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傀儡
“哦，是吗？”鱼忍住着痛意，嘴唇微勾。
绿发小丑见到他挑衅的模样，手捏得更紧。
正当他以为要捏死面前的人类时，旁边飞来一把剑，利落的斩断他的手臂。
“啊～”，小丑转头盯着背后的少女，捂着慢慢在长出来的手，一脸愤怒，“看来你也迫不及待的来找死了。”
青衡没理会他的叫嚣，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小可怜，手一挥，剑自动飞到手中，迎着小丑砍过去。
小丑躲过剑，身后的红线自动替他挡住攻击。
剑由青衡控制，又朝着小丑飞去。
青衡趁着这个空档，立马跑过去扶起鱼，“有没有伤到哪里？”
鱼摸摸已经发红的脖子，咳了两声，看见青衡越发担忧的眼神，摇摇头，“没事，幸亏衡衡来救我。”
“先坐着休息会。”青衡抿唇，显然不相信他的话，强制把他按着坐下。
其实并没有违规的npc，只不过她猜到今天应该会万分凶险，才自己赶来的。
看到鱼差点被掐死时，她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这npc显然是违规了，为何系统没通知？
只不过也来不及思考，她立马动手救人。
至于疯狂叫嚣着不能违规的8806，此刻盯着发狂的小丑，陷入了怀疑。
8806：“衡衡，系统没说他违规哇。”
青衡让人休息，自己迎上去拦住小丑，听见系统的话，皱眉道，“可能是系统出故障了，你先上报系统看看。”
8806：“好的，那衡衡保护好自己，我先走了。”
“好。”
坐在一旁的鱼感觉到能量波动，暗中打量着青衡。
对方身上似乎有系统。
至于他如何发现的……，谁还没个秘密呢！
阴晦之气聚集而成的暴风因为主人的离去，四处逃散。
红源和吹雪终于看到地上可怜兮兮的大佬，连忙跑过来护住人。
“老大！”吹雪看着眼尾发红的大佬，声音都放轻了，“老大，你怎么样？要不要吃点药？”
红源也连忙掏出自己带来的，高价买的药丸，“这个可以恢复百分之八十。”
“不用，你们留着用吧！”鱼笑着摇头，“我已经知道通关顺序了，你们可以准备出副本了。”
吹雪瞪大双眼，“老大，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说人不够吗？
红源也一脸激动的看着地上的少年。
“我触发了副本的回溯功能，在他们故事里发现的。”鱼拍拍身上的灰尘，拒绝两人搀扶，自己站了起来。
“通关顺序只有有线索的四个项目排序，顺序分别是旋转木马，大摆锤，跳楼机，过山车。”
这是他在回溯世界里看到小女孩贴纸标签上的顺序，对方似乎最喜欢这四个项目。
可惜她只玩过一个。
“谢谢，出去后，有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红源想着顺序，抬头感激的看了一眼眼前目光追随着接引者的少年。
“老大，你让我们先出去，你不打算走吗？”吹雪满脸疑惑。
“嗯。”鱼摇摇头，“我还要等会。”
红源看着人，张张嘴，“鱼，我们加个好友，出去还没结伴一起下副本。”
吹雪满脸高兴的看着他。
“不用，有事的话，我自会去找你们的。”少年插兜，悠闲的看着那边打得激烈的两人。
红源和吹雪两人只能遗憾的对视一眼，而后齐齐在个人账号上提交答案，随着系统确认答案正确后，出了副本。
两人刚出副本，就被提前得到消息等在玩家任务中心的公会人员，以及其他个人玩家团团围住，请求分享经验。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鱼见两人走后，抬起脚，走到与小丑对峙的青衡后面。
“衡衡，让我和他谈谈。”
小丑一顿，青衡也顺势收手。
鱼上前拉住青衡，抿唇一笑，“谢谢衡衡护我，接下来由我自己完成最后的任务。”
青衡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点点头，退后一步，不过眼神依旧紧盯着他，防止对面的小丑出手伤人。
鱼笑笑，转而严肃的盯着小丑，“小丑先生，收手吧！”
“他们并没有出卖你，一切都是你误会了。”
