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王建
至于这满屋子的画,伤眼睛,柳长渊命人将这些东西都烧了,只留下了那一份赏花社的名单。
原来许迟这个社长,在每一个人要进来时,都将他们的名字登记在册,这可真是大大的帮了柳长渊的忙。
直接一窝端了,那些学生都被柳长渊退学了,还放出话来,都是品行不端的学生。
可是捅了马蜂窝,一时间,临安城的八卦团伙,纷纷对这件事议论纷纷,就在众人以为,那些学子会闹上官府,要上庠讨回公道时。
竟然没有人有动静。
太反常了,众人才恍然大悟,莫不是这些学生真的做贼心虚?
没有人敢报官,但还是有人心有不服,买通说书先生想要曝光柳长渊体罚学生,揍得学生都起不来床,许迟几人就是最好的兴趣。
对于外面的流言蜚语,柳长渊一概不理,而且宣布,往后招生除了学识,还要以德为先,把那些退学的学生给哽得说不出话来,这话不就是说,他们无德吗?
本朝以孝治国,所以考官们,除了看中学识,学生的德行也十分的看中,若一个学生被传出无德,那他基本就绝缘科举了,无德的学生,连保人都找不到。
那些人想要反抗,跟家中长辈苦求,那些家长才集合起来,来找柳长渊讨说法,其中也有学生自己来的。
迟宴也是想不到,寒门中竟也有这样的人,像他这样的农家子,能进学院,努力学习的时间都不够,竟有人拿着父母的血汗钱,来干这等事。
“你们想要我们给你个说法,他们怎么不自己来,是羞愧难当?”柳长渊讽刺的问道。
他坐在主位上,当时参与这件事的迟宴等人坐在台下,都冰冷的看着这群人。
“先生,先生,求您放了我们吧,王某真的再也不敢了。”王建一想到,自己要这样回去面对家人,心中就一阵的害怕。
也是怪他,为何要巴结那群富家子弟,加入这劳么子赏花社。
那个农家子跪在地上,祈求着,柳长渊气场全开,坐在上面淡淡的看着。
“你知道,赏花社是做什么的吗?”
“知,知道。”王建面色涨红,他不敢恨柳长渊,只是看到坐在一旁的三人,心中泛起恨意。
他当然知道是做什么的,只是不过是欣赏那些富家女子的美貌而已,他们又没做什么,为何先生要这般小题大做呢?
他承认,他是有想过,去邂逅一个富家女子,有了外家的扶持,他就不要再为这几两银子去求人,就不用每次家里给点钱,娘,大哥他们就在他耳边念叨让他要努力。
难道他不懂努力吗?何必要再三嘱咐,不就是怕他学坏?
他喜欢女人,他有什么错?他没钱去花楼就只能加进这样的社,望画解馋,顺便还能巴结一下那些纨绔,有什么错?他们从指缝中漏出来的银两,都抵得上他们一家一整年的收入了。
他是穷,难道他有错吗?
王建不理解,那些纨绔子弟也就罢了,为何连他也要被逐出上庠?
若是他被以这样的名声逐出上庠,那他还如何科考?想到自己的康庄大道就要被断送,王建就止不住的心慌,面上也愈发的可怜了起来。
迟宴目不转睛的看着王建,仿佛看透了他那张脸下面的心思。
王建慌忙的低下头,继续哀声哭求。
一旁世家的人见状,还有什么不懂,这个样子肯定是自家的孩子犯了错了。
心中不由大怒,想着回去再把那逆子打一顿,不过当务之急是让柳长渊收回那句无德的评价。
“你们来上庠是为何而来?”柳长渊忽然出口问道。
“先生,我是为了读书,能考举,往后求个一官半职。”王建见状急忙回答。
“现在,我家中贫寒,就指望着我出人头地,能让他们面上有光了,现在开恩啊。”
其余人闻言也点了点头,他们送孩子来上庠不就是因为是次子,所以想让他们自己去搏个前程吗?
长子继承家业,次子庶子出去闯荡,往后才能互相扶持,家族才能长久不衰。
“那你现在觉得,你做出的事情,能让家里人为你面上有光了?”柳长渊喝了一口气,长舒了一口气。
“正因为,你们往后都是要考学,要当官的,我才不能原谅你们,如今你们能做出这般事,那若是当了官,是不是要鱼肉百姓,强抢民女了?在我这一步,将你们拦住了也好,免得你们出去祸害一方。”
你当个学子,你无德无能,没有人怪你,但若是当了一方地方官呢?
那无德无能便是百姓的灾难了,也是国家的灾难。
柳长渊这般说,那些世家的家长便是一阵沉默,他们不是傻子,相反,非常聪明,明白定是家中逆子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而这件事,还不可到处宣扬的。
“那到底是什么事,总得说与我们听吧?”许家的家主忍不住问道。
许迟无论是在家中还是上庠学院表现都非常好,也算是许家比较看重的一个孩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安上这个罪名,他心有不甘。
“许家想要知道?我也可以说出来,不过届时,你们要想好,怎么承受这临安城的怒火了。”别的不说,就杨家和公叔家,都不可能放过他们。
许家的家主,闻言顿了顿,到底是闭了嘴。
柳长渊不可能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他也没必要这般做。
倒是王建,见柳长渊根本不理他,不由得失望,他原以为,他这般可怜,先生会放过他。
“迟宴,你我同为寒门农家子,难道你就这般忍心?看我一家子这么多年的呕心沥血付诸东流吗?”王建没有说的是,大家都是靠全家人供养出来的,难道不应该对我感同身受吗?
“害你一家子的血都流干的人是你,与我何干。”迟宴冷眼回道,见那王建还有话说,他走上前靠近王建,冷笑一声,问道。
“那玉面蝴蝶,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