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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朱门余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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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宁四年三月,莫皇后诞下一女,取名季尧。

    建宁四年七月,昭国国库充盈,圣人下令,开山挖矿,凡昭国州府清平路面,备好水泥。

    建宁五年三月,皇女季尧抓周,直奔帝师所放玉玺,抱而不弃,圣人大喜,封季尧为皇太女。

    建宁五年十二月,远洋船队回朝,带回帝师在诏令之中所言谷物,由桃庐书院农学学子培育。

    建宁六年十月,桃庐书院学子在南疆分院成功种出玉米。

    建宁七年三月,皇太女季尧拜帝师宋观南为师,于桃庐书院就学。

    建宁八年九月初,鼠爷病重,卧床七日而亡,享年七十一岁。

    建宁九年四月中,昭国州府城中以水泥铺路,公输教院与工部合作,同时与朝廷新立农部合作,链轴车被用于农事。

    建宁十年冬月初,莫皇后诞下皇子,取名季舜。

    建宁十一年冬月,皇子季舜抓周,犹豫许久,抓到工部尚书所放墨规。

    建宁十二年元月十五上元节,东西突厥派质子前往昭国,以续双方盟约。

    建宁十三年末,前国子监祭酒离世,大理寺卿年事已高离职,大理寺少卿石无恙受封大理寺卿,年五十三岁。

    建宁十四年六月,皇太女入朝参政,有帝师之风。

    建宁十四年十二月,圣人咳血,御医诊断,圣人不宜操劳。

    建宁十五年二月,长安宁家家主宁仲询过世,时年七十七岁,生前曾与帝师长谈。

    建宁十六年三月末,圣人身体孱弱,太女入主御书房,替父批阅奏折。

    建宁十七年五月初,圣人离世,时年三十六岁,遗诏传位于皇太女季尧,帝师宋观南监政。

    建宁十七年五月中,史官理史册,礼部有称:慈和遍服曰顺,安民立政曰成。于史书中记季承佑为昭顺成帝。

    建宁十七年五月末,季尧登基,时年十五岁。

    建宁十七年十二月末,开设新科,一曰化工。

    兴武元年四月,女帝季尧莅临公输教院,与淮安侯长谈。

    兴武元年七月,昭国发现“黑金”,帝师命名曰“石油”。

    兴武二年十月,前朝莫太尉,后南疆府君离世,享年九十岁,女帝追封其为定远公。

    兴武三年立春,燕齐宁家送来密信,其中有一圣旨,为季昇所留,封帝师宋观南为文正公,帝师宋观南认出,此圣旨与当年册封帝师之圣旨出自一时。

    兴武五年元月上元节,东西突厥入朝称臣,称季尧为天可汗,女帝季尧设蒙古州。

    兴武六年三月,鬼侯贺隐昼出走,留信称远行。

    兴武六年十二月,公输教院院长淮安侯离世,享年六十五岁。

    兴武七年二月,安西将军宁见岳回朝受封,帝师送其水家宝剑,宁将军当场为剑命名,曰“林红”。

    兴武七年三月,桃庐书院山长吴秋悯,于长安书院诗会上抚琴,并为自己爱琴“山小”作诗。

    兴武七年六月,帝师宋观南再次出走长安,不知所踪。

    兴武八年九月,帝师行至吐蕃,与吐蕃交易。

    兴武九年十月,帝师回朝,同时带回吐蕃佛器。

    兴武九年十一月,季舜受封瑞王,入工部为理事。

    兴武九年腊月,昭国女帝季尧喜其丰收之年,大赦天下。

    兴武十年三月,昭国遍地教院农院,结业之前必拜帝师宋观南,祈求结业顺利。

    兴武十一年二月,女帝诞下一子,取名季昌简。

    兴武十二年九月,帝师宋观南带百余名夫子,游学天下。

    兴武十七年二月,天下各州道路广阔,通行无阻,晋州徽州皆出商贾。

    兴武十九年八月,晋州与太皇太后母家萧家合作,设第一钱庄。

    兴武二十年元月,帝师回朝,改科举,广纳贤才。

    兴武二十一年四月,瑞王带百十余能工巧匠,兴修水利。

    兴武二十一年九月,女帝季尧送其子季昌简于帝师门前,帝师问其许多问题,季昌简皆对答如流。

    兴武二十一年十月,季昌简受封太子,拜师于宋观南之徒宁见岳门下,依旧受教于帝师手下。民间有戏称:明君如流水,帝师如坚石。

    兴武三十年元月,太子季昌简参政。

    兴武三十三年冬月,女帝季尧自称才尽而退位,传位于太子季昌简,季尧在世,礼部以致志大图曰景、兴安中外曰定,称其昭敬定帝。

    兴武三十三年腊月,昭国遇大雪,与昭庄桓帝季骁明离世当年一样漫天。

    宋观南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上了年纪,站在文官之首,已有些昏昏欲睡。

    她悄悄的离开了季昌简的登基大典,一个人慢慢踱步,来到了长安城南的六榕寺里面。

    “我以前也见过这样大的雪。”

    “也可能,曾经会有人的魂灵,在长安的月下和我一样,借着月亮的光,照我那此生难以达到的乌托邦幻想,和心中众生同悲的哀歌。”

    宋观南对已经年迈的住持说道。

    六榕寺的住持,身穿朴素僧袍,跪坐在雪中:“这么多年了,施主每年下雪都要来,是有什么放不下吗?”

    宋观南呵出一口热气:“放不下的事情多了,我这一辈子,本来就是水中月,镜中花,让我常常怀疑这是一场梦。”

    她缓缓的走到一边的蒲团上面,并没有跪下来,而是坐下,静静的看着正殿香案上面的佛像。

    佛像已经重塑过了许多遍,可宋观南每次看过去的时候,还恍惚觉得这佛像还是自己当年困在这寺庙时的模样。

    “当年,我还年幼,当时国子监祭酒出了一联,让我们作诗。”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是五十多年前,我还意气风发无所畏惧的时候。”

    “风雪压京城,怒马纵平生。十万八千梦,处处怀豪情。”

    再次念出自己当年做下的诗篇,宋观南还依旧能够感受到心绪变得澎湃。

    跪在一边礼佛的住持问宋观南:“那再让施主以当年的题目作诗呢?”

    宋观南沉默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

    大雪十日未停,长安城平康坊乐坊流传出一首诗篇。

    “风雪压京城,百味戏浮生。

    胡饼换我身,杯酒敬孤灯。

    纸鸢待春风,问功几世成。

    万里钟磬起,朱门余老翁。”

    帝师已经很久没有离开长安了,也许有一天,她永远也无法离开长安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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