“你说谎，就是他们背叛了我。”小丑眼里冒出血液，一脸悲切，“他们骗我，让我至死都不能为甜甜讨回公道。”
“还有你！”小丑细长乌黑的手指指着鱼，“你更是该死！”
“你害的我可怜的甜甜魂飞魄散，让我一切准备的前功尽弃。再来几个祭品，她就可以复活了。”
“呵～”鱼嗤笑一声，“那都是系统骗你的。那两家人确实报警了，警察也破案了，所有罪魁祸首都在监狱里。”
“而且……，那甜甜也是假的吧！”鱼嘴角微掀，残酷的拆穿小丑掩盖的事实。
想找借口杀人，也不找个好点的。
真是可笑至极！
小丑愣愣的看着他，显然没相到他能看出来这些隐秘之事。
也没想到他会提到那件事。
鱼又开口，“是真的，十年前的大案，现在都还能查出来。我可以带你出去，到时候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这案件是外面世界真实发生的，他都收集到前因后果以及那些人最后的结局了。
“真的？”小丑开口道。
“嗯。”鱼把系统储存格子里的一包骨头拿出来，“这是甜甜的尸骨，她还没有魂飞魄散，我答应她把她带出去好好安葬。”
只有这样，她才能转世投胎。
“甜甜～”小丑呐呐开口，眼里闪过慌乱。
“爸爸～”
小女孩出现在鱼旁边，穿着粉色蓬蓬裙，就如她死前那天。
脸上也没有灰败之色，看起来就像个健康的小孩。
“甜甜，快到爸爸这里来。”小丑看着孩子，迫不及待的喊道。
甜甜摇摇头，“爸爸，我不想待在这里。你也别害人了，别用你的傀儡伤害别人和妈妈了。我不希望你这样。”
一句“我不喜欢你这样”，让小丑颓废的坐在地上。
他眼里逐渐恢复清明。
想起自己死后怨念极盛，慢慢变成了恶鬼。为了报仇，他不惜缚住妻子和女儿，不让她们转世投胎。
试图让他们长存，甚至是死而复生。
他强烈的怨气吸引了无限游戏系统，对方承诺帮助他报仇，不过条件是必须成为它游戏副本的boss，守住关卡。
系统还告诉他，他还可以把女儿的尸体分成四份，放在她最喜欢的四个游乐项目底下，在副本用玩家祭祀，帮助女儿复活。
他答应了，带着妻女来到副本。可是大仇未得报，他的心也被怨气吞噬，成为杀人无数的黑暗小丑。
妻子开始还会帮助他，随着他越来越残忍，对方也发现了系统的目的，就是想让丈夫逃离系统控制，不要成为傀儡。
于是她偷偷吞噬了丈夫的一部分能量成为另外一个小丑——红发小丑。
她在副本里把女儿藏起来，用假的女儿迷惑丈夫，没想到丈夫发现了，把假的女儿制作成傀儡，让对方帮助他杀玩家。
她每次都会趁丈夫没有出现时提前出现，用奇怪的方式表演戏曲，就是为了在丈夫看不出来的情况下提醒玩家。
也会偷偷帮助玩家。
可是从未有人发现，即使有发现，他们也因为没有触及回溯功能而无法推出线索。
他们的命运，就是生命被献祭。
不是献祭给女儿，是献祭给副本，让副本得到能量。
“子成，你醒醒吧！”红发小丑突然出现。
她声音转为了女声，听起来很温柔。
小女孩哒哒跑到她身边，“妈妈。”
红发小丑笑着摸摸她的头。
绿发小丑盯着两人，眼里黑气肆虐，忽而又抱着头痛呼：“啊！走开！”
“老公，你回头吧，不要再当它的傀儡了。”红发小丑慢慢变成温婉的女人，美眸含泪看着在苦苦挣扎的男人。
“爸爸，甜甜想爸爸了，你回来吧。”甜甜看着爸爸，瘪瘪嘴。
“啊～”
小丑一声声嘶力竭的吼声过后，倒在地上。
一片红色的花瓣，顺着他身体飘出来。
“爸爸！”
“老公！”
一大一小的魂魄向男人跑去。
青衡盯着飘到鱼手上的红色花瓣，疑惑的看向他。
鱼捏紧花瓣，看着青衡笑起来，脸上全是柔情，“衡衡，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不过我下次会一一告诉你，等我。”
话音刚落，他就消失在原地。
连带着那三个npc以及游乐园都消失了。
青衡站在迷雾中，眼里全是冷意。
8806系统：“警告！警告！尖叫游乐园副本的主要npc逃逸，副本即将关闭维修，请接引者立马返回员工公寓。”
连续喊了三遍，青衡持剑的手动了动。
“返回！”她抬眸，盯着白雾掀起唇。
人即刻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