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有客自远方来
妇人一听苏锦鲤这话,原本无神的双眼,瞬间绽放出异彩,丝毫没有察觉到小姑娘脸上的异样,忙不迭的回道。
“一定要知道!我夫君离家数载,我实在担忧的很!”
妇人娘家姓孙,夫君姓周,嫁到杨柳树也有十几年了,前几年日子难过,孙氏的夫君便外出做工,说是为了多赚些银子,去的地方也很远。
刚走那会,也是时常回家看看,渐渐往家里带的银钱也多了起来。
日子也慢慢的好了起来,孙氏一直呆在家中照看孩子,侍奉公婆,日子倒也过的惬意。
可慢慢的,不知何时,她夫君归家的日子也少了起来,最后一次来时,也只是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好好照顾家中,自己则是要去远方做生意。
孙氏没有念过什么书,听见夫君要去做生意,自然也是鼎力支持。
自此,她夫君离家后,便再也没有回来,眼看着走了好几年了,让孙氏心中越发不安了些。
可随着日子长了,公婆两人身子骨也没有从前那般硬朗,如今心愿便是想要见一见离家的儿子。
孙氏也想寻得夫君,可她没有法子能将人寻到,偶然一次机会竟然瞧见沈家老太太带着小克星过来驱邪。
起先,她也觉得沈家就是骗人的而已,没想到最后真的做到了。
孙氏也在暗中打听沈家的所作所为,尤其是看到小姑娘这般有能耐后,这才按耐不住的过来试一试。
孙氏说完话后,苏锦鲤迟迟不应声,这让孙氏心中焦急不已。
她连忙从怀中掏出几文钱,脸上挂着干巴巴的笑意,将银钱放在了桌子上,语气带着一丝乞求。
“求求你了,能不能告诉我!这些是我身上所有的银钱了!你且放心,若是寻到我夫君,定然会补上的!”
孙氏心中慌乱不已,一张俏丽的脸上布满了汗珠。
苏锦鲤见状,再次叹息一声,将孙氏放在桌子上的银钱退给了对方,在孙氏诧异的目光下开口说道。
“这钱你拿着,至于你夫君的下落,我必然有法子知晓,只是不知寻到对方后的后果你能承受得了?”
苏锦鲤实在不忍心,但还是给孙氏提了个醒,至于孙氏能不能承受得住,那就不是她所能顾及到的。
孙氏一听到苏锦鲤有法子寻到夫君,忙不迭的点头同意了下来。
苏锦鲤看到孙氏迫不及待的神情后,才伸手掐算一番。
孙氏的夫君姓周,名唤启正。
观其孙氏的夫妻宫,一黑一红,明显男人同原配有了缝隙,在外又有人了。
此刻,夫妻宫红的异常耀眼,想必男人最近又有大喜事了。
苏锦鲤收回小手,声音软糯的开口道:“算出来了,人如今在吉安县,且生活得很好。”
杨柳村与吉安县颇有一段距离。
孙氏听到人在吉安县后,脸上满是欣喜若狂的神情,双手微微颤抖起来,想将耳旁的碎发拢到耳后,却因手抖的厉害,拢了几次都没有拢上去。
“太好了!若是我婆母知晓此事,必然开心不已!”孙氏激动的站起身,刚要转身离开将此事告知公婆,却脚步一顿,又坐回去,脸上继而变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还要劳烦小锦鲤说一下具体位置可好?”
“吉安县,东街第三条胡同内。”
苏锦鲤将地址说了出来,站在身边的沈老太太,便将地址写到了纸上,好让孙氏到时候拿着纸方便去找人。
孙氏拿到地址后,站起身冲着苏锦鲤鞠了个躬,刚要离开后,又被苏锦鲤给叫住了。
“周家婶子,你若是去寻他的话,不如多带些人吧,路上总归安全些。”
苏锦鲤抿紧唇瓣,善意的提醒道。
孙氏一听这话,心中咯噔一声,她连忙抬头看向眼前的小姑娘,一双乌黑的眼眸中似是有几分怜悯。
看到这一幕的她,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她摇了摇头,总觉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但还是将苏锦鲤的话听了进去。
从杨柳村到吉安县,路途有些远,总归还是要带些人去的。
孙氏同苏锦鲤再三谢过后,才转身离开。
望着走远的孙氏,苏锦鲤无奈的叹了口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一直默不作声的沈老太太,忽地抬头看了一眼走远的孙氏,又将目光落在了苏锦鲤身上,瞧着小姑娘一脸的惆怅,便知这事不简单。
“走吧,我们回家吧。”
沈老太太没有多问,反而是将摊位收起来,转而牵着小姑娘的手回到了沈家。
简单吃过午饭后,苏锦鲤本想继续去村口摆摊,人刚走出沈家大门,就默默将脚收了回来。
身后跟着的沈老太太,并未察觉到小姑娘收回的脚,险些将对方撞在地上,她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小身子,有些后怕的问道。
“没事吧小锦鲤?”
“无事祖母,下午不去了。”
苏锦鲤从沈老太太怀中挣脱出来,冲着沈老太太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为何?莫非又有何事不成?”沈老太太皱起眉头不解的问道。
“马上要来客人了。”苏锦鲤摇了摇头,没有过多解释。
沈老太太见状,也只是将小锦鲤抱回房间内,对于小姑娘说的客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对于沈家来说的客人,压根没有几个。
此刻。
一辆华贵的马车缓慢驶入杨柳村,在村中极为热闹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车帘微掀,一张俊逸的脸庞从车里露出。
男人微微皱起眉头,看向前方热闹的人群,将他要走的路堵的水泄不通。
“小四,你去让前面的人群稍散,待我们过去,他们再瞧热闹也来得及。”
男人声音明朗,吩咐完小厮后,便将车帘重新放下。
人刚坐回车厢内,手边便扑过来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郎,眉眼精致如画,却不敌沈家小少年郎。
只瞧着马车内的小少年郎,微微撅起嘴唇,满脸不情愿的问道:“三叔,还没有到沈哥哥家吗?你莫不是在哄骗我不成?”
被喊做三叔的男人,正是京中傅家三子,名唤傅祈垣。而马车内的小少年郎名唤傅述年,乃是京中傅家长房之孙,行十。
傅祈垣听见亲侄儿这般质疑他后,温润如玉的他并没有半分恼怒,甚至还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怀中小侄儿的额头,笑着说道。
“小十,来时你娘亲便说了,让你不要这般毛躁,莫不是将规矩都忘记了?切莫忘记此行来的目的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