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苏海不值得信任
御迟衍听闻这话,目光猛地一凝。
苏夭夭收拾好一切出来的时候,御迟衍带上了一张生人勿进的冷漠面孔。
她下意识的觉得有些心虚,难道是因为刚才自己骂了他,御迟衍这会不高兴了?
苏夭夭咬了咬唇,心里有些异样的情绪,正欲开口道歉,御迟衍看见她时,却率先开口。
“夭夭,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你必须保证自己足够冷静。”
御迟衍的表情很严肃,苏夭夭看着他的脸,心里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但她不敢猜测男人是想和她说什么,稳了稳心神开口询问。
“你说,什么事情。”
御迟衍将自己查到的有关苏海和穆浅的过去全部抖落了出来,同时还将陈河上午差点跳楼的消息告诉了她。
苏夭夭听完御迟衍的话,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
“陈河跳楼和苏海有关系,为什么?”
御迟衍眸色深沉;“因为陈峰手里还掌握着关于苏海找到查理特并算计陈惠美和穆夫人的证据,陈峰现在在牢里,他想让苏海帮忙照顾陈河,但苏海不愿意带着一个拖油瓶在身边,又不敢对陈河动手,便只挑唆他跳楼自杀。”
苏夭夭听到这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样的……
御迟衍有些心疼的抱住她,语气柔软;“别难过夭夭,你母亲没有背叛苏海,是苏海言而无信,背叛了你母亲,还联合外人害了她的性命。”
苏夭夭靠在男人胸口,眼里的泪怎么都止不住。
她哆嗦着唇瓣,语气有些颤抖的开口;“御……御迟衍,是苏海……一直都是苏海。”
原来真正的想要穆浅变成傻子的人,是苏海,从他得到苏氏的那天起,他就在谋划这一天了,也就是说,他谋划整整一年,借着出轨的事情,算记穆浅,最后由陈惠美动手给她换药,让她变成一个真正的傻子。
苏夭夭觉得浑身都是凉意,苏海这个人,太可怕了。
“陈河呢?他怎么样了?”
御迟衍抱着他柔声安慰;“没事,幸好我提前派了人看着,没让他得逞。”
苏夭夭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等我洗漱完,我们去医院了解一下情况,你现在先给公司那边请假。”
“好。”
御迟衍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浴室,而苏夭夭则是到阳台给公司打电话请假。
两个小时后。
御迟衍和苏夭夭准时来到陈河所在的医院,其实说是医院,倒不如叫做疗养院。
御迟衍的到来,还惊动了院长。
“御总,御太太,您二位怎么来了。”
院长是个头发花白上了年纪的男人,但精神看起来很好,此刻正卑躬屈膝的给两人打着招呼。
御迟衍还没说话,一旁的姜沉就率先开口解释。
“我们总裁是来找陈河了解情况的,你直接带路就好。”
院长一听这话,顿时不敢耽误;“好好好,御总,御太太,你们跟我这边来。”
院长走在前面带路,同时也在心里暗自思考着,没想到,这陈河的事,居然还能惊动了御迟衍。
生怕被御迟衍误会是他们医院的原因导致陈河想不开,院长趁着赶路的时间还开口解释了一句。
“自从小陈转到疗养院来后,我们医院的人都是悉心照顾,不管是伙食还是挑去照顾他的人,都是顶好的,我和我们院内的工作人员也弄不清楚,小陈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
苏夭夭抿了抿唇,没说话,御迟衍身上的气息有些冷了,姜沉知道,男人这是嫌他太吵,不由得开口提醒了一句。
“有什么事情等看过人再说吧。”
院长听见这话,顿时也不敢再吱声了。
一行人来到陈河的房间门口前,姜沉上下将门打开。
房间虽然不大,但是一应俱全,有沙发有电视等等一系列的家具,还有独立的卫生间。
房间最里面,靠窗的角落旁边,放着一张纯白色的单人病床。
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消瘦的男孩,他面容清秀,光亮透过玻璃窗打在他脸上,衬托得他那张消瘦的脸异常苍白,脖颈处的血管更是清晰可见。
本该年轻鲜活的生命,却因为病魔,变得这般了无声息。
许是察觉到有人来了,男孩长长的睫毛煽动,缓缓睁开一双毫无生气的眸子。
但看见自己床边出现的一群人,神色微微一愣后,将目光放到苏夭夭身上。
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人,他知道是谁。
男孩薄唇轻启,声音里透着一丝虚弱。
“我认识你。”
苏夭夭愣了愣,指着自己;“我?”
