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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终是父子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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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宁见岳直奔淮安侯府去了,她拍了拍吴秋悯院子的大门,并没有人来开门。

    宁见岳心里面一咯噔,立刻绕到了吴秋悯院子后面,一个助跑蹬上了院墙。

    只见吴秋悯的院子里面安安静静空无一人,隐隐约约透着一丝苍凉。

    宁见岳啧了一声,立刻转身翻了出去。

    只是这一次,她看到了站在院墙下面的人,差点一个没站稳摔倒。

    “见过淮安侯。”

    宁见岳定了定心神,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淮安侯垂眼看着她:“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她。”

    听见淮安侯这句话,宁见岳立刻瞪大了眼,满是希冀地看着淮安侯。

    淮安侯有些不忍的别开脸:“我爱莫能助。”

    仅仅是一瞬间,宁见岳就经历了情绪上面的大起大落。

    她苦笑着低下了头:“多谢淮安侯,秋秋她……”

    淮安侯听见宁见岳提起吴秋悯,轻声叹气:“她啊,不肯告诉我她去哪了,只说自己要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

    宁见岳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淮安侯点了点头:“我让人盯着长安各个城门了,她没有出长安。”

    宁见岳皱着没有,半天没有想出来吴秋悯会去到哪里。

    她拜别了淮安侯,一个人走在长安的马路上。

    是茫然的。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帮上自己的师父。

    虽然说她之前却是不觉得一个书生会有什么样的本事。

    但是这些年来,宁见岳早就知道,宋观南才不是那些只知道风花雪月的书生,师父那纤细的身躯里面,分明装着的是黎民,是天下。

    只是她心里的这些话此时此刻不知道该对谁说,祖父帮不上自己,淮安侯这样的富贵闲职也在朝廷里面说不上话。

    这样大的案子,只牵扯到了宋观南一个人进死牢。

    如果林家人多到还好,偏偏……这次进死牢的只有宋观南一个人。

    太引人注意了。

    走着走着,宁见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长安里面最尊贵的人是圣人,圣人之下那就只有……右相了。

    一瞬间,宁见岳的眼神里面浮现出了光亮。

    是啊,右相。

    宁见岳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兴冲冲地跑回了家。

    此时此刻的鬼市,也是不一样的热闹。

    贺隐昼跪在魏老的面前,脸上的铁面映着烛火的微光,明明暗暗的看上去分外阴森。

    魏老倒是好脾气地坐在椅子上面:“想救人?你别忘了,要是鬼市出手救了她,她就必须离开长安,离开昭国,一辈子也回不来了。”

    贺隐昼声音有些哽咽:“可这样她还是活着的,总不至于连命都没了去。”

    魏老吃吃一笑:“你不该来找我,找我可不是最好的办法。”

    说着,魏老一挥手,一边的人搬来了一个不被黑布蒙着看不出来模样的东西。

    魏老冲着贺隐昼抬抬手指:“摘了。”

    贺隐昼怔了一下,随后抬起手取下脸上的面具。

    而面前的黑布也被扯了下来,是一面铜镜。

    贺隐昼和镜子里面的自己对上了眼睛,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自己面前的魏老,脸上满是迷茫和不解。

    魏老站在他面前,眯起眼睛打量着他的脸:“我说过,你和你父亲很像。”

    说这话的时候,魏老的脸上浮现出了像是怀念又像是厌恶的神情。

    就好像是……透过贺隐昼看到了贺聿龄一样。

    贺隐昼咬紧了嘴唇:“我没有父亲,我只有义父。”

    他说得很是果断,可魏老的脸上却写满了不认同。

    “不对不对,你是你,你父亲是父亲,我是你义父,不是你父亲,你有自己的父亲,叫贺聿龄,是当朝右相。”

    魏老的声音低沉,仿佛在念咒一样。

    贺隐昼低下头去:“他不是我阿爷。”

    魏老拍了拍他的肩头:“总归是要回去见一面的,不是吗?”

    说话间,魏老放在他肩头的手掌重重捏了一下。

    贺隐昼闷哼一声,一言不发地跪在原地。

    随后魏老挥挥手,自己连同其他鬼市的人都一起离开了。

    只剩下贺隐昼一个人跪在地上,面对着那半人高的铜镜。

    贺隐昼带上铁面,出神地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

    魏老明显是在逼着他去见那个高高在上的右相。

    贺隐昼苦笑一声,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

    的确,右相是能够把宋观南无声无息的救出来。

    只不过是要去见他一面。

    此时此刻的贺隐昼忍不住开始怀疑,林觉浅被查这件事情,是不是也在右相的预料范围之内?

    还是说,从头到尾,这件事情都是他为了逼迫自己去见他?

    贺隐昼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鬼市。

    右相府,一如既往的贵气,仅仅是矗立在长那里,就已经让站在它面前的人喘不上气来。

    贺隐昼刚刚走进右相府,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好奇地看了这人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虽然走路风风火火,但是贺隐昼还是能够看出来她身量较小,脚步轻盈。

    是个女子。

    贺隐昼仅仅是好奇了片刻,就离开走进了右相府。

    广庭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雅致,贺聿龄好不悠哉地坐在榻上,眯起眼睛打量着贺隐昼:“你是谁?”

    贺隐昼嗤笑:“父亲当真是好记性。”

    听见面前带着面具的男子叫自己父亲,贺聿龄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惊讶。

    见他没有想起来自己,贺隐昼“好心”地提醒他:“十五年前,阿娘死在了你手下,仅仅是因为嫡兄说我阿娘没有冲他行礼。”

    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贺隐昼铁面下的脸上满是嘲讽。

    这句话让原本还有些慵懒的贺聿龄直接坐直了起来,有些淡漠地看着贺隐昼:“是你啊,不是去陇右了吗?怎么回来了?”

    “托父亲的福,儿子已经回来十年了。”

    他说这句话,是希望贺聿龄能够意识到他作为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有多么的漠不关心。

    可是贺隐昼想错了,一个只在乎自己嫡子的宰相,怎么可能还对他这样一个庶子有什么愧疚?

    贺聿龄只是轻轻哦了一声,随后懒散地抬起眼皮:“你回来做什么?”

    “回来告诉父亲,儿子拜了魏老做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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