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助理
言许问完就后悔了。
因为他看到田嘉荣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的？”
“我……”言许扯了扯嘴角，“猜的。”
“猜的？”
“最近网上很流行这个款式的蛋糕，你嫂子应该是看了网上的教程……”
言许觉得自己蠢透了。
小说人物的性格是固定的，不会做出有违人设的事。
换言之，云骁不可能那么快就再婚，他只是没把离婚的事告诉田嘉荣而已。
言许松了口气，正想扯点什么转移话题，耳边传来一道迟疑的敲门声。
“叩叩叩——”
敲门声很轻，不仔细听很容易被忽略。
“谁啊？”田嘉荣问。
门外的人没说话，又敲了两声。
言许：“别敲了，进来吧。”
门打开，一个黄色的脑袋探进来：“请问，这里是言许先生的房间吗？”
“我就是言许。”言许说，“你是……”
“我、我叫毛杰。”小黄毛腼腆一笑，“导演说你需要一个助、助理，我就过来了。”
“助理？”言许有点懵，“我一个替身，要什么助理？”
他倒是听说过有替身会配助理。
但那种都是国际巨星的武替，跟他这种小替身不能相提并论。
“导演的意思是，你、你的工作量比较大，有个助理会比较方便。”小黄毛说话的时候磕磕绊绊，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言许招招手，让他进来坐。
“你有什么需、需要的，尽管跟我说，我给很多人做过助、助理的……”
小黄毛看上去年纪不大，个子挺高，一头漂到泛白的头发尤为明显。
如果不开口说话，妥妥的不良少年。
“可以啊言哥，这么快就有助理了！”田嘉荣一拍言许的肩膀，“肯定是导演看重你，给你的特别福利。”
“江山入梦”这个剧组确实没有替身带助理的先例，言许觉得田嘉荣的调侃应该是真的。
毕竟他在暴雨里坚持跪了两个小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对了，这个……”毛杰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暖、暖手宝，导演送你的……”
言许一愣。
导演竟然送他暖手宝？
“他怕、怕你冷。”毛杰说，“让你出外景的时候，拿、拿着。”
暖手宝是一只天蓝色的海豚。
言许握在手里，心想今天这场戏算是没白跪。
“帮我谢谢导演。”
“好……”
……
为了更好的照顾言许，毛杰当晚便拎包住进他的房间。
言许烧的很厉害，到了凌晨体温飙到将近四十度。
毛杰给他喂了第二次退烧药，又用毛巾反复擦拭他的额头、四肢，守在旁边寸步不离。
“太晚了，你去睡吧。”
言许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照顾过，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可毛杰并不介意。
“没、没事儿，我不困。”
见毛杰一直守着他也没什么事干，言许主动跟他搭话：“你今年多大了？”
“十、十八。”
“才刚成年？”
他还以为毛杰只是看着显小。
“我没、没上大学。”毛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高中没读完就出来打、打工了。”
毛杰对自己的过去毫不避讳，言许问什么就答什么。
闲聊间，言许得知毛杰来自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为了生计不得不辍学出来打工。
这两年他做过保安，送过快递，发过小广告。
最困难的时候还捡过废品。
毛杰说他不是天生口吃，是有一次不小心被骗进传销组织，里面的人对他百般折磨，才落下的这个毛病。
言许听着毛杰平静的讲述这些，内心泛起一丝酸楚。
“没事儿，都过去了。”言许安慰，“咱俩能认识也是缘，以后一起混吧。”
“嗯！”毛杰郑重的点头，“我会好、好好照顾你的！”
言许笑了笑：“真想照顾我就赶紧去睡觉，这样明天才有精神
。”
这次毛杰没有拒绝，听话的爬上自己的床，没多久便发出微弱的鼾声。
……
言许第二天醒来感觉舒服了不少。
毛杰给他量了一下、体温，三十七度二。
“还、还有点烧。”毛杰说，“再休、休息一天吧。”
“不用了。”言许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穿衣服。
今天上午有一场马球戏，苏青拒绝上马，只能由替身来完成。
“早、早饭……”
“一会儿吃。”
言许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在毛杰的陪同下前往片场。
经过暴雨一夜的洗刷，天空呈现出近乎透明的蓝，空气也变得格外清新。
今天这场戏是少年男主参加仙家举办的马球会，除了男主还有几个配角也会出席。
在化妆间里，言许遇到了正在做造型的田嘉荣。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田嘉荣穿古装的样子。
云锻锦衣，身姿挺拔，手中折扇轻轻摇晃，如谪仙般清雅俊逸。
站在言许身后的毛杰看呆了，手中的包子“啪唧”一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