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彷徨的副将马蛟麟
砖瓦屯离段家庄约五里地，一南一北隔河相望。两村之间横隔一条大河，名为涟水，河面宽三十五丈，水深不过二丈五。沿河两岸都是平坦草地，树林和耕地。河上没有渡桥，只有算不上渡口的渡口，常常是野渡无人舟自横。
左腾飞以隐身术现在河边，河对面旌旗招展，大旗上有个大大的马字，迎风飞扬，雄风凛冽。有不少的兵将策马在河边来回奔跑，好似找寻渡河之路。
步卒一队队整齐站立，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给人的第一感觉这是一支所向披靡的百战雄师。看兵卒服装，头戴斗笠红缨帽，这哪里是大西军，本来就是三青军队。
左腾飞前生虽是军人，也不知这马姓将军所谓何人，其今生刚刚步入社会，当然更不知马为何人。
这个马字，实际上是马蛟麟的马，这队人马就是马蛟麟的兵。说起马蛟麟，虽然职级不高，却是名门之后。
他祖籍金陵，洪武三年即1370年，老祖马金服功勋于朝廷而封侯，世袭伯爵。生于万历二十八年即1600年，父祖辈居固原，崇祯十一年即1638年，擢升潼关千总。
崇祯十七年即昌治元年，随左良玉镇守汉昌。昌治二年四月左良玉去世，其子左梦庚接掌军队大权，两个月后，左梦庚携军就地投入三青，马蛟麟被裹挟，无奈之下跟着加入，被湖广总督佟养委任为汉昌副将，上月被派遣至岳州署任副将。
既然是三青朝军队，左腾飞的担心释放了不少，但也不会完全放心。因为这个时期局势非常复杂，大西军，大顺军，明军不少将领虽然归降当今朝廷，有的是被逼无奈，有的是虚情假意，有的犹豫不定，立场反复之人不在少数。
左腾飞目前的功力，一步可以跨越五十丈，三十五丈的河面一步跨越轻松自如。跨过涟水河，隐身穿梭在兵卒之中，顺便偷听一下兵卒们的议论，从中获得一些情报。
溜达到一个身着铠甲骑着高头大马的将领模样的人身边，只听其身边一头领说:“义父，勒克德浑平南大将军命我们跨过涟水去湘家县守备，适时招抚牛万才，现在渡河没有船只，河上又无桥梁，我们人困马乏，粮草短缺，而且是孤军深入，困在河边，即使勉强过了河，万一……？”
“雄儿，义父我何尝不忧心忡忡！一路自昌汉行来，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忍饥挨饿，各标营战力下降颇剧，清廷不供粮饷，何腾蛟又围追堵截，眼下我们进退两难哪。想我马蛟麟祖辈十代世袭太祖王爵，没成想沦落如此地步！难道苍天要灭我？！”
“你马上带你的人马四处搜寻船只，就在方圆五里内，离得太远我担心你有所闪失。如果找不到，立即带人回转。我另安排人砍伐竹竿，马上制作涉水竹排，双管齐下。”
左腾飞终于有了大概了解，这个马蛟麟思路很清晰对路啊。原来他是李敢闯大顺军旧部，这种归降将领的确很难，心理和肉体无时无刻不经受煎熬。这个时候有人推一把或者援一手，都能使他坚定选择新的阵营，或者坚定地留在原地。
左腾飞先用千里传音片联通外公，告诉他们自己在河边，目前没有危险，来人不是大西军，而是清廷军队，嘱咐他们继续收拾行李。
结束通话后接着撤销隐身术，出现在马蛟麟两丈之外。他一现身，其麾下亲兵小头目立刻就发现了，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发型奇怪的青年书生？
“保护将军！”这个小头目警惕性很高，立刻向亲兵标大喊，三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立刻在马蛟麟的周围形成两个保卫圈。不管来人身份如何，先把将军保护好，其他的好办。
“不要紧张，是友非敌！在下湘家县人氏左凌云，见过马将军！”左腾飞施了一个抱拳礼。
“一个书生留着奇怪形状的头发，忽现于我军中，竟然认识本帅，胆子不小嘛！说吧，见本帅何事？”马蛟麟脸上布满煞气。
“将军切莫生气和疑虑。在下住在河对面的段家庄，刚才家中与长辈闲谈，突闻庄里木铎司者警示乡亲大西军来到，于是前来观望，原来贵营是官军。”左腾飞解释道。
“看上去你们想过河，河水深在两丈左右，河宽三十多丈，眼下你们没有大量渡河用具，即使有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渡过的。我劝将军立刻安营扎寨，埋锅揍饭。你看你的兵士满脸疲惫，风尘仆仆，肯定是又饿又累吧。”左腾飞提醒马蛟麟道。
继续说道:“坦诚地告诉你，我是摄政王爱新觉罗多尔衮的结义兄弟，当然如果你有机会可以去求证，我随身带着他给我进出睿亲王府的玉牌，给你观察一下也无妨。”左腾飞把睿亲王给他的玉牌，递给了马蛟麟。
“也许你眼下无法确定真假，在我看来没关系。我看得出来，你们目前粮饷奇缺，为了表达诚意，我现在代表摄政王多尔衮给你伍万两白银，五千石米面，还有海中鱼虾和水果。”说完，左腾飞在马蛟麟前面的空地上摆了一堆所说物品，然后退开两丈多远，“马将军，你查看一下，刚才我说的是真与假。”
马蛟麟未见左腾飞有何动作，地上就堆了一大批物资，饥肠辘辘时刻，顾不得惊讶立刻命令亲兵查勘，一会工夫亲兵们纷纷向前报告，货真价实。
马蛟麟立刻跳下战马，把战刀交给马拚，快步走到左腾飞身边，“左公子，你这是雪中送炭！您的义举令鄙人感激莫名，请受马某一拜！请代我和所有将士感谢摄政王！”
马雄这时候带着他的找船小队归队了，只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感觉没脸见义父。来到马蛟麟面前，躬身但:“将军，标下无能，此去寻船一无所获，请责罚！”
“雄儿，起来吧，义父不怪你，找不到实属船意料之中，只是义父有些侥幸罢了。赶紧起身，向左公子致谢，他可是给我们送来了大批粮饷，解了燃眉之急！”马蛟麟把马雄扶起来，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