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先行

    众人纵马从四川峨眉山出发，除了无量子段弘潼与无圆子袁晋芳直回龙虎山，顾芳及华冠笄中途回华山之外，其余众人俱赴京师。其中初喜庵五尼先去会同成都锦衣千户洪祥，从成都出发；明彻五位禅师在追拿莲花三僧之后再从峨眉出发；而公主与傅英及张心湛则率先时赴藏的群侠以及后加入的峨眉群侠直奔京师顺天府。这一路上，群侠由四川入陕，再由陕过黄河入晋，再到河北顺天府，历经四省，已是捷径。

    这一日，公主经过太行八陉之第五陉——井陉关，眼看千里之遥，京师在望，公主道：“我们是大队灌入京师，还是分批入京，用不用提前通知厂卫来迎？”

    张心湛道：“当然是分小批入京，以免声势过大，而且公主既然是要对付厂公冯保，就应不声不响暗中入京，以免冯保有所准备！”

    傅英摇头道：“拱倒冯保，须得皇上点头，是朝堂内廷之事，又不是暗杀暗害，我看公主还是光明正大入京，何须遮遮掩掩，但是公主离京日久，京中人事更迭，情况不明，先行派人探查一番还是对的。”

    公主道：“你二人所言皆有道理。我看，或是先派诸侠分散入京，分头探听；或者咱们三人先入，毕竟我与傅郎熟悉京师情况。”

    傅英道：“还是我与公主先入京，毕竟我们京中紧关节要所在尽都熟悉，心湛率群侠等候消息。”

    张心湛道：“只你们二人也不行，怎么也得三人同行方可，便于传递消息。而且公主不宜轻动……”

    公主道：“我必先入京，先与皇上碰个面。多带一人也可，但心湛就不要动了，你再同去，只怕群侠无首，乱了营。我看陈亭与我们同去吧。”

    原来公主见陈亭为人干断果决，这同陈香对陈亭看法竟不谋而合，出奇一致。

    傅英感觉陈亭难御，道：“陈亭坐镇统领峨眉派诸人，另换他人如何？”

    公主道：“此次前来的峨眉派多为尼宗，有慈音在，离开陈亭也无须多虑……”

    傅英也只好点头。

    于是张心湛统率大队殿后。公主、傅英、陈亭纵马先走一步，脱离大队，每急驰百里略歇一歇，经过大半日，已逾四百余里，这才缓辔而行。

    公主由于之前在峨眉之时站在尼宗一边，心有所愧，有意带上陈亭，一方面试探于她，也便于重新笼络道宗的陈亭，便主动对陈亭道：“前次赴藏，峨眉道宗出人出力，此次赴京，怎么道宗只来你一人？”

    陈亭心道，你一意为尼宗站台，把尼宗收为腹心，何用问我？

    心虽这样想，但嘴上却道：“尼宗久居山林，不曾出山见见世面，殿下这次把她们带出来，对尼宗也是个锻造，想必尼宗对殿下必是感恩戴德的。不管怎样，峨眉道宗与尼宗如今已合为一家，尼宗即可代表峨眉，也无须再强分尼道了。况峨眉道宗早已名扬江湖不亚百年，并非尼宗之昙花一现，深宜退守自持，内省静观，所以我只身前来即可，我也属头次出山，未遭公主嫌弃，这也是殿下的恩典，我的造化了！”

    这番话软中硬、硬中软，滴水不漏，不由傅英叹息，连公主也暗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