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特别礼物
昨天是唐雅晴生日，我失约了。
我不敢面对她，只好等待她的电话。
寒风凛冽，我蜷缩着身体，实在忍不住，拨打她的电话。
“雅晴！我在操场上！”我哆嗦着，咬着牙说完。
她说：等我一会，我画完这幅画。”
画完这幅画？什么时候才能画完？再等下去，我就成冰雕了！
挂掉电话，我寻找着画室。
这所学校真大，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寒风把我耐心吹散，一路小跑来到学校门口。
唐雅晴与我对视着，她手里抱着暖手宝，笑呵呵的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知道个球，快冻死我了！”我抱怨道。
她把暖手宝扔给我，带我来到一家ktv里！
刚进包间，里面坐满了人，桌子上摆着一个大蛋糕，一个女生将灯换成弱灯。
很温馨浪漫，她轻轻的吹灭蜡烛，生日祝福歌响起！
昨天不是她生日？我记错了？
唐雅晴拿起话筒，让我们安静下来，说到：今天我生日，谢谢大家能来，我很开心！”
简单几句话之后，大家都坐下来，听着音乐吃着蛋糕。
“雅晴，你也不介绍一下，那男的谁啊，等了一上午！”一个男生说完，都看向我。
看得我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他啊，是我一个弟弟！”唐雅晴不肖看我一眼，蛋糕吃的满嘴都是。
孤独坐在一旁，谁也不认识，玩手机显得不礼貌，对着桌上的话筒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人都一一散去。
ktv内一片狼藉，地上破碎的酒瓶，墙上的蛋糕，沙发上的脚印，要多乱有多乱。
“收拾一下，抓紧走吧！”唐雅晴凌乱的发型，往上一撩，简直和乡下疯太婆一样。
“现在想起我了？”我站起身，走出包间，要来一包纸，开始打扫起来。
她就在一旁偷笑着，眼神中却透出淡淡的迷茫无助。
无论一个人笑的多么美，眼睛永远不会去骗人。
出了一身汗，被寒风一吹，打了一个哆嗦。
“昨天不是你生日？”我问。
她说：提前让你来，就是考虑各种因素，就像这次一样，坐客车都做过站，要是高铁，不知道你跑哪里去了！”
我惭愧的笑了笑，拿出一根烟，她一手抢了过去，仍在地上，用脚踩碎。
她瞪了我一眼，说：以后别再我面前抽烟。
我说：行，不当着你的面抽烟。
就这样一直走着，当我看到她手上的伤疤问起她时，她的表情僵住。
想逃避什么，却被我拦住，
青梅竹马也抵不过一见钟情。
“有什么事你和我说，你还拿我当不当朋友？”我抓住她的肩膀，嗓门很大。
她默不作声，一直看着我，苦笑着。
她的手臂上有一个刺青，两朵彼岸花，一个黑色一个红色，下面还有一个z字母。
亲梅竹马的爱情却抵不过一见钟情的倾心。
你在等谁？谁又在等你？
她把我带到一片荒地里，这里曾经是绿油油的草地，每到春天，野花盛开，蝴蝶纷飞。
现在，仍有挖掘机在工作，卡车一辆接一辆。
他的青梅竹马叫夏木，双方父母从小就认识，二人也是从小玩到大，关系非同一般。
由单纯真挚的友谊，变成相濡以沫的爱情。
本以为会有个美好的结局，可夏木牵起别人的手。
现在我才知道，唐雅晴去我那小小的镇上的原因。
二人异地恋，夏木和她分手，她当然去找他，带来的只是伤口上撒盐。
感情这东西由不得自己。
她说，离开的人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今年的冬天，很冷。在我得催促下，才来到一家大型超市，最起码比外面暖和。
她可到好，推起购物车，开始转起来。
拿下又放下，普通的薯片，拿了三包，理由很简单，口味不同。
一圈转下来，一大包零食，吃的喝的样样俱全。我无奈的结完账，想抓紧逃离这里。
她的话就像毒咒一样，传到我耳边。
“走，小弟，陪我去四楼看衣服！”她把零食扔给我，扎起披散的头发，高高的马尾辫，很开朗活泼。
就像林中的小鹿，在感受大自然的气息。
高档的装修，悦耳的音乐，潮流的时装，眼花缭乱。
永远不要和逛街的女人试图沟通，在她们眼里，没有好看只有更好看。
总算找到座位，可以休息一会，而她一件衣服也没有买。
她说：我们不是有钱人，不必羡慕，穿不上好衣服看一眼就行了，又不是没有衣服穿。
人有三情六欲，秦始皇曾统一天下，却还不满足，则派徐福寻找不死药。结果一目了然。
有了天下，还想长生不老，这些都只是小说才出现的事情。
活着开心就好。
我抢过她手中的零食，问她：话是这么说，你现在真的开心吗？
说忘记他，你真的一时能忘记他？
动了情的痞子拿刀都不稳。
她没有说话，眼神变的黯然，翻来覆去找到一个棒棒糖。朝超市门口走去。
“给我一根烟！”她看着我，平静的说道。
本来打算不给她，因为我讨厌女孩子抽烟，担心对肺不好，想到这里，嘲笑自己。
劝别人不要抽烟，自己呢？
跟在她后面，拿着一大包零食，走在街边。
夜晚，很多小吃摊都忙起自己的生意，一辆车飞奔而过，把雪吹散，吹到唐雅晴的身上。
灯光照射在雪花上，她像天女一样，天女散花降落人间，那一瞬间，有一种冲动，想去抱她。
