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口是心非
田嘉荣见毛杰一直盯着自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小兄弟，想什么呢？”
毛杰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道：“我、我应该比你大。”
田嘉荣的长相很有少年感，一张充满胶原蛋白的小脸白白净净，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你多大？”田嘉荣蹲到毛杰面前，眉梢向上一挑。
毛杰：“十八。”
“我也十八。”田嘉荣又问，“你几月的？”
毛杰：“六、六月。”
“我二月的。”田嘉荣笑了，“叫哥哥。”
毛杰：“……”
就差四个月……
毛杰抿了抿唇，见田嘉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耳根顿时烧的滚烫。
他差点儿忘了田嘉荣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在温室里长大的少年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身上不会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和他这种生活在底层的人怎么能相提并论？
“行了嘉荣，别逗他了，小杰脸皮薄。”言许笑道。
“看出来了。”田嘉荣起身，“说两句脸就红，还挺可爱。”
毛杰低着头，脸更烫了。
……
另一边，赵波找到马场的饲养员，带到云骁面前。
饲养员四十来岁，脸上写满淳朴，看到气场强大的男人下意识站直身体：“云总……”
云骁没有迟疑，直截了当的问：“你们的马之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饲养员知道他是在问黑马发狂的事，赶紧摇头：“没有，从来没有！黑珍珠……就是那匹黑马性子虽然有点烈，但从来没伤过人，今天是第一次……”
云骁冷如刀锋的眸子睨着饲养员，淡淡道：“去把马牵过来。”
饲养员应了一声，连忙将黑珍珠拽到云骁面前。
“刚才带着它转了一会儿，正常多了，估计是拍戏的时候受到了惊吓……”
云骁没有理会饲养员的解释，径直走到黑马旁边。
饲养员也不知道云骁要干什么，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今天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言许是替身，替身拍马戏受伤再正常不过。
但他又和普通的替身不太一样……
“这本来就是松的？”
“什么？”
“马鞍。”
云骁的手扶在马鞍上晃了两下。
饲养员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检查。
固定马鞍的带子是松的。
很明显，前期的检查工作做得不到位。
饲养员额头冒出一层冷汗：“这……可能是马跑的太快，有些松动……”
云骁不予回应。
如果马鞍松动是导致言许坠马的间接原因，那发狂才是直接原因。
云骁绕着黑马转了两圈，目光定格在躯干上的某处，修长指尖轻轻拨开绵密贴合的短毛，露出不易察觉的伤口。
伤口很小，密密麻麻几个点，像针扎过一样，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它身上有伤你知道吗？”云骁问。
饲养员循着云骁示意的位置看过去，皱了皱眉：“这……”
这么隐蔽的伤，他是真不知道啊！
“你觉得这伤是怎么来的？”云骁又问。
“我觉得……”饲养员眉头皱的更紧了，“不像是普通的外伤。”
马场的马整天在外面乱跑，受伤在所难免。
但一般的外伤都很明显，不会是这种形状。
“查清楚。”云骁沉声，“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明天之前给我答复。”
饲养员离开后，赵波凑上来：“云总，您是不是觉得……”
“防患于未然。”云骁道，“嘉荣是我送进来的，真出了什么事，没法和田总交代。”
赵波欲言又止，心想坠马的是言许，和田嘉荣有什么关系？
口是心非好歹也找个像样的理由……
……
一场马球戏足足拍了四个小时，收工时已经是下午了。
言许裹着羽绒服回到酒店，发现体温又有点升高的趋势。
毛杰连忙给他烧水喂药，忙的像一只小……大陀螺。
“小杰，你小时候都吃什么啊
，怎么长这么高？”
言许看着毛杰，感觉他那一头黄毛都快碰到屋顶了。
“我爱吃鸡、鸡蛋。”毛杰说，“主要还是爱、爱动。”
毛杰没说谎，他确实爱动。
从回酒店到现在，他一直在忙，几乎没停下来过。
“你过来，陪我聊会儿天。”言许捧着暖手宝，像哄小孩儿一样哄着毛杰，“这屋里住的是两个大老爷们儿，不用收拾的那么干净。”
“那、那不行。”毛杰一本正经，“我是你的助、助理。”
“是啊，你是我的助理，但不是我的保姆。”言许说，“你坐下，咱俩玩个游戏。”
“什、什么游戏？”
毛杰嘴上还在问，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坐到言许旁边。
真是个小孩子……
言许心想。
“我会读心术，你信吗？”言许盯着毛杰，一脸神秘。
毛杰摇摇头，顿了两秒，又点点头。
他不相信什么读心术。
但如果是言许……
“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在心里想句话。”言许扶着毛杰的肩膀，“随便什么都行。”
毛杰抿了抿唇，想：【言哥的眼睛真漂亮。】
言许：“你也是。”
毛杰：“啊？”
言许：“你的眼睛也很漂亮。”
言许说完，毛杰瞬间睁大双眼：“你、你怎么……”
“怎么样，厉害吗？”言许挑了挑眉，“这是咱俩的秘密，不许告诉别人。”
毛杰点头如捣蒜。
过了一会儿，又问：“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记得了，可能是某次发烧的时候吧。”
“发、发烧？”
“我只有在发烧的时候才能读心，其他时候都不行。”言许说，“你不用害怕。”
他倒不担心毛杰把这事儿说出去，反正说了也没人信。
但他怕小朋友多想。
“不会！”毛杰使劲摇头，“没、没什么好怕的！”
言许噗呲一声乐出来：“忽然觉得嘉荣说的没错。”
毛杰：“什、什么？”
“你这家伙，”言许扬起嘴角，“还挺可爱的。”
……
傍晚马场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黑马发狂的原因找到了。
马场负责人清楚云骁的身份，不敢随便搪塞，安排好几个人来调查这件事，结果效率出奇的高。
“云总，我们已经比对过了，黑珍珠就是被这东西弄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