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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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湛!老实点儿!」严谨玉冷喝一声,我一哆嗦,咬着唇,眼里泛着泪花,成串往下淌。
这是严谨玉头一次唤我闺名。他向来冷静自持,人前人后唤我公主,自称微臣,如今被我惹毛了,湛湛两个字竟是脱口而出,显得……无比亲昵。
小兜儿一角从被子下伸出来,搭在了严谨玉大腿,带着浓郁芳香。
我瞬时脑袋发昏,热血上头,只觉得脸都丢尽了,想起昨夜他毫不留情地卸了我的衣裳,红色的小兜儿在他手里揉捏成小小的一团,我便呜咽一声,被子下的手偷偷摸索到小兜儿的一角,想拽回来。
严谨玉垂下眼,在我即将功成之际,云淡风轻地捏住,眼也不抬地从被子下扯出来,丢在地上,问道:「哪里疼?」
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到手的衣物滑走,我死死拽紧了被子,「我哪里都不疼!我……我要进宫……」
「进宫干什么?」
「当然是告御状!」
「告谁的御状?」
严谨玉明知故问,气得我眼泪直掉。
「你的!你欺负我!」
他听完,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公主要如何向别人陈述,臣欺负了你,又是如何欺负的?」
「当然是这样……然后那样……」我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是啊,我要如何对别人说。只怕这种话刚开口,就要被人笑话了去。
他是料定了我不能奈他何。
趁我走神,他手攥在我的脚腕上,轻轻一拖,我便连人带被一齐串到他腿上。
他不知从哪淘来的清凉无色的药膏,挖出来,用指尖给我一寸寸涂抹锁骨,「昨夜你喊疼喊得厉害,是这儿疼,还是这儿?」
他抚过我的腰肢,上面的掐痕触目惊心,仿佛被虐待了一般。我惊喘一声,一股异样的情绪被他手指点燃,威风扫地,丢盔卸甲地将头埋进严谨玉锁骨下,底气不足道:「你……你轻点……一个文臣,怎么这般粗鲁。」
一声轻笑自头顶传来,我僵住。
大奸臣竟然笑了。可真是有生之年系列,那声笑像一条头发丝儿,看不见摸不着,转转悠悠飘到心里去,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我一时间不敢跟他对视。
当他继续向下的时候,我惊叫起来,「严谨玉!本宫不许……不许你……」
「不许微臣怎么?」
「不许碰……」
「不许碰哪儿?」
我呜呜哭出来,「那里很疼!不许碰!你不许碰!」
「刚才不是不疼吗?」
「现在疼了……现在……」
严谨玉炽热的大手抚上我的脸颊,替我擦掉泪水,「疼才更要上药。」
结果新婚第二日,严谨玉又把我给弄哭了。
我算是知道,他们这群文臣,尽是刻进骨子的执拗!认定的事一定要做到,难怪我父皇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我嫁进来,这叫祸水东引!严谨玉忙着拾掇我,就没工夫拾掇他。
父皇放了严谨玉三日休沐,趁着父子交接之际,空出时间来准备好好敲打那些谏官,谁知严谨玉新婚第二日,便衣冠整齐地出现在御史大夫的席位上,顶着他万年冰山脸,将我父皇拟的政策批得一文不值。谏官一瞧有人撑腰,群起攻之,我老爹仓皇溃退,被削得片甲不留。他们严家的效率,可见一斑。
后来父皇派人旁敲侧击地问我有没有喝交杯酒,被我从公主府连人带马轰了出去。
男人,没一个靠谱的。
过门第二日,该早早去严家拜见严老御史,谁知严谨玉将我弄得浑身酸软,不便于行。后来,他更没提这事儿。每每他入夜后回来,便开始了对我的「训诫」。我被折腾得精神不济,好好的话到嘴边也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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