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告别
阿飞从地上起来，没有多在意自己身上的痛，与在武场里面的厮杀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扫视一下四周，发现已不见了韩霄两人的身影，回头看了一眼台上，血红色的界阴泪依然停留在空中，闪耀着红光，与月色相呼应。
董奉和张连勋打到了空中，就仿佛站在地面上一样。
董奉举起刀，刹那间一道巨大的，若隐若现的刀影泛着微弱的光从空中劈下。
张连勋举剑格挡，却被强大的力道从空中弹到高台上，把高台炸出一个大坑，顿时尘土飞扬。
灰尘过后，张连勋一手持剑站立在坑中，仰望着浮在空中的人，脸色颇有些难堪，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
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不屑的啐了一口，随即又冷笑一声:“想不到你还有这等实力，突破玄级的瓶颈了吧，还真是小瞧你了。”
“哼，不才，已然超凡界地级水平，就凭你也想抢我的东西，就算你大哥一起来我也不放在眼里。”浮在空中的董奉冷喝道。
台上的张连勋长剑一挥，周围的灰尘瞬间散尽，欲再与董奉斗个你死我活。
可刚动身，一个极快的身影朝界阴泪所在的方向冲了去。
正是台下的阿飞，趁他们不注意，纵身一跃，一把握住了眼泪，顿时四周暗淡了许多。
张连勋察觉到异样，欲回身来夺，为时已晚，只得将手中的剑掷出。
但阿飞迅速一个翻滚，躲过其攻击，跑到了董奉正下方寻求庇护。
“你找死！”
张连勋怒吼道，准备冲过去夺，浮在空中的董奉见状瞬间落下，站在阿飞身旁提刀指着张连勋。
后者有所忌惮，停住了脚步，一个董奉他尚不能战胜，更何况多了一个不知道实力的人。
董奉笑了起来:"怎么样，还不死心现在动静已经很大了，再闹下去，等官方的人来了，你我谁都讨不到好处！"
张连勋咬牙切齿，暗自斟酌，董奉实力比之前垮了一个等级，凭自己半只脚的超凡界地级，的确是打不过了。
若是再强行抢夺，逼急了他吞下界阴泪，说不定实力再次暴涨，怕是自己及小弟们想活都难。更何况，确实还有军方的威慑摆在面前。
于是收回了剑，咬咬牙后强颜冷笑道:"算你走运！”
然后扭头厉声喊道："一群饭桶，给我撤。”
而众人不知道的是，不知从何时起，树林中早有三个人在观看这场争斗。
树下一人低声仰头说：“队长，还不行动吗？他们似乎结束了，再晚人都走光了。”
片刻后，树上的人将烟头扔了下来，轻笑一声道：“哼，记住，我们现在还没到场，什么也没看见。”
台上的张连勋说完，回头瞪了一眼董奉，跃入了黑暗中。台下几乎也死伤过半，他的手下活着的也快速向树林里撤走了。
董奉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也算松了口气，回头对身后戴着面具的人说道:“阿飞，干得不错。”
阿飞略显恭敬地把眼泪递给他:“只希望您不要忘了您的承诺。”
董奉接过界阴泪，贪婪地望着它，随意回了一句:"那是自然。”
“还有一事，还记得上次来纪家住宅的三个学生吗？刚才你战斗的时候，他们其中之一，把纪薇带走了，我没能拦住他们。”阿飞把刚才的事告诉了董奉。
董奉皱了皱眉，一收贪婪之色，仰望血色的月亮，道:“算了，带走就带走吧，也没多大价值了。倒是你说的那个人，上次明明没有界力，为何能从你手上逃脱？"
”不清楚，但是从他的战斗中，我看出他的学习天赋，很会模仿别人的打法。“
董奉眉头紧锁:“难道是锁忆咒让他经历了界启，居然这么简单就界启了照这样看来，此人留不得，那个丫头也很有可能在刚才经历了界启，还是吩咐下去，除掉此人和纪薇，以免日后成患。”
说着他打开界门，嘱咐道:“放把火烧了这，不要留下痕迹，在界安管的人到来之前，速度全部撤回。”说完，门关上了。
阿飞独自在台上站着，他看着台下狼籍的一片，眼里尽是同情的神色，过了一会儿，他对着台下的二十余人说道:"把咱们的人全部带走，不管死伤。”几分钟时间，其他人就全撤走了。
阿飞独自站在台上，看着下面的惨象，他摘下了面具，虽然只能看出轮廓，但也是俊朗少年的模样，大致和韩霄一般年纪。
他虽然是个杀手，但先前完全没有预想到界力者的战斗会这么惨烈，死在下面的人是那么无辜，就为了一滴眼泪。
一阵短暂的悲伤过后，他重新戴上了面具，双手成爪，凝结出了一双泛着红光的铁爪，两爪摩擦，一团火花掉到了草地上，火势蔓延，片刻火光冲天，他迅速遁入树林，消失了。
