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4章得到解药
君乐心知良泽为什么看自己，在这种时候他也没解释且不想做出解释。
通过嗅觉，捕捉空气中腐朽气味物质颗粒的移动轨迹，在大脑内虚拟成镜，还原山脉地形。
在地形形成的刹那，迅速分析空气流动，随后掌握空气中生物体的运动轨迹。
在短暂的时间里探查到周围未知生物从哪来到哪去。
依据这些运行的线路来规划前进路线，躲避未知生物，尽量避免与之正面交战。
最初，他能感受到良泽体内有强大的生物基因链，没觉醒成为猎者是不可能的事。
这是别人的隐私，他心知肚明不想参合。良泽没觉醒成为猎者是事实，保护委托人是他的本分。
虽然人类研发n试剂，使部分人成为猎者拥有比常人强大的五感，对外界环境拥有了更强大的判断力和适应能力。
但是，要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高速运转大脑，是会对人体造成严重伤害的。
正常环境内，较为强大的猎者也能做到像君乐这样，获得生物短暂时间的运动轨迹，却不能维持太长时间。
而他们现在，处在腐朽味浓度足以破坏大脑神经中枢的环境里，君乐还在这种环境下保持了足足三个钟头的时间。
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到的，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每次他使用猎者能力的时候，心里那种漠视一切的感觉就越发明显。
这么多年，看过很多人战斗时是什么样子，和他有多大差异。渐渐的，从一开始的迷茫，到后来的大彻大悟，慢慢地接受自己的不同。
为了更好的融入这个世界，他学会如何控制自己比别人强大数倍的力量。为了更好的活下去，他为此做出了很多努力。
这些秘密，他不会和人说起。
下意识地，还是想保持的和别人一样。
沉默，有时候能够解决很多事情。
就像他的不同，不想暴露，不说是最好的办法。
又过了一个钟头，他们终于抵达了解药所在地。
这里曾经是个很大的湖泊，如今变成了一处埋骨之地。湖里的水已经干涸不知多少岁月，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黑色的骨头。
这是一个黑骨湖。
黑骨湖心，生长着稀疏的植物。没有叶子，根茎支起一朵花。五片花瓣，除了雌蕊是血红色外，从根部到雄蕊都是晶莹的乳白色。
停在湖边，君乐抬手在空气鼓捣，随后向良泽发送了条讯息。
“你去取药我跟着，取到药后朝天上飞，有多远飞多远，动作要快。”
不问缘由，良泽收到讯息后，麻利的朝前飞。
飞行在湖面上，有种让人心情沉重的感觉。两人交换飞行顺序，君乐空落落的手里凭空抓起一把能量剑。
良泽伸手小心翼翼地拔起一株植物。因为机甲体积同植物相比起来太庞大的原因，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整个人感觉时间仿佛变慢下来。
拔起解药的那一刻冲天而起，一系列动作从开始到结束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
就算这样他也感觉到在他起飞的一刹那。四周的灌木丛内，有无数黑影朝他飞奔而来，速度之快无法用肉眼捕捉。
来不及思考，强烈的危机感袭来。速度张开全力往天上飞。有的黑影速度减慢，有的黑影紧紧跟随。
突然，一个黑色的血影窜出，飞速的与他并肩，下意识转头看，一个丑陋的人形鼠脸生物就这样闯入视线里。
张大的嘴里是电锯一般的黑牙，每一颗都闪着光滑的光。
鼻子上端挂着硕大的独眼，布满血丝，眼里密密麻麻的血色眼球。
身体没有任何毛发，血红的血管暴露在皮肤外面，能感受到里面血液的流动。
忍住翻滚的呕吐感，良泽把机甲速度加速至最大值，操控面板上发出警告，机械部件开始升温。
鼠头怪在保持速度的状态下，伸出手，手上每一只手指都被尖利的指甲取代，朝他而来。
良泽肯定这一爪抓过来，机甲会立刻被抓爆，脸色苍白几分。
突然，空间像是被切割一般，几道风刃从身边划过。
鼠头怪伸过来的爪子停滞在原地，瞬间又往下坠落。随后，鼠头怪剩下的身体突然爆开，黑色的血在半空中散开。
愣住，良泽操控机甲看向身后。
黑血在空中洒落，像凋落的黑色烟花，扩散开。又像一张大网朝底下的森林而去。
随着风笼罩一角绿色的森林，沾染黑血的树木发出呲呲的腐蚀声，迅速黑化。
一架机甲跟在他身后，一开始窜出来的大片黑影已经所剩无几。
君乐驾驶机甲跟上来时，他才发现君乐的机甲上已经破破烂烂，很多地方被黑血腐蚀。
君乐挥手示意他停下，两人就这样浮在空中。
“滴滴——”又接收了一封讯息，良泽点开：“我的机甲不能用了，打开你的机甲室，让我进去吧。”
皱眉，虽然机甲变得不主流，却也是很隐私的东西。如果不是值得信任的人，是不容许别人随便进入的。