陈河点了点头;“对。”
御迟衍见到这一幕,不爽的挡在苏夭夭面前,隔绝了两人的交流,他冷漠的看着面前的男孩。
“你是不是见过苏海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御迟衍开门见山,直接发问。
陈河只是目光平静的看了一眼御迟衍,随即眉头一皱。
“你又是谁?”
御迟衍;“……”
认识他妻子,却不认识自己,这小子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御迟衍直接伸手搂住了苏夭夭的细腰。
“我们两个是夫妻。”
苏夭夭被御迟衍这幼稚的举动弄得俏脸一红。
御迟衍这是在做什么,丢死人啦!
她有些尴尬的看向陈河,却发现陈河的脸色变得苍白,苏夭夭下意识问了一句。
“陈河,你怎么了?”
陈河颤抖着手,指着御迟衍;“就……就是你,算计了我二叔?”
苏夭夭听见这话,立刻皱眉为御迟衍辩解;“那不叫算计。”
本来就是陈峰有错在先,怎么能叫算计呢?
陈河听见这话,下意识想反驳什么,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半晌后,他将脸转到一边,声音有些闷闷的开了口。
“我不知道御先生在说什么,我不知道苏海是谁。”
他脸上的表情很冷静,看起来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然而御迟衍却是一声冷笑;“呵,你要是真不知道苏海是谁,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妻子,怎么会知道你二叔是因为我,才暴露了,怎么会知道你二叔以包庇罪入狱了?”
果不其然,一听御迟衍的话,陈河脸色瞬间变了。
御迟衍嗤笑一声,到底还是小孩而已。
沉不住气。
陈河双手抓住身下的床单,瞳孔深处有些紧张。
“反正我就是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御迟衍和苏夭夭对视一眼,眼底纷纷闪过一丝了然。
“要不然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他谈谈。”
苏夭夭看着御迟衍,刚一说完,男人脸色微一变,正欲反悔,下一秒,苏夭夭一番话,彻底让御迟衍无话可说。
“我是穆浅的女儿,相当于被害人家属,陈医生的所作所为,对我来说,也是恶事,我作为受害人家属,和害人者的家属聊两句,应该不过分吧?”
在场的人听见这话,包括陈河在内,都一阵沉默。
大约三秒,御迟衍带着人出去了,空间只留给苏夭夭和陈河两人。
苏夭夭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陈河床边,顺手拿了个苹果开始削皮。
陈河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但苏夭夭却像是并未察觉他的眼神,垂着眸,嗓音干净沉稳的开口。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有你的存在了,但是那个时候,不知道你的身体这么差。”
那是她第一次跟踪陈峰得到的消息,但忙活了好几天,她连陈河的影子都没看见。
“陈峰好不容易让你有了生的希望,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呢?”
听见苏夭夭的话,陈河几乎是下意识的苦笑了一声,随即答道。
“像我这样的人,活着只会拖累亲人,倒不如死了来得干净。”
虽然他已经做了换肾手术,病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可是他这不代表他的身体就能完全康复,他的身体还是会有很多后遗症,他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没有办法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接受生活残酷的洗礼,他像个寄生虫一样,靠吸着别人的血而活。
苏海答应过自己,只要自己死了,他就会想办法让二叔从里面出来。
二叔这辈子,已经被他拖累得差不多了,如果他的死能让二叔自由,那么他就是死了又如何?