以为她会抱怨那司机，而她却玩的不亦乐乎。
真像个孩子。
来，打开这瓶酒，喝光我就忘记他。
坐在公园的石凳上，喝着冰凉的酒，吃着薯片，浑身上下都是凉的。
空酒瓶洒落一地，要不是公园里的环卫工人赶我们走，唐雅晴还会喝下去。
我记不清楚喝了多少，只记得趴在马桶上吐了三次。
努力爬起，衣服都没有脱，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天花板，意识渐渐模糊，直到眼前一片黑暗。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很早，由于窗帘没有拉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地平线暗红的阳光，像一团火在燃烧。
我的衣服呢？为什么只有保暖内衣？
一只纤细雪白的手拦着我的腰，一个披散头发的女生从被窝钻出来。
唐雅晴！
我看着她，心跳加速？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
“你居然把姐姐给睡了，真禽兽！”她撒娇的说道，拿出手机，故意当着我的面，拨打了110。
我慌了，夺过手机，说：你听我解释好吗？昨天晚上我
解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的动作僵持着。她在耍我？
手机得震动让我回过神来！居然拨通了。我想挂掉，她直接拿起枕头唔在我头上，手机掉落在我旁边。
“你好，欢迎致电10086”
尼玛，把10086改成报警电话！看来是故意耍我的。
她让我蒙好头，穿好衣服之后，开始洗漱。
至于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后来，她告诉我，我喝了不省人事，她晚上喜欢抱着熊睡觉，宾馆没有，只好抱我，还有10086变成报警电话都是她提前该好。
不得不说，为我耍我一次费劲心思了。
临走的一天，我们玩的很开心，她特意去纹身店把字母z改成爱心，后面还加forget（忘记）。
有些人，只不过是过客，人生如戏，陪你演到最后的那个人，才是你心中真正的主角。
关雨退了学，何去何从我们都不知道，不辞而别。就这样失去了联系。
有些人或许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我更不希望他变成我的回忆！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还是有些话不想说？
过年那天的早上，赵芯突然给我打电话，非要来找我，给我一个特别的礼物。
大年三十不好好待在家里陪家人出来乱跑什么，我本以为她开玩笑，等我看到她给我发她在车站自拍的时候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让我堂哥开车把她接回家，村里的老人都议论着，我抓紧领她回家。
父母先是一惊，随后脸上露出笑容，立马给二老打了一个电话。
我和爷爷下棋，他们负责包饺子，这种氛围很温馨，赵芯一点也不慌张，和他们聊的津津有味。
抱完饺子，我父亲开始开火烧水，我找了一个理由，说带赵芯出去看看，奶奶不肯，外面冷，待在屋子里多好。
我没有理会，强行拉着她走了出去。
“赵芯，你”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既然来了，再去问，显得很没有礼貌，这样也会让她多想，反而伤了她。
她笑着说：这就是给你提别的礼物啊！
我摸了口袋，烟没有带，赵芯拿出我最喜欢的烟递给我，给我点燃。
她怎么知道我喜欢着个牌子的烟，大年三十不陪家人，却来找我？
“郑忆，我喜欢你！”她咬了咬嘴，唇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害怕得到的是失望吧！
我在纠结，现在的我不想恋爱，因为已经习惯一个人，我不敢相信所谓的爱情，就像曾经我那么相信孙雪一样。
她见我没有说话，叹了一口气，说：新年快乐，认识你我很开心。
话说完，她扭头走去，我清楚我看到她在落泪，那一秒，我内心就像一根针扎了一下一样，很痛。
我在原地犹豫着，前方的路我不知道怎么走，但可以去选择怎么走！
不要因为被爱情骗过就不去在相信，我追上她，从后面抱紧她，说：晚上我带你去看烟花。
她推开我，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擦干泪水，说：你在犹豫什么？是个男人你果断些可以吗？你还忘记不了她吗？
我笑了，连自己都不知道在笑什么。
“是，我是在犹豫，因为是你的泪水浇灌了我腐朽的内心，走，和我回家。”我抓住她得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还在赌气，怀疑我在欺骗她，我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她，我只拿她当一个很好的朋友看待。我深知那些话，说出来，可能以后会狠狠的伤害她。
她下午除了看电视就是玩弄手机，对我没有好脸色。
