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2章 真相在哪儿
九龙区。
楚无衣自然不知道地下城区正在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暴动。
从研究所回到九龙区后，楚无衣便去了一趟羊城半岛，将朱雀和身上所有的武器全都扔在了东方灵安排的这个补给基地中，甚至将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在东方灵提供的信息中，楚无衣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名和房间号。
从羊城半岛出来后，楚无衣摸进一家服装店顺了一套比较普通的职业西装，加上一个手提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刚下晚班的公司狗。
他乘坐着九龙区的轻轨，在城里辗转了几圈之后，才按照纸条上的小区名称，来到了一个叫紫荆花园的小区里，成功进入东方灵留下的补给基地。
房子并不是很大，火柴盒似的房间经过了精心改造，楚无衣在冰箱里找到了储存的食物，又从一个武器柜和床二合一的设备中找到了东方灵存放在这里的武器。
做了简单检查，确认没有任何监控追踪设备之后，楚无衣才坐在窗台上，看着霓虹灯闪烁的城市，慢慢补给身体能量。
从昨天进入九龙区，楚无衣就一直觉得有那么一双手在操控着自己。
植入记忆前，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公司为什么要抹除利泰花园？
刚才在研究所的时候，为什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个个的疑问，似乎都指向了公司。
现在想要去公司寻求真相，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在楚无衣的记忆中，还有一个地方可以查出真相。
那就是他出生的医院。
和济圣母院。
同样，这也是公司名下的医院，但很明显，医院门口络绎不绝、进进出出的病人，让这里不可能出现太多的特勤护卫。
楚无衣在看到一个公司狗送他怀孕的妻子进入医院离开后，他走上去故意撞了一下那个公司狗，从他西装上衣口袋中顺走了他的工作牌，然后大摇大摆的拿着工作牌通过了公司门禁系统。
进入医院后，楚无衣又找到了一个护士，从护士身上弄到了一张通行卡，在更衣室弄到一套白大褂后，装扮成医生的模样，旁若无人的走过一间间病房，来到了医院妇产科。
妇产科的医生们似乎都很忙，每一个产房都有一名医生正在帮助生产。
医生从母体中取出小孩儿，提着小腿，在屁股上啪啪两下。
等到孩子哭叫后，旁边的护士接过孩子，放进一个透明的箱子里，然后推到产房后面，从另外一个通道离开产房。
而躺在病床上的母体则被送到手术台上，有全智能化的医疗臂对母体的伤口进行缝合。
等到母体缝合结束，又被自动送到下一处。
而那个负责生产孩子的医生则继续从下一个送进来的母体内抱出孩子。
如同一条生产孩子的生产流水线。
楚无衣突然心生一种错觉，他也是从这样的生产线上生产出来的产品。
一款产品。
这是一个很荒唐的想法。
但楚无衣却感觉很真实。
楚无衣又走了一段距离，当他走到一间病房门口的时候，突然感觉对这里很熟悉，尤其是在他看到那个医生的时候，他一眼便认出，那个医生就是当年提着他的那个医生。
楚无衣用手上的门禁卡刷了一下，病房门应声打开，医生和护士有些诧异的扭头看了一眼他，然后，又继续开始工作。
流水线似的生产程序，让她们无法停下来。
“当年，我也是这样被你抱起来的。”楚无衣走到医生对面说道。
“我们医院每天出生的婴儿有很多，但是很少有人回来。”医生是个微胖的女人，手法很是娴熟，和楚无衣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一个婴儿的生产。
“我的脖子上有身份编号，应该是在医院打上去的，这些婴儿，都是送去打印编号的？”楚无衣又问护士。
护士摇头，“我们只负责接生，剩下的不管。”
“就是这条通道？”楚无衣问道。
医生和护士都没有说话。
楚无衣站起身，朝着输送婴儿的通道走进去。
忙着接生婴儿的医生护士甚至都来不及制止他，又开始接生下一个婴儿。
楚无衣顺着婴儿通道一直往前走，很快就来到一个巨大的空间，这里存放着成千上万的婴儿箱。
无数机械臂从密封的房顶上伸出来，从婴儿箱中，将婴儿取走。
楚无衣顺着一个楼梯，找到了机械臂输送婴儿的尽头。
很快就来到另一个更大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密密麻麻的堆满了装满液体的透明器皿，机械臂将婴儿放进器皿之后，器皿上方便会出现另一个机械臂，机械臂伸进器皿中，将器皿中的各种管道全数插进婴儿体内。
随后，似乎变完成了生产程序。
楚无衣在这个生产车间里搜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些婴儿的异常之处。
对于这样的培育方式，楚无衣并没有觉得奇怪，在如今这个高科技时代，核爆炸前的奶粉母乳时代似乎早就已经被营养培养所取代。
楚无衣很快从里面出来，医生和护士视若未见。
走出病房，楚无衣又在医院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
楚无衣站在门口，看着冲忙将妻子送到医院又去上班的公司狗，看着那些刚刚从生产线上下来便匆忙回家的孕妇，楚无衣总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楚无衣跟着那个被他顺走工作牌的倒霉蛋的妻子，一路来到一个小区。
女人回家后，楚无衣也拿出工作牌，走进了女人的家里。
“你是谁？”女人反应过来。
“你不看看你的孩子？”楚无衣扫了一眼屋里简单的陈设，随口问道。
“不用看，生了孩子后，公司会帮我们养大，等孩子大了，就会回来，进公司上班，结婚生孩子。”女人说道，“我的第一个孩子已经开始工作了。”
“你见过你的孩子？”楚无衣皱着眉头问。
“见过，远远的见过，每个月，公司会支付我一笔信用值。”女人说道。
“你不参加工作？”楚无衣问道。
“不用参加工作，女人的工作，就是生孩子。生孩子的福利，比工作的福利更好。”女人说道，“你是公司的调查员吧，你放心，我会严格按照医院的产后指南恢复身体，半年后就能备孕。”
“那就到这里吧，你好好养身体。”
楚无衣走出小区，沉闷地突出一口浊气。
他突然想起那个生育他的母亲，可惜，利泰花园的线索断了。
他现在能查的线索，只能是那些婴儿的去向。
圣母院那个厂房并不是很大，估计这两天时间，那些器皿就会装满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