可不知为什么,难道说这段时间可能是过得太好了,内心竟然变得脆弱起来,被人家的一两句话,给骂懵了。
从刚才到现在,温沅沅一句话都不说,任由潇楚辞牵着她回了房间,坐在木椅上发呆愣神。
潇楚辞见她眼眶红红的,低下身子,单膝跪地在温沅沅面前,上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怎么?是委屈了吗?”
“……潇楚辞?”
“嗯,我在。”
温沅沅低眸想了想,“为什么我刚刚被骂,会觉得内心酸涩,感觉说不上来,我这是怎么了?”
潇楚辞沉默一番,理了理温沅沅凌乱的发丝,“你这是难过了。”
“难过了?为何,就因为骂了我吗?可我以前也被这样骂过,我记得,没有这种感觉的。”
“好了,不要再想了,都过去了,我们不提了。”
“潇楚辞。”
“嗯?”
“你刚才听见没有,那圣旨把我许配给你了。”
“嗯,听见了!”
“那你为何如此淡定?你就不会觉得这样不公平吗?”
潇楚辞身子一顿,面对温沅沅的眼神,最后还是将其避开了,说了一句,“…皇命难违。”
见潇楚辞说出皇命难违,温沅沅也不晓得为何,自己的内心深处渐渐泛起一阵无力,好像突然有些空空的,苦笑两声,推开了潇楚辞的手掌,
“所以,还是会觉得不公平对吧,也对,毕竟你是有未婚妻的,虽然…被我杀了…这算是我的报应吗?也不对,应该是你有点惨了,被我迫害了两次…这次,还逃不掉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温沅沅摇头打断了潇楚辞的谈话,“好了,我有点累了,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好。”
“嗯,出去吧,帮我把蔷薇叫进来一下,谢了!”
“好。”
潇楚辞缓慢起身,不放心的看了眼温沅沅后,走出门,让蔷薇进去侯着。
蔷薇疑惑怎么进去的时候还好,出来的时候,自己公子的表情看着实在是太差,也不知道在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何事,她也不好打听。
“姑娘!”
“蔷薇,我有些累了,可以扶我回床上躺会儿吗?”
“啊?好的姑娘!”
虽然不知道大白天的姑娘怎么就累了,但主子说话,她也就照做不误,扶着温沅沅坐在床上,温沅沅居然连鞋子都不脱,就躺在了床上,吓得蔷薇赶紧拦下。
“姑娘!姑娘!您的鞋子还未脱呢!”
“哦,我没注意。”
温沅沅将一只鞋子撒开,转身又躺回了床上,另一只鞋子还未脱下,蔷薇赶紧又喊了声,
“姑娘!您的左脚还未脱呢!”
“哦,我忘了。”
温沅沅迷迷瞪瞪的起来拖鞋,再次躺下,一旁的蔷薇都快急死了,白天都还好好的,怎么回来之后,就变了个人似的,实在是看不下去,蔷薇擅自开口询问了起来,
“姑娘,姑娘很少见您这般模样,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如果不介意的话,姑娘可以告诉蔷薇,蔷薇愿意帮姑娘分忧解难!”
温沅沅躺在床上,无力的嘟囔着,“……可以分忧解难…”
“是的!蔷薇可以为姑娘分忧解难!只要姑娘想的话!”
“那你说…我被人骂了,就是觉得心中酸涩,又使不上力气,又会觉得有些委屈…这是什么道理?是我变脆弱了吗?”
看着温沅沅的背影,蔷薇这才明白,原来是被人骂了啊,难怪说表情那么难看,所以是被潇公子骂了吗?可潇公子为何要骂姑娘?潇公子平时看着冷了些,但也没有听见他骂过人啊,这倒是一件怪事。
“……姑娘不是变脆弱了,这是人之常情,谁被骂了都会委屈的,换做是蔷薇,蔷薇也会委屈的!这一点也不丢脸!”
“人之常情?可我之前被骂,就没有委屈过啊!”
“那…姑娘被骂了什么?”
温沅沅想了想刚才的话,“孤儿,贱人什么的吧,这些字类。”
“什么!居然这样骂姑娘!”
“嗯,对啊,我就是觉得有点酸涩感。”
“那别说姑娘委屈了!就算姑娘您打回去!也还是很委屈!”
蔷薇没有想到啊,这平时看着潇公子多么正直冷清的一个人,居然这么过分的辱骂温姑娘,一个男人如此,实在是太可恶了!
“打回去,诶,她确实差点打了我,不过被人挡住了。”
蔷薇瞪大了双眸,怎么想都没有想过,潇楚辞居然会这么过分,居然还打人!
“什么!居然还想打你!怎么这么过分!”
“过分了吗?好像是有点儿,不过我觉得,有可能是因为做的事情,导致气急上头,所以才会这样!”
“做的事情?就算您做了什么事情,也不可能动手打人吧!”
“也是,打人确实不大好!”
“对啊!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一个人,平时看着还挺好的,既然如此!姑娘以后就别搭理他了!不值得!虽然可能会打照面,但蔷薇可以尽力帮姑娘拦下来!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
“眼不见,心真的就不烦了吗?”
“嗯!那肯定是的!”
温沅沅躺平身子,大吐一口气,“好吧,那就拦了她吧,反正我也不大想见到了,说不定人家问不想来了呢!”
“好!蔷薇一定谨记!”
温沅沅转过身子,闭上眼眸,“行了,不说了,困了睡觉。”
“好的姑娘!”
温沅沅睡了过去,这一睡还真就睡了好一会儿,导致傍晚潇楚辞派人过来让她吃饭,她都没去。
而且,蔷薇一听说是潇楚辞派人过来请的,更加不乐意,
“不用了,我们姑娘现在不饿,等她饿了,我给她做饭就行了,你回去吧!”
小厮听了后,也没多说什么,回去就将话传给了潇楚辞,潇楚辞一个人坐在正厅里用餐,也觉得食之无味,但人又不愿意出来用餐,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连续这样好几天,潇楚辞派的人过去,都是这样说的,说不过来了,让他自己吃罢,饿了院子里的蔷薇会给她弄吃的,潇楚辞也终于意识到了,温沅沅是在刻意的躲避着自己。
温沅沅连续在院子里待了好几天,都已经觉得闲得无聊了,果然大家都不来找自己了,温沅沅不禁调侃起了自己,这还真是,一辈子孤独终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