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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右相的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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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爷,这是隐女送回来的。”

    如月把卷着的信纸一点一点打开,平贴在玉石板上面,送到了贺聿龄面前。

    贺聿龄接过来,定睛看了片刻,就把手里面的石板扔在了软榻的垫子上。

    “她动作倒是快,这就开始算计起来了。”

    贺聿龄闭目养神,声音倒是罕见的疲惫。

    如月站在一边,安安静静地没有说话。

    广庭四周的门窗都开着,微风吹过广庭,衬得里面雅致的内饰更加清幽。

    许久,贺聿龄叹了一口气:“明日府中设宴,邀太子前来,就以问学之名。”

    “喏。”

    如月行礼退下。

    空旷的广庭里面,贺聿龄眼皮微微掀起一条缝来,若有所思的看着放在软榻上面的石板。

    “利器在手,请右相速与面谈,动君权之本。”

    宋观南啊宋观南,你到底是有多恨季昇,竟然这样急切地想要他的命。

    贺聿龄轻笑一声,撕下了贴在石板上面的字条。

    字条在离开石板的一瞬间卷了起来,轻轻打在了他拇指的指甲上面。

    贺聿龄满不在乎地把字条撕碎扔在了地板上面,一片一片地被微风吹散,像极了梨花的花瓣。

    他窝在软榻里面,手指微屈,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在软榻的扶手上,微眯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季临渊就带着宋观南来到了右相府。

    而站在门外迎接的人则是一直跟在贺聿龄身边的如月。

    她恭恭敬敬地拦下了季临渊:“太子殿下,相爷最近新得了上好的太平猴魁,已经命茶女在等您了,您跟我来。”

    季临渊怔了一下,意识到贺聿龄这是要把自己和宋观南拆分开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宋观南:“阿南。”

    宋观南此时此刻的心思显然不在季临渊身上,听见季临渊喊自己也只是轻轻点头:“太子不必担心。”

    季临渊申请复杂地看了宋观南一眼,随后跟在如月身后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宋观南看着季临渊走远了,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往广庭里面走去。

    不得不说贺聿龄办事情实在是高效,也难怪他这样的人竟然能够在右相这个位子上面坐了那么久。

    当宋观南刚刚走进广庭里面,就被里面的阵仗吓了一跳。

    她第一次在广庭里面见到了如此多的人。

    见宋观南走进了广庭,不管是坐在软榻上面的贺聿龄,还是两边围坐的大臣和谋士,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宋观南。

    这还是宋观南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贺聿龄阵营里面的人。

    她不卑不亢的躬身行礼,随后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了广庭的正中间。

    “宋观南,见过右相。”

    她自报家门,仅仅只是一个名字,没有任何的名头和名号。

    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面前站着的人是谁。

    也就是昨天,他们都收到了右相的密信,今天都来到右相府,也正是因为她的一句话。

    宋观南直起身,这才注意到贺聿龄今天的装束倒是罕见的正式。

    这还是宋观南第一次见到贺聿龄穿得如此庄重,深紫色的袍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分外庄重沉稳。

    宋观南心底不由得嗤笑一声,面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她安安静静地站在广庭的中间,任由周围的人打量着她。

    的确,宋观南是和整个广庭格格不入。

    在场的几乎所有官员身上都穿着代表自己位置的颜色,红袍青袍的都是在朝为官的人,而那些谋士都是一身素色麻布衣衫,两种人看上去泾渭分明。

    偏偏宋观南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是太子伴读不假,可是今天来到右相府里面,宋观南也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来,专门穿上了自己以往的衣衫。

    是一件已经洗得发旧,还带着清浅褶皱的黑色布衣。

    王侍郎在朝廷里面的位份并不算高,可是在右相府里面反倒是不太一样了。

    看到宋观南和贺聿龄都不说话,王侍郎笑着开口:“不知道今天右相把大家都聚集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

    这话一出,在场的官员和谋士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坐在软榻上面的贺聿龄。

    是贺聿龄把他们召集过来的。

    贺聿龄眯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一边身穿红袍的中年男子倒是直勾勾地盯着宋观南。

    “右相为了她把大家都喊过来,这还是属下第一次在广庭里面见到如此多的人。”

    这话倒是实话,今天贺聿龄的确把自己在朝廷里面几乎所有的人脉都喊了过来,里面不乏有一些平日里看不出来的人。

    贺聿龄直勾勾地盯着宋观南:“宋姑娘,棺材呢?”

    宋观南不卑不亢:“棺材还在东宫别苑,此番还要恳请诸位助我。”

    贺聿龄的嘴角一直挂着似有似无的笑:“你不用与我商量,我不可能因为你和圣人撕扯,但是你想要做什么,还是要让大家都听听,免得到时候传话再出了问题,功亏一篑啊。”

    宋观南对上贺聿龄的眼睛,了然地说道:“这是自然。”

    随后,宋观南缓缓转身,看向了坐在广庭里面的所有人。

    “诸位都好奇我宋观南是什么人,能够让右相这样大张旗鼓的喊人来广庭。”

    说这话的时候,宋观南不动声色的扫过了在场所有人的脸。

    “我是宋观南,再长安的户籍上面,查不到的宋观南。”

    在场的不乏有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自然都听说过官印案,对着名字自然不陌生。

    而谋士之间也都多多少少的知道宋观南是右相的人。

    至于其他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人也都已经互相问过了。

    宋观南慢慢悠悠的说:“我与圣人……有不得不说的话,既然右相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伸冤,还请到时候诸位不要怪罪。”

    “方才说是什么棺材?”

    王侍郎看着宋观南,好奇的问道。

    他也是问过贺聿龄的,只不过贺聿龄神神秘秘的,什么也不肯说。

    所以现在见到了宋观南,王侍郎自然要当着大家的面问一问。

    宋观南顿了一下:“我师父,曾经是朝廷七品官,释文案死了朝廷一百举子,我师父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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