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吃过了饭，书臣跟董馨泽聊天的时候，当着倪曼的面提出了，想请她们俩去他家里，跟他一块儿生活的事情。
“伯母，提出这个要求，一半是希望您和小曼可以住的更舒适一点，另外一半完全是为了我自已。”他偷看了一眼看着倪曼，从刚才开始一直惊讶的表情，更加柔声的解释道，“您看到的，我的腿走路不方便，上楼梯更是费劲儿，我希望可以常来家里看望您，也希望约会后，晚上送小曼回来的时候，可以保护她一直到家门口，这些简单的事情，却因为我自己的问题难以实现。所以我想请您和小曼跟我同住，那样一来，能够照顾好你们生活的同时，也更加让我自已安心，不会让我常常感到自责。”他声音低沉柔和，态度极其真诚，很无奈谦卑的说出想照顾她们，其实满满的全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心和安全感，男人的担当值已经拉满。
最让倪曼惊掉下巴的是，董馨泽想了一会儿，竟然点头同意了。
“我们三个人住在一起，你不必每天来回的接送她，你们出去约会，早一点晚一点我也不用操心她的安全。提前这样相处一下，也可早早知道你们俩之间，究竟是不是真的适合以后更长久的在一起，挺好的。”董馨泽无疑是开明懂事理的。
从樊书臣送出一百多万的车做为礼物追求倪曼开始，她已经知道，书臣有能力照顾她们，这样不但可以更多了解他的人品性格，而倪曼又是最轻松、省心的一个。她早从第一次见面，从他看倪曼的眼神里，都看的出满满的喜欢和欣赏，更何况，有她在，他们也做不出太出格的事情来，未偿不是一件好事。英俊、成熟、体贴又多金的樊书臣，无疑是董馨泽最佳的女婿人选。
“妈，你都不问问我的意见？”倪曼嘴巴已经吓的合不拢。
董馨泽摸摸她的头，爱怜的看着女儿，“曼曼，你喜欢书臣，我们俩去他的家生活，更多是你开心啊，可以每天跟我在一块儿，又时时能看到书臣，不好么？”倪曼没有马上否认她的话，书臣的家，对她来说是太好了……可是……
“我家里一直有保姆在的，可以时刻关注伯母的健康状况，一楼内外的区域都有监控，小曼，你可以随时看到家里的情况，物业、保安都是最好的，不必担心安全问题。”他小心的试着多说一点，还生怕引起女朋友的反感呢。
书臣拉住倪曼的手，轻轻抚摸着，希望她安心接受自己，小丫头有点呆住了。又安全又安心，不正是她想要的生活么？
妈妈的话，已经让倪曼大大的意外，原来妈妈如此信任书臣，也并不是肓目的要强，母女二人相依为命的生活，是有很多难处，不过，她还是没想到妈妈会一口答应书臣的提议。“我还是觉得好突然。”
“书臣整理出两个房间，我们收拾衣服，都是需要时间的，你可以慢慢再想想。”董馨泽知道必须尊重女儿的意愿。
“伯母，我家里原本有一个阿姨给我做清洁，您和小曼过来，我会再请一个做饭的阿姨，家里需要大扫除的时候，我会让管家帮忙再请家政服务过来，您只需要静养身体便好。”
细节的东西也聊了好一会儿，书臣很体贴，好多事情他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让倪曼有种，明天她可能就要搬家的节奏，妈妈和书臣的一拍即合真的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是不是我们第一次看电影？”车里载着心爱的女孩，书臣觉得开车都变得有趣。
“不是，上一次看了《假如爱有天意》。”倪曼回答的一本正经，书臣想起那个灵魂拷问题，心有余悸。
“那个，这不是第一次来影院嘛。”确实是两个人的第一次，他不敢再看爱情片，怕面对各种灵魂拷问，直接买了部恐怖片。
“嗯嗯，是啊，我想吃爆米花，冰淇淋。”这小嘴巴只想吃的话，真的太可爱了吧。
“恐怖片你怕不怕？”
“上次的韩国大叔演技很斯密达，釜山行我都看过啦，不怕不怕。”
“宝宝不怕就好。”
周末商城人多，书臣没想到影院门口取个票居然那么多人，倪曼怕别人碰他，非要跟他去取票，结果别人碰到了她书臣更不愿意，取个票像在闯关。
“我看看，”他把她环在自己臂弯里，认认真真的看，还理了理长发，“我的宝宝，其他人一丝头发都不可以碰。”
“影院是大家的，你也太担心啦。”她倒是觉得很好玩。
“不怕不怕”言犹在耳，结果爆米花倪曼一口也没吃，冰淇淋吃了一点点，被影片吓得她一直趴在书臣怀里，就差流眼泪了。
活了三十年，第一次有女朋友，书臣真的觉得女朋友是个奇怪的生物，说她胆子大吧，被几个镜头吓得一直趴在怀里不再抬头。说她可爱吧，跟自己闹别扭时那个不讲理呀，说她漂亮吧，平时素面朝天的，偏偏自己还越看越想看，别人看了一眼呢，他心里那个气呀。
这边樊书臣收拾三楼卧房，为迎接董馨泽和倪曼母女做着准备，另一边蓝沐宁已经把所有资料都整理好，只等待机会一点点透露给倪曼。
