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乡试及第赴京师

    蓝星神州新纪元，这个时代倡导格物致知，手工业及其器具业发达，军队不再使用大刀长矛弓箭马车甲胄盾牌，而是火器，威力比以往火器不知强大千百倍，远隔千百里能致人死地而不知杀人利器来自哪里也看不到发射火器之人。

    海上大船皆为铁甲，长超过百米，没有船帆却跑得很快。船上安装了炮筒很粗的大炮，不用引信，不必点燃，一摁小小机关摁钮，炮弹打得老远，炸出的大坑有数丈，掀起的浪花十余丈高，不用说炮弹威力如何了，就是浪花都能把人砸死，甚是吓人。

    不仅如此，天上还有能飞极远很快的大铁鸟，比大雁飞的还高。其腹下能扔炸弹，还能喷火蛇，打在人身上就是一个大窟窿，转眼即死。

    陆地上还有一种铁乌龟，身躯庞大，看上去有数万斤，跑起来比骏马还快，行进之间尘土飞扬。其背上安装着大炮，能击中十里以外目标。

    最近神州国西南部哈什哈尔很不安宁，突厥徒众三人一伙，五人一群神出鬼没，不断袭扰多个地方官府，手持火器攻打府衙。一年多来，打死打伤多人，吓得茶楼酒肆商铺老板纷纷闭门谢客，不少人拖家带口，携带银两去外地投靠亲友谋生，一时大街上空无一人，农人地里的粮食也不能收，空闲耕地不能播种，四处弥漫着恐怖气氛。

    为了消灭突厥匪徒，上面指挥司派出两支千户军队前来围剿。副指挥使左腾飞受命带来一小旗人马，前去大沙漠西边的克拉石县督查防务。左腾龙一行人刚到一处秘密火药库，沙漠里突然冒出五十多人，火枪掌心雷如暴雨一般袭向他们。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左腾飞将军临危不惧，组织随从进行反击，终因寡不敌众全军覆没。

    年轻时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兵王，离退休还有两个月的将军，就这样跟着黑白无常走了。到了酆都城，掌柜的老阎对他说，“嘿，人间一个大将军呐！左腾飞，早有大神嘱咐于我，说你命不该绝，但必须换个空间；不过你也不是白白送命，大神把你任职辖区的两个火药库留给你了，老阎我替你保管，无论你你新生到哪个时空，皆可回到原地取用；新生后你去原址大呼老阎我三声，自会交还与你。放心吧，我老阎不喜欢你们那些烟火之物。

    你暂时还要做一阵子孤魂野鬼，因为那个小千世界开启的时机未到。你在大漠苦寒干枯之地忙碌了一生，也没机会欣赏浏览你的那个国度，现在你可以尽情地去神州长江一带畅游，也许那里有你新生机缘。”老阎说完，派手下把左腾飞赶走了。

    左腾飞心想，我够倒霉的了，刚做将军不到三年，不但出师未捷身先死，死了老阎还不收，也不知那个所谓的新小千世界什么样子，我老左郁闷了一辈子，死了还不痛快。

    日月朝时，楚南未设省级督府，只设布政司，隶属南直隶湖广行中省，朝廷也未设贡院。所以楚南地区的秀才们欲参加乡试中举，只有去武昌湖广行省贡院。武昌贡院，坐落于昌汉凤凰山南麓，得胜桥至戈甲营口。虽然是三青朝新立，但已经控制湖广行省，南直隶的徽省，苏省仍然控制在南明朝和义军张大个子手里。

    三青新朝为了巩固新政，通过科举取士的办法来笼络汉族学子，减消中原百姓情绪，采纳日月朝旧臣范文成柬议，决定第二年秋天，也就是昌治二年（1645年）八月份举行乡试，昌治三年（1646年）春天二月份举行会试。而且，沿袭前朝制，规定：嗣后，定以子午卯酉年乡试，辰戌丑未年会试。乡试以八月,会试以三月,殿试以三月。乡试中举者为举人，乡试第一为解元，会试中举者为贡士，会试第一为会元，二甲第一为传胪，天子亲策为殿试，分一、二、三甲，一甲三人即状元、榜眼、探花，二甲若干人为进士，三甲若干人为同进士。

    楚南的五十个秀才正在这里进行最后一场乡试，考场最东北角考棚里里，有个少年高大英俊，答卷上标注:年方二十岁，身高五尺余，左腾飞，舍号为龙字号。他正秉笔正奋笔疾书答考卷。题目是《格物致知》，这个题目对他来说易如反掌。没用半个时辰，左腾飞把考题答完，卷面整洁，字里行间横平竖直，如木板印制一般，书法龙飞凤舞而不失工整，让人一看觉得此人功力不浅。检查完毕，撕下浮漂入怀等待交卷。