远处坐在树上的人看着最后消失的人影，这才起身，道：“现在我们到场了！你们看见了什么？”
树下一人说：“启禀队长，我们赶到的时候早就是一片火海了！”
树上的队长满意的点了点头。
韩霄的家中，韩妈坐在电视机前，看了看时间，拿起了手机，按了两回，还是无人接通。
韩爸拿着茶杯走了出来，边走边说：“那小子还没回来吗？”
“这电话也不接，自从上了大学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韩爸坐下，轻笑一声：“我说你啊，从小到大就爱瞎操心，他现在都是大学生了，跟朋友出去玩玩而已，说不定还给你带个儿媳妇回来哩！”
韩妈给了他个白眼，将手机甩在了沙发上。
纪薇扶着韩霄，在树林里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韩霄突然又吐了一口血，彻底倒在了地上。
纪薇承受不住韩霄的重量，也倒了下去，扶起韩霄，她下意识地试了试韩霄的鼻息，索性只是昏迷。
但荒郊野岭，手机也不在身上，就算有也不一定有信号，她无助地搂着韩霄，哽咽着喊道:“韩霄，你醒醒，别吓我，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你快醒醒。”
远处传来几声怪叫，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她环顾了四周，压低了声音，把韩霄抱得更紧了:"韩霄，你快醒醒啊!”
就在他手足无措，担惊受怕时，面前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光点，如幽灵一般飘忽不定。她试着用手去挥散它，但光点逐渐变大变亮，以致照亮了黑夜，照得她睁不开眼。
瞬间树林里变成一团白色，将地上的两人吞没，什么也看不见了。
光消失后，两个人也随之消失，树林只剩下虫鸣与远处飘来的狼嚎。
董奉带出去的人，活着的陆陆续续回到了他们的基地，一座很大的宅子里，周围都是一些小房子，还有一座钢铁厂。
阿飞推开门，看到院子里站满了人，主房大门前站着董奉，背对着他，界阴泪诡异地浮在他面前，使得整个院子阴森恐怖。
董奉回身对着刚进来的阿飞说:“大功臣回来了，那咱就开始吧！”阿飞走了过去，站在台阶下，点点头，也不回他的话。
董奉双手高举， 对台阶下的所有人说:"异界会的兄弟们，今日夺得宝物，兄弟们都尽力了，等我提升了界力，成了仙，就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们，再也不用躲躲藏藏。”
台下有一人领头说道:"感谢会长的收留之恩，我等尽点微薄之力理所应当。”
董奉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便慢慢升空，直到他的眼睛平视界阴泪。
他双手平摊，向界阴泪中不断注入界力，两股蓝色的气流经过红泪变得鲜红，演变成两股更小更精纯的气流直接钻进了他的眼睛。
随着时间流逝，界阴泪的光芒逐渐变弱，地面的众人都十分好奇的看着头顶，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董奉则是一脸的享受。
须臾，界阴泪消失，红色气流全进了他的双眼。
随后他闭上了眼，缓缓落到地上，睁开双眼的瞬间，红光乍现，如两道激光，能刺破云霄。
慢慢的，光消散了，他眼睛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台下的人无不惊讶于这变化，同时也感觉到了会长完全释放的界力气息。
董奉握了握拳头，感受着身体的变化，道:"看来这传说并不假，虽没有一下子助我突破境界，但我我感觉界力在一点一点自动提升，天地之间界力皆为我所用。相信很快便是我成仙之日，十二年的苦心经营没有白费。”
下面的人拱手呼应：“恭喜会长。”
阿飞也跟着做，只是他没有说话，眼里却流露出一丝担忧。
纪薇感觉周围一片光明，有温暖的阳光，她缓慢睁开眼，发现周围不再是森林，而是一片绿色草地，远处还有高大的玉米秆。
她十分惊讶，抱着不省人事的韩霄茫然失措，这一夜之间她经历了太多，现在又是突然出现在一个陌生环境。
她只能嘴里不停地念着：“韩霄，你醒醒…”
不经意间，她抬头却看到一个小女孩站在远处看着她们，她刚想呼救，小女该却转身跑了，跑的时候，用清脆如铃般的嗓音喊道:“爸爸，那个大哥哥又来了，还带了个姐姐。”