办公室里，面对电脑太久，已经恶心了的蓝沐宁忍不住问倪曼，“不好好上班，你偷跑出去是为了给时艺尧做模特？拍那些乱七八糟的视频？”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视频？”那也是千艺工作室的一部份工作。
“衣不蔽体，蹦蹦跳跳吸引男人，粉丝还圈得贼多那种，别以为你不露脸我找不到你。”视频中尧尧和倪曼不露脸，展现的是完美身材和漂亮服饰，一个性感妖艳，一个清纯雪白，已经吸引了近千万粉丝。
“衣不蔽体？”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最气人的话，倪曼两步走到他面前，低头瞪着他。“你也是我的粉丝吧？”
“别瞪我，我天天看你的真面目，早免疫啦。”香香软软的女孩子突然靠近，他也扛不住。
她笑了，“你的意思是，尧尧拍的那些视频还挺好的，一般男人都会被吸引，是么？”
“两只小妖精。”高压之下，他还是淡淡开口。
尧尧的视频账号是“两只小精灵”，被他这么一说，倪曼真的快被气冒烟了。“是小精灵……”她咬牙切齿，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你也没给我什么任务，我们俩拍拍视频赚钱怎么啦？”
他是怕她被人认出来，“唉……”，给了她一叠准备好的资料。“你还没参加考试，单单是报名简历已被看中，跑不掉的。”
“为什么要跑？”
“你不知道害怕？”
“你讲讲，哪方面比较可怕？”
“我会保护你，别怕。”他看她已经开始看资料，说得很轻声，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
两个人的办公室，静的只有呼吸声和倪曼翻动资料的声音。
“这一次资料更清晰了，剑指jd市，二十多年，一定是我市的老牌企业，盘根错节，历史账目不清晰，难怪这么久破不了案。”
“你多关注账目问题吧。”
“账本在哪里？”
“这正是最难的，不是没有懂账的人，而是看不到真假账本。”最关键的就是账本，他愿意付出生命去换取。
她懂法律条文，但不懂刑侦，更不明白该如何破案，“看来不能直接采取行动，因为目前所有疑问都在推理中，那本账，才是破案的关键所在。”
“做真账的人不一定会做假账，但做假账的人一定先会做真账。”他刚刚学来这句话。
“企业经营二十多年，主管会计是破案关键。共有几位？”
“第一位主管会计是老板娘，在企业发展初期，她还可以维持财务管理系统，到企业真正做大，企业人自己已经发觉，必须有一位高级专业会计来主理账务处理。”他掌握所有资料。
“会计主管的确太关键了，但法律绝不允许任人唯亲，所以这家企业第二位主管会计是谁？找到他，破案指日可待。”
看她充满疑问的大眼睛，蓝沐宁无奈的笑了，“她去世16年了。”无关紧要的语气，说着令人绝望的话。
这句话惊的倪曼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他却再没说什么。她皱眉，瞪眼，沉思，快速的把资料向后翻，果然看到了有提及这起人命案。“16年前，海岸陈尸。”她迅速联想到了教练的话。
“你知道？”蓝沐宁心惊，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表露到语调上。
“在滨海环城路轿车，教练提起过。”她老老实实回答了他的问题。
“死者不是自杀。我们没有确凿证据，但所有推理都指向她工作的企业……”
“行贿、拆迁账本，预决算报表，企业年报，财务报表，做真假账本两套账，足以压垮一个人。”这种程度的工作，是体力和心理的双重酷刑。
“拿到账本我也没办法辨别真假，所以需要你。”他需要搭档的帮助，低头垂眸，蓝沐宁轻飘飘已说出了终极目的。
接受了太多负能量，像只卸了气的皮球，倪曼不开心的撅着嘴巴，“现在的主管会计是谁，你一定也知道。”
“嗯，知道，是留学海归，情人关系。”法律不允许直系亲属间做法人和财务主管，这种关系需要证实他们违法，也不难。
“你都是怎么做到的？”他的身体，明明离不开别人的帮助，“阿宁，你是为正义而生的勇士么？”
不！
“心向阳光，力所能及吧。”事实上，他的心，千苍百孔不足以形容。
“涉案百亿都不止，还血债累累，一定要把罪犯绳之以法。”她的正义感从未缺失，虽然年纪小，但她懂得多啊，倪曼看完资料，全都投进了碎纸机。“目前为止，我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具体黑色家族是谁，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么久以来，究竟要查的是哪家企业？
“时候到了，你不想知道都难。”等在两人眼前的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