苏夭夭削皮的动作微微一顿,一块长长的果皮断裂,她将皮扔进垃圾桶,重新削。
“你要是就这么死了,你二叔这些年为你受的苦,为你做下的错事,又算什么?”
苏夭夭的话,一下子就说到了陈河的心坎上,他微闭了闭眼,稚嫩清秀的脸上,露出几分绝望。
“我想让他,过新的生活。”
让他不用在牢里呆着,去过没有他拖累的生活。
苏夭夭的苹果削完了,大概也猜想到了苏海和陈河说了什么了。
“苏海是我父亲,他是什么人,我最了解,陈河,一个连自己妻子都能害的人,你指望他什么呢?指望他会信守承诺,在你死后把陈峰弄出来?你觉得可能吗?”
陈河听见苏夭夭的话,顿时震惊;“你……”
苏夭夭笑了笑;“你想说我是怎么知道苏海和你说的这些话,对吗?”
“小孩,你还小,不知道人心很复杂的,你把希望寄托在苏海身上,还不找我。”
陈河听见这话,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你……你说什么?你说真的?你愿意放过我二叔?”
苏夭夭将削皮的苹果递给陈河,男孩迟疑了两秒,最后还是接了过来。
……
一处幽暗的小巷尽头,坐落着一栋小楼,这是苏海在将苏家别墅卖后,现找的落脚点,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现在住在这里。
疗养院那边传来消息,陈河被人救下来了。
苏海听见这话,气得伸手狠拍了一下桌面,口中还爆着粗话。
“他妈的,一条贱命而已,怎么就死不了!”
刚骂完,他又想到了什么,立马起身去卧室收拾东西,想要先离开南城这个地方。
然而就在这时,小楼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苏海脚步一顿,连呼吸都不由得轻了几分。
苏海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往后门的方向跑。
不管是谁找到这里来了,现在的他,最好是谁都不见。
然而却是事与愿违,苏海刚跑到门口,就被人抓住了后脖颈的衣服。
“谁……谁抓我?给我松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对我动手!”
身后传来一道满是调侃的男音;“哦?你倒是和我说说,你是谁?”
苏海下意识的觉得身后的声音有些耳熟,但他一时间也没想起来,不停的扭动着身体,警告着身后的人
“我告诉你,我可是御迟衍的老丈人,我女儿可是御家的少奶奶,你赶紧放开我,你敢这么抓着我的衣领,要是让我女婿知道了,你就等着给我下跪到道歉吧!”
听见苏海的话,顾霆陌差点笑出了声来。
“苏海啊苏海,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得出口的?你也太不要脸了吧?我记得御太太的父亲好像并不是你。”
男人一边说着,松开了苏海,得到自由的苏海看清楚了顾霆陌的脸,吓得脸色都白了。
“顾……顾总,怎么是你?”
顾霆陌裂开唇角笑了笑;“可不只有我。”
他微微侧身,苏海看见顾霆陌背后的人,眸子瞬间瞪大。
“惠……惠美,你怎么在这?”
陈惠美看着苏海的眼神充满了仇恨;“我不来,谁知道你会躲在这里?”
话音刚落,陈惠美张开双手,飞快的朝着苏海跑过去,在苏海还没反应过来时,伸出她细长尖锐的指甲就往男人脸上抓去。
“你这个狼心狗肺、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啊!你这个疯女人,你干什么!”
陈惠美尖叫着挥舞自己的胳膊;“负心汉!去死!你怎么不去死!死的人怎么不是你!”
顾霆陌见两人打起来,也没有要叫人拉的意思,而是站在一旁看好戏,口中啧啧道。
“啧啧啧,这女人狠起来还真狠啊。”
看来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像他家的宝贝一样温柔可人了。
顾霆陌刚这般想着,便感觉后背的爪印有些隐隐作痛起来,那是昨晚他要得狠了些,某个‘温柔可人’的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