猎者在猎者状态下，可以和机甲一样离地飞行。只是滞空时间比起机械远远不足。
因为，生命行星上，流动的能量是行星上生活的生物需要的。而nr器官所储存的能量来自太空宇宙，游离在行星保护层下的宇宙能量是稀有能量，一旦储蓄供不应求就会从空中掉下去。
星际海盗团佣兵的最低标准就是要是个猎者，良泽计算了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停在小芒星保护层上的飞艇还有两个钟头，使用猎者状态飞行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因为刚刚感觉到使用机甲的波动，使他知道君乐是开着机甲拦住了追他的黑鼠怪。
惊讶君乐能优秀地驾驶机甲进行战斗的同时，也疑惑为什么君乐不使用猎者状态。
见良泽没有任何动作，君乐也不催促，静静等着。
没过一会，机甲室的大门缓缓打开，君乐迅速从破烂的机甲里走出来，进入良泽的机甲内部。
此时的他，眼镜早已不见踪影。蛇眼瞳孔变成竖瞳，一双眼睛一点也不像人类该拥有的，黑色瞳孔没有光泽黑的可怕。
眼中没有任何倒影，死物一般。
“你的眼睛，你受伤了？”看向君乐，良泽发出惊讶的声音。
不是他一惊一乍，实在是君乐此刻双眼给人感觉，真的就跟盲人失明时一样，让人担忧。
微笑示意，君乐摇头：“没事，不影响视力，我们回飞艇。”坐到主驾驶后面的副驾驶上，闭目。
见人坐好了，良泽启动机甲朝保护层行驶，问道：“机甲不收吗？”
“被腐蚀，带不走。”君乐回答。
“……”心里疑惑，良泽也没多问。
机甲飞离的五分钟，原本停滞的地方发出一声剧大的爆炸声。
被遗弃再原地的机甲启动了自毁装置。
君乐跟个没事人一样，躺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他的情况有多糟糕。
nr器官处现在传来阵阵撕裂的感觉，能量从器官里溢出在他体内移动，灼烧五脏六腑。
他需要立马回到飞艇上，注射药剂。幸好来之前准备充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良泽开机甲的速度已经降到安全范围内，成功取到解药，整个人都放松了几分。
与之相反，此时君乐心里，真的想夺过良泽机甲的驾驶权，加速飞行。
体内能力的混乱让他感觉很烦躁，隐约还有一股亢奋感。
生物链在放大他的力量，想要同化他的身体，他需要比平时更多的精力来控制能量不至于让自己暴走。
“没想到小芒星上的情况这么惊险。”放松的环境里，安静总让人不适，良泽开口试图找话题。
君乐沉默：“……”
几分钟过去。
良泽回头看了一眼，暗自喃呢：“这是睡着了？”
想到刚刚惊险的一幕，他一直全神贯注朝空中飞，没空暇的精力注意君乐的情况，心想要挡住这么多冲向他的攻击，君乐肯定消耗很大。
心里的感激又多了一分，把机甲内的降温功能打开，又从一侧抽了一张毯子盖在君乐身上，原本降下来的速度提上几成。
“……”君乐正在全力压制自己体内的能量。
此时，他五感比平时更加敏锐。良泽靠近的时候，不得不操控身体放松，假装自己小憩的样子。
因为分心，导致对抗的能量又溢出一丝在体内，让他只感觉痛，并不快乐。
好在，煎熬的时间因为良泽加速了机甲的缘故缩短了。
只花了一个半钟头，两人就回到了飞艇上。下了机甲，他就以想要洗个澡去去味为借口，溜走了。
看君乐满头大汗的，良泽不解：“盖毯子太热了？”
在良泽面前还能保持淡然，转个弯，确保自己已经不在视线里，君乐脸色就绷不住了。手抓着墙面色狰狞，找不到平时的坦然自若。
墙面因过大的力量被抓出手指的痕迹，又因飞艇的特殊性恢复原样。
突然间，君乐就出现在自己的休息室内。
一瞬间横跨三个走廊，这速度就跟空间瞬移似的，若有人有幸看到的人应该会以为是量子穿梭，穿墙进去。
实际上，君乐在一瞬间里，进行了从原地走过三个走廊的过程，又以超过智能计算的速度穿越房门出现在房间内。
手掌摁在无一物的墙面上，从墙内取出一管没有任何文字描述的药剂，注射到手臂上，靠着墙壁滑倒在地。
药效很快，短短几分钟内，脸色好转，眼里的竖瞳也恢复原状。
感受着体内波涛汹涌的能量得到安抚，松了口气。缓慢地站起来，疲惫走向浴室。
“这下，又可以放心一段时间了。”
……
状态调整的差不多，才想起良泽。敲了休息室的门没人回应，以为在驾驶室，到了驾驶室发现也没个人影。
找了一圈就发现人站在观景台上，从上而下凝视着小芒星。手里拿着从小芒星上取的解药，目光深邃。
君乐走到旁边，同样俯视小芒星，双手撑在栏杆上：“在想什么。”
视线移向君乐，良泽回答：“那片黑森林和黑骨。”
君乐笑了笑，转身靠在栏杆上，盯着良泽手里的植物伸出手，随即又看着良泽开口：“你对那片黑色的森林怎么看。”
想起那片黑色的森林，良泽眉头紧皱。浓烈的腐朽味道，遍地的黑色骨头，历历在目，僵硬地说：“很诡异，很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