宁静的夜晚，被烟花打破，星空中五颜六色，爆竹声很响亮。
我带着她爬到屋顶，静静的看着烟花。
烟花再美，只不过瞬间。
她依靠在我肩上，看着烟花发呆，我把他拦在怀里，对她说：以后的路，我会伴你左右。
她站起来，指着地面说：你在这里跳下去，我就相信你。
她故意刁难我，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个高度，对我来说，就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贴。
我想都没想直接跳了下去，只听到她喊了一声。
小时候经常上跳下窜，这种高度根本不算什么，我故意抱着腿，躺在地上呻吟着。
她慢慢沿着梯子爬下来，把我扶到屋内，拍打着我身上的尘土。
“我去找叔叔阿姨！”她不确定我的“伤势”如何，便想去找窝父母。
我把她拽回来，在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由于惯性，直接躺在床上。
“你又骗我？”她瞪着我，一脸生气的样子。样子。
我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骗你？
她大笑起来，说：你这不是自己承认了？好啊！你又敢骗我！
套路，都是套路。
她刚想起来，我把她压了下去，她看着我，呼吸变的急促。
“我可是为了你，才跳下来的。”我笑到，闭上眼睛，欲望占满整个大脑。
吃了一嘴的头发不说，我父亲却破门而入。
可以想象一下，我压在一个女孩身上，叼着一嘴头发！
变态？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赵芯立马做了起来，脸蛋发红，低着头喊了一声叔叔。
“该吃饺子了！”我父亲说完，扬长而去，和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
见我我父亲走后，赵芯愁眉苦脸的看向我。
我说：没事，去吃饺子吧！
她可怜巴巴的说：我不想去，我
她不在说下去，在我的劝说之下，还是坐在一起吃了一个团圆饭。
吃饱饭过后，要守夜，有许多人来我家拜年，和我爷爷奶奶唠嗑，看到赵芯时，都会夸将几句。
我爷爷奶奶脸上笑容不断，看来对赵芯很满意，到了差不多凌晨两点多，赵芯眼睛微红，开始不停的点头。
我拍了拍她，她有气无力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把她带回房间，给她盖好被子，很快入睡。
深夜，看着手腕上的手表，脑海里想起孙雪儿，她真的结婚了？
这个问题我现在都想不通，本想打电话询问她，看到睡相的赵芯，取消了这个念头。
选择了她，就不能再去找别的船，否则容易扯，到时候，一个也得不到。
还会沉入海底，窒息而死。
终于熬过一晚，一阵阵的炮竹声响起，每个地方的习俗不一样，我们这里叫送泰山奶奶，各家各户老少都拿着香去拿着烧纸去一个地方，一路上爆竹不断。
堂哥都是快结婚的人，还和一个孩子一样，拿着爆竹往去炸冰，把干枯的野草都点燃。
儿时的玩伴都聚在一起，走在乡间一起上学的土路上，再也熟悉不过。
“老弟，听说你都把弟媳妇都领回家了！啥时候让我们看看。”我哥玩弄这打火机，冲我笑道。
我先是一愣，真是好事坏事一传百里。
我说：晚上吧，哥，咱都来我家，这一张大，咱们见面的时间都少了，我们差不多快半年没有见了吧！
“是啊，郑忆，你还读书呢？”比我大一个辈分的小伯伯问道我。
他比我大一岁，很成熟，早早下学工作，感情都把我这个大侄子快忘了，连我上学不上学都不知道？
“嗯，三流大学，感觉作用不大。”我实话实说，和他们比起来，我微不足道。
学习，要么学的很牛逼，要么干脆别混日子，这可是在欺骗自己，混青春。
内心萌发一种退学的念头。
送完泰山奶奶，回到家，赵芯也已经起来，和我妈，还有奶奶在下饺子。
“你爹呢？”我妈问道我。
“我爹？我不知道啊！”我现在很困，至于我爹去了哪里，我根本不知道，出门时在一起，回来时，把我爹弄丢了？！
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睡了起来。
孙雪儿？
在一家酒吧门口，我看到孙雪儿叼着烟卷，胳膊上都是纹身，一名看上去和我一般大的男子走上去，点头哈腰的说了几句话便离开。
她不是结婚了？以她的脾气性格，绝对是个贤妻良母，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我走上前，和她打了一声招呼，她看到我，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冷眼相待。
“好久不见啊！进来坐坐？”她扔掉烟头，走进酒吧。
酒吧里音乐响亮，乌烟瘴气，穿着暴露的女人扭动着身体，一个强壮双臂纹身的男子色迷迷的打量着孙雪儿。
然后，没有了然后，我被赵芯叫醒。
原来只是一场梦，这么久没有孙雪儿的消息，为什么总是梦到她，而且还是她另一面的样子。
人说梦是想反的，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