纪薇听到，一脸的疑惑，不过心想，这里既然有人，那当务之急是给韩霄治伤，于是她放开了嗓子喊：“有人吗，附近还有人吗，这里有人受伤，咳咳，有人吗~~”
不知过去多久，韩霄醒了，睁开眼又看到了这个熟悉的小女孩，瞪着大眼睛看着她。
“小玉？怎么是你，我，我这是又回来了"
小玉蹦蹦跳跳地跑出门:"外公，大哥哥又醒了。”
韩霄强忍着身体上残留的疼痛，慢慢下了床，发现这又是另外一间房子，并不是楚良的，屋里一股草药味。
他慢慢出了门，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小伙子，醒了来，先把这个吃下去。”
老人递给他一颗黑色药丸，他着着十分奇特，又加上眼前这个老人十分陌生，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老人面露和蔼：“你身上的伤老夫已替你看过，这颗灵露可以缓解你身上的疼痛。”
韩霄接过药丸，虽将信将凝，但还是吃了下去，药丸入口即化，虽然很苦，但随后就有一股暖流流向身体各处，瞬间他感觉浑身的痛楚减轻了不少。
稍稍活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笑容:"神奇，疼痛瞬间减轻了不少，多谢老爷爷救命之恩。”
老人发出爽朗的笑声进了屋。
韩霄看见楚良把小玉驼在肩上，在树下摘果子，径直走了过去:"楚大哥。"
楚良看到韩霄走来，把小玉放了下来，笑说:"哟，醒了，我就感觉你跟这个地方有缘，会再见的，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可你这次为何伤得这么重？现在感觉如何？"
韩霄无奈地笑了笑:"好很多了，楚大哥，刚刚那位老爷爷是谁，他给我的药见效也太快了。"
”他是小玉的外公，是这里医术造诣最高的，也是这里的领导者之一。”楚良说。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又救了我一次。"韩霄带着歉意说。
“你这次伤得这么重，是为了那个女孩吧？"
“那个女孩"韩霄收起了笑容，似乎忘了还有纪薇，"她在哪”
楚良指了指远处的草地，他顺着方向看去，一个落寞的背影坐在草地上，眺望着远方。
韩霄朝着她的方向走去，扫视了周围一圈，这里就一栋大房子，一个院子，周围都是草地，像极了世外高人的居所。
他悄悄坐了下来，看见纪薇正拿着一块玉佩发呆。
她被这不速之客吓了一跳:“韩霄，你醒啦，伤好了吗。”
韩霄拍了拍胸脯:“没事，我这体格，再让他几下都没事。”
纪薇轻轻摇头：“呼，你还是老样子，难道你不知道你已经睡了快两天了吗？"
“咳咳。”韩霄尴尬地收起了笑容。
此时他也看到了她手中握着的半心型玉佩，轻声问:“一个人坐在这干嘛呢，之前就看你一直带着这块玉佩，不会是你的亲生父母留下的吧。”
纪薇展露出一瞬间的苦笑：“也许吧，玉佩跟着我很久了，只是感觉有种亲切感，就一直悄悄带在身边。”
纪薇又变得沉默了，韩霄安慰她:“纪雄夫妇的死你肯定也很难过吧，其实没必要的，他们毕竟也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你的仇人。”
纪薇把头埋到了膝盖上，声音哽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命运要跟我开这么大一个玩笑。我曾经幻想过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可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我反而更加害怕了。”
她抬头看向韩霄的眼睛：“我也并不是害怕孤独，只是我感觉人生一下子就失去了意义，思考了两天，越来越迷茫，你，能理解吗？”
韩霄很想把手放到她肩上，可怕她会介意，便收回了手。
就在他也为她难过，不知道说什么时，突然脑袋里闪过什么："其实我之前还听到了一些事情，董奉当年只是把你带走，并没有杀你父母。既然能悄无声息带走你，说明你的父母是普通人，并没有察觉，也没有任何途径获得信息。楚大哥说过，对普通人下手的话，会有高级警察介入，董奉不可能逍遥到现在，肯定是没有人将这件事放到那些人眼前，他们也自然不会去管。”
其实她亲生父母的事他也没谱，随便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她罢了。
纪薇听到这，抬起了头:"是吗，可我爸纪雄说他亲手杀了他们!”
