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5章 试探
九龙区，三区，利泰花园。
一条火线突然出现在小区门口。
随后，火线消失，一辆有着一个凶猛的神兽头颅的摩托车显现出来，摩托车的护手是一对闪耀着黑色光芒的翅膀。
这辆摩托车，正是楚无衣的朱雀。
利泰花园，在九龙区只能算是普普通通的小区。
所以，人们在看到朱雀之后，纷纷露出诧异的表情：
“哇！是朱雀！我的最爱啊，百公里只需要001秒！简直就是撩妹神器！”
“那人是谁？这么看着有点眼熟？”
“我记得他住三号楼！”
“楚，对，姓楚，楚家的楚无衣！”
“我去，居然开朱雀，这是发财了啊！”
路人的议论声全数落在楚无衣耳里，他扫了一眼那些议论纷纷的人们，毫无意外的，他都认识，甚至有好几个小年轻还和他有着不少年少时的矛盾。
楚无衣将朱雀停靠在三号楼下，缓缓走上楼梯。
利泰花园是一处核爆炸前遗留下来的老旧小区，小区里全是步行楼层，每走一步楼梯，楚无衣都能在旁边的墙上、扶梯上找到童年的回忆，他甚至还记得那个印在楼梯天花板上那个黑色的球印，正是他年少时调皮捣蛋留下的。
很快，他便来到了他家所在的楼层。
301。
小区虽然老旧，但房门却是十分现代化的电子锁防盗门。
楚无衣凭借着印象中的密码一一输入，防盗门在铁锈的摩擦声中缓缓推开。
一股霉坏的气味扑鼻而来。
楚无衣用手捂着鼻子走进房间。
摆设简单的门庭，鞋架上还放着一双他曾经最喜欢的球鞋。
继续往屋里走，便是客厅，年少时被父母棍棒教训的场景历历在目。
一切，如同过眼云烟，一幕幕回忆让楚无衣感觉是那么的真实。
曾经，他就是在这个地方长大。
他在屋里转了几圈，他熟悉房间里的每一件物品，甚至是厨房缺了角的勺子，都是那么的清晰。
一切的太过于真实，反而让楚无衣心底升起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为什么会是这样？”
“人体的记忆，不应该是这样的，至少，我应该忘记一些东西。”
楚无衣想起网上某篇关于人类记忆的描述，人类的记忆，永远不可能如同储存器那样，记录着发生的每一件事。
即便是植入记忆，也不应该是这样，就如同东方灵那样，只是替换掉那些并不美好的回忆。
搜寻无果，楚无衣有些失望，又有些明了的离开了301。
太过于完美的记忆，那就只能证明，他脑子里的记忆，是植入记忆。
只是，他还搞不清楚，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植入这样的记忆。
“小楚，是你回来了？”
楚无衣刚出门，房门对面的那道门便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年迈的女人。
“姨娘？”
楚无衣认识这个女人，他母亲的妹妹。
他母亲嫁到楚家，搬迁到利泰花园后，他母亲将妹妹介绍给了对门邻居。
只不过，这个姨父死得早，而且还没留下子女，姨娘后面就一个人独居。
“孩子？你真的回来了啊！你可不知道，这些年，可想死姨娘了。”
女人给了楚无衣一个热情的拥抱，随后，便被女人邀请走进家里。
房间里的布置，楚无衣依然非常熟悉，在姨娘的相册里，他甚至还见到了他们一家人的合影。
女人拉着楚无衣唠嗑了好一阵家常，无非就是问长问短，在哪里工作，工资多少，有没有存款，有没有谈对象，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啥的。
和寻常人家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姨娘家里逗留了很久，一直到吃完午饭，楚无衣才找了个理由离开。
刚走到楼下，就看见几个年轻人围在朱雀旁边。
看到他出现后，几个年轻人顿时扔掉手中的烟头，一脸期盼的将他围在中间，左一声楚哥，右一句兄弟，无不是娴熟的想要借朱雀过一把瘾儿。
楚无衣也不矫情，欣然同意。
几个年轻人顿时兴奋得不行，几人商量好顺序之后，一个年轻人便骑上朱雀，在楚无衣授权之后便呼啸而去。
其他年轻人，则热情的拱卫着楚无衣。
“这些年，我姨娘在小区里，没有人欺负他吧？”楚无衣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正热情搭腔的几个年轻人突然声音一滞，似乎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但很快几人又开口问：
“楚心妍呢，小姑娘应该又变漂亮了吧！”
“哥，你究竟在什么地方发财啊，带我一个呗。”
楚无衣随后有尝试性的问了几个问题，等到几个小年轻都试完朱雀之后，楚无衣才收回授权，简单和几个小年轻告别之后，离开了利泰花园。
“我发现，不仅我的记忆植入过，就连整个小区的人，记忆都被植入过。”
离开利泰花园后，楚无衣给东方灵打了一通电话。
和姨娘交谈的时候，姨娘虽然看着很热情，和他全然没有生疏感，但楚无衣能够感受到，姨娘某些记忆有缺失。
尤其是那几个小年轻，在对他姨娘的事情上，像是完全空白一样。
同在一个小区，在楚无衣的记忆中，那些人都是他小时候的玩伴，不可能不认识不了解他姨娘。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漏洞。
“整个小区的记忆植入？”东方灵有些诧异。
她曾经植入记忆，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想起小时候那些痛苦的事情。
不至于为了这样的事情，对整个小区，或者说对自己认识的所有人都进行记忆植入。
除非，
东方灵想到了一种可能，“这样做的目的，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那就是躲避某些人的调查！”
“躲避调查？”楚无衣疑惑重重，“我能有什么事情需要躲避调查？我记得，公司好像也没有这方面的要求吧。”
“公司？”东方灵怔了怔，说道，“或许，是某些人不想让某些人查出你真正的身份？”
“有这么复杂？我身上能有什么值得让人调查的秘密？”楚无衣一阵无语。
东方灵在通话中呵呵一笑：
“以前，或许没有。”
“但是现在，有了。至少我现在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调查清楚你的真实身份了。”
“一个能够激活朱雀基因的家伙，总归是让人好奇的。”
“那麻烦你调查清楚了给我说一声，现在，我可能没有太多时间和你闲扯了。”楚无衣看着小区外面，冷哼说道。
“牛头马面而已，你不是见过吗？”东方灵说道。
楚无衣一怔，看着已经走到小区门口的牛头马面，有些意外地说，“你监视我？”
“也不能说是监视，人家只是想看看我的男人有没有在外面鬼混而已。”
楚无衣无语的直接挂断通话，眯着双眼看向牛头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