    左腾飞何许人也？籍籍无名之辈也。此人来自湖广行中省楚南湘家县城左家庄。虽然是无名小辈，但也不是白丁出身，是当地响当当的书香门第。其父，名瑜，字公瑾，身高近六尺，相貌堂堂，英俊威武，是湘家县禀生秀才，虽然不是富豪阔佬，也是衣食无忧。举家为人慷慨大方，急公好义，乐善好施。

    其母本县段家镇人氏，姓段，名美玲，温柔贤惠，貌美如花。外公，段鹏举，字翱翔，也是本县秀才。舅舅段奇瑞，虽然是五短身材，自小精灵古怪，跟随一位云游道士玉虚习武强身，一套降龙伏虎拳，劲到之处碎石裂碑，一把二十斤重的地趟刀虎虎生风，风刃掠过碎衣裂肤，是当地有名的豪放侠士。

    母亲段美玲生左腾飞前夜，梦中有一金色飞龙自高天入室，附身而后不见，第二天午时二刻，左腾飞降生。段美玲将此异梦告知丈夫左公瑾，故名之曰腾飞，原本叫龙飞，因龙字犯皇。左腾飞考中秀才后，自字曰凌云。

    左腾飞自幼聪慧异于常人，虽然不是生而神灵弱尔能言，却是天赋异禀，力大过人，特别受舅舅喜爱。读经演文之暇，跟随舅舅锻炼武术，小有成就，儿童嬉闹摔跤无人能敌，即使强壮成年男子，也是手到擒来毫不费力。

    可惜好景不长，左腾飞十岁那年，私立武装李没成造反日月朝廷，其一部分溃败队伍深夜从湘家县逃窜，顺道烧杀抢掠，其父母熟睡朦胧中罹难。左腾飞因当夜宿住外公家，幸免于难，从此成了孤儿，直至乡试也未曾婚配。舅舅段奇瑞虽婚配十几年，一直没有子嗣，段家深感缺憾，于是把外甥左腾飞收养家中，供养其继续读书。

    神州三青朝昌治二年八月二十八日，主考官刘福泰，带着副考官诸葛辉和几个小胥吏，在放榜墙张榜公示。公示墙周围围满了考生和他们的书童和随从，还有一些好奇乡民，在一边叽叽喳喳。

    陪同外甥参加乡试的段奇瑞和左腾飞人高马大而且天生神力，不费吹灰之力就挤到榜前，双目圆睁，顺序张望，终于第五名处看到自己的大名，心情激动不已，虽说自己心中有数，水落石出之前仍然忐忑不安。心中石头落地，沉声低吼声:“我中了！舅舅，我中了！”，声音高亢洪亮，身边几个瘦弱者被他的喊声吓得跌落在地。

    舅舅段奇瑞就在他的身边，武人之眼自然是胜于鹰雕锐利无比，他早一眼就看到自家外甥的名字爷俩抱在一起欢呼雀跃，旁若无人，无视他人异样的眼光。

    说起来左腾飞能得第五名确非易事，千里迢迢离开本地乡试，身单影只，考取上榜的可能性不高。若想得中，学问深运气好答卷扣题，符合考官要求。反观贡院所在区域本地考生，往往考试资源比较丰厚，可谓得天独厚，得中人数会远多于外地考区。

    主考官刘福泰，巡视考场的时候，路过左腾飞的龙字号室，见此少年英武不凡，故近前观看了他答题约一袋烟功夫。刘福泰为这个考生的外貌气质所吸引，观其书法和思想，颇为不凡，甚是欣赏，于是了记于心，才有了左腾飞第五名的成绩。

    考试结束后，左腾飞把此事告诉了舅舅，段奇瑞感觉到主考官对自家外甥的欣赏，于是在观榜之后，一番准备设宴情意拳拳邀请主考官赏光。这个刘大人率直练达，却原则性很强，没有接受邀请却表示谢意。

    左腾飞对段奇瑞说“舅舅，你回湘家县吧，家里舅母和外公外婆需要你照顾；我已经二十多了，能够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再说，会试还有半年，我就不回家了，打算一路游学到京城。”

    “明年会试，无论中与不中，凌云必于年中回转家乡；若没有按时回转且无官府消息，家里也不要派人出寻，很可能为大事所羁绊；玉虚道长曾为我观相，我是长寿之人，必将出将入相，请舅舅待时务必明示母亲和外公外婆。”左腾飞说完，双膝跪地，向舅舅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段公瑾把外甥扶起，“玉虚道长曾有言与我你未来之相，你已成人且文武有成，放心去会试，祝你应时高中，将来为国为民谋福。记着写书信回家，以释众亲担忧。”说完，从随身搭子中取出碎银八十两递给左腾飞，“带上吧，穷家富路，路途遥远，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