“不，他那样说只是为了骗取你的眼泪，你亲生父母肯定还活着，还有我无意间听到董奉说到你的真名叫徐薇。”
"徐薇 这是我的名字我的亲生父母还活着？你不会是故意说这些来安慰我的吧"徐薇听到名字，便对韩霄的话半信半凝了，眼神里又有了光。
韩霄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你的亲生父母，至于纪雄夫妇，你就忘了吧，徒增烦恼。”
徐薇突然又惆怅起来:"可他们毕竟对我有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可她又想了想，自己从他们那里从没得到过父爱母爱，还留下了满身伤痕，可纪雄死前对她说的话，这些把她搞得思绪更乱了。
她尽力想让韩霄放心，于是抬起头对着他:"谢谢你，韩霄，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受了这么重的伤，我 ”
韩霄与她对视在一起，水汪汪的美眸摄人心魄，他尴尬地移开视线:“不，没，没事”
片刻沉寂后，徐薇问道：“你为什么会来救我？还有，那天晚上李朗，罗英你们三个也是故意去的？就因为那天在食堂看见了我手臂上的伤痕，你们也太冒失了，我都不知道纪雄他们有这样的力量，要是他们对你们动手，你们想过后果吗？”
韩霄被质问得无从回答，支支吾吾地说：“嗨，这，也不能算是贸然行动，我们商量过的，但是跟你一样，不知道他们这些界力者。至于为什么单独回来救你，跟你说过了嘛，无意间听到董奉说的那些事，然后就对你的身份有些怀疑了，就算你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遇到这种事，凭我们这一腔热血，肯定也要管一管啊。”韩霄隐去了跟踪的那些不光彩的事，说得大义凛然。
看到徐薇欲言又止的样子，韩霄想谈点其他的事来分散她的注意力：“你对自己的事有什么了解吗？”
徐薇想了想，看着坡下的风景，说：“身份的话，其实也没有过多怀疑过，从小到大也算是衣食无忧，只是没有多少关爱而已。”
“那你对界力这东西了解多少？”
徐薇摇摇头：“完全不了解，甚至不知道纪雄夫妇也是这样的特殊人类。”
“你那滴眼泪呢，知道怎么回事吗？”
“之前一无所知，但是在你昏迷的这两天，我向那个老伯问了点，他说那叫界阴泪，只有两仪体的界力者才能催生出来。其作用是加快什么修炼速度，老伯说我那滴是用情绪灌养的，会充斥相反的暴戾气息，效用比其他方式催生的要高很多。”
“界阴泪吗？”韩霄开始思索起来，信息越来越多，他要好好整理一下。
“那你呢，你为什么也会有这种力量？”徐薇歪头疑问。
韩霄摇摇头：“不太清楚，应该是那天晚上被那个叫阿飞的人用什么锁忆咒触发了界启。”
“还好你们三个都没事，那晚真的是让人提心吊胆，后来我联系了小琪，确认了李朗和罗英的情况，但是不见了你的人影。他们的记忆里好像没有你们共同来我家的情形，所以我也没有告诉他们实情，但也没办法确认你的情况，只能为你祈祷了，还好你回来了。”
韩霄将事情的经过都和徐薇说了一遍，两人逐渐变得熟络，有说有笑。
夕阳西下，韩霄也看着坡下的风景，徐薇则偷偷看了一眼他的侧脸，不禁嘴角轻轻上扬。
韩霄突然站了起来:“这样吧，你留在这里调整一下情绪和身体，楚大哥说这里的时间与外面的是不同步的，这里一天外面半天。我呢，先出去处理一下外面的情况，以免李朗和罗英他们担心，顺便帮你找找你的父母。”本来心里想的是怕爸妈担心，但考虑到纪薇的情况，就用这两人来代替了。
徐薇也站了起来，点头道:"枫泽的风景还挺美的，我也想欣赏欣赏。"
“枫泽？都进来两次了，还不知道它有这么美的一个名字。”
徐薇似笑非笑：“楚大嫂告诉我的。”
韩霄看着她些许发白的脸上逐渐变得红润，一瞬间仿佛春风拂面:“对嘛，笑起来才是最美的。”
徐薇害羞地转过了身，假装欣赏着坡下的风光。韩霄看着她的背影，轻轻一笑，转身走了。
先前躺的房子里，楚良和小玉的外公很严肃地讨论着。
"爸，您在他们身上看出了什么吗？为什么他们能进到这里？您有没有觉得那小子眉宇之间有一丝熟悉的感觉。”楚良问道。
老者摇头：“那个女娃娃我倒是一眼看出来了，况且她自己也跟我说过一些事，可以确定她是个两仪体的特殊界力者。只可惜眼泪已经被取走了，不然是味很好的药材。”
“两仪"楚良面色凝重。
“倒是那个小伙子，确实给人一种熟悉地感觉，而且如果不是给他治疗伤势时探查了灵泉，我还真看不出来，据我推测，他很有可能是”
“楚大哥!"他们话还没说完，韩霄走了进来，他们立刻停止了谈话。
“什么事"楚良问。
“我是来跟你们道别的，我得回去了，以免我爸妈担心。”
“嗯，也好，既然伤好了，那可以回去，但是你得留下点东西。”老者和楚良对视一眼，打量了一眼韩霄说道。
韩霄疑惑：“您要我留下什么？”
外公站了起来，手一挥，旁边台子上的一个小瓶子飘到了韩霄面前：“装一点点你的血，我们会下一道禁制，以防你把这里的情况透露出去，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外公捋了捋胡子，“只要你说出去，全身血液会立刻被抽干。”
韩霄听了，也没有惊讶，作为一个四好青年，这种事情自己是绝不会干的，自然也不会有被抽干血的危险，但是这种事口头承诺并给不了他们太多的信赖，于是他毅然划破手指，往瓶中滴了几滴血。
外公看他毫不犹豫的神情和动作，欣慰的点了点头。走到韩霄面前，把血瓶放到一旁，手掌在韩霄手指上方一扫而过，伤口竟然消失了。
韩霄一边惊叹，一边寻找伤口的同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徐薇现在无家可归，我想让她暂时留在您这里，可以吗"
本身现在实力不够，可以说什么都不会，外面威胁太大，这里似乎是不能随便进出的，相比之下很安全，而自己误打误撞来了两次，一定有是什么机缘，等实力强了，再找机会进来接她出去。
楚良回头看了一眼小玉的外公，后者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本来也想让她留下，界阴泪被取走，她这段时间会非常虚弱，再加上体质特殊，界阴泪是掩盖体质的宝贝，如今被取走了，暂时出去会有危险。正好，我也借此机会研究一下两仪体。”
韩霄疑道：“界阴泪？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那么多人去抢。”
没想到老者也毫不避讳，解释道：“界阴泪，是一种纯洁的界力在体内凝结而成的灵物，相当于灵泉结出的果实，可以大幅提升界力者修炼的速度。当然，也有一定的局限性，只有两仪体的人体内才会有，一生只有一滴，使用者的修为还不能低于超凡境界。”
好家伙，界力者，修炼，两仪体，超凡境界，这下问题更多了，看来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等着他去探索，一下子问完也不知道啥时候了，拖得越久，回去越难交代。于是道别二人，走出了房子。
在门口看到小玉拿着一束野花蹦蹦跳跳的，叫了她一声:“小玉，大哥哥走了。”
小玉头也不回，继续自顾自的玩着，回道：“嗯，哥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