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歌颂消失的过去而不是中二病
长门市在末世前曾经是有名的捕鲸港。
“有一位在长门市出生的女作家曾经这么写道：‘人们把鲸鱼腹中的胎儿埋葬立冢，年年办法事，我却听见了小鲸鱼在海里哭泣。’”今川和光望着长门市的热闹景象，向楚九歌介绍道：“长门市当地特色的捕鲸祭，只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捕鲸这个行业了，祭典上用的也是假的鲸鱼。”
车窗外的人们虽说都在有意回避着楚九歌所乘坐的这辆高级黑色轿车，但是人们在庆祝节日中洋溢出的喜悦，依然能让人的情绪被感染。
“捕鲸挺不好，在生物和生态意义上都是，如果吃得饱饭还是不要捕鲸为好。”楚九歌说了些不痛不痒的正确话。
但是在女神光环和舔狗思想的加持下，这些话让今川和光对楚九歌的好感再度飙升，今川和光说到底依然是个学生，学生会对一些正确的东西抱有偏见般的执念。
“佐藤小姐说的很对，但是捕鲸业的结束却不是因为人们良心的发现，而是这末世。”
末世海里全是怪物，不要命的可以去试试到深海捕鲸。
“是挺讽刺的。”楚九歌点了点头。
“时间还早，和毛利叔约的是晚上吃饭。”今川和光下车，很绅士的替楚九歌开了车门，“佐藤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捕鲸祭逛一逛呢？”
楚九歌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尤其是对方确实帮到自己时。
在心里默叹，就当带孩子吧。
瞥了眼着今川和光举放不定的手，楚九歌想不明白这种雏儿怎么敢去酒吧撩妹的，按照自己的经验，他八成是被损友唆使的。
牵手是不可能牵手的，和男人牵手不如杀了楚九歌。
“今川君，前面是在做什么？”
等今川和光回过神时，楚九歌已经往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去了。
懊恼了一下自己怯弱，今川和光赶紧追了上去。
长门的海，长门的山，长门常年不化的积雪，神社巫女身上的铃铛，港口停泊的渔船的鱼儿，构成了这里的人。
人群中央的舞台上，表演者身着红腰布，头缠红头带，扮演传统捕鲸人，用一只巨大的道具鲸鱼作猎物，下叉、撒网、 捆绑、拖上岸，每一步都有模有样。之后，“捕鲸人”们将一只道具小鲸鱼抬进现场，围坐在一起，伴着欢快的鼓声高歌不止、手舞足蹈。活动在热烈的欢呼和掌声中结束。
“长门的捕鲸业已有几千年历史，工业革命之前，他们使用手掷鱼叉和渔网来捕鲸。”
如果今川和光没有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他会是一个很不错的导游。嗯，导游，这小子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
“末世之前的人们就过着这样的日子。”今川和光语调略显低落。
楚九歌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个子估计没有一米八，但作为东瀛人，能比一米六出头的楚九歌高上一头，也不算矮。头发做了些黄色的挑染，但是遮挡不住那股内向的气质。
“今川君是怎么看待笼罩东瀛的这个灾厄的。”楚九歌问道。
今川和光并没有做太多思考，很直接的回答道：“所有的这一切安宁都是虚妄，美好不应该建立在炸弹上。”
有一说一，如果自己本质上不是个男人，自己绝对会被眼前这个男人的认真和话语所吸引。
“佐藤小姐呢，你认为眼前的美好更重要，还是一个真实的未来更重要？”
今川和光一反先前别扭的姿态。
“为了美好未来而努力的每一个真实的现在，最为重要。”
楚九歌给出了她的答案。
毛利家的宅邸位于长门市的一座雪山下，远离繁华的市区。
建造宅邸的设计师将隐于山水间之意贯彻到了极致。竹，木，石，一切建造材料都来自山间，水下。
十武家之一的毛利家，不像是站在东瀛全力巅峰的家族，而是一个驱杂避世的隐居世家。
和门口接待的侍者说明了来意，今川和光便带着楚九歌直接前往了会客室等待。
“绵绵春雨暖洋洋，故友不来不起床。”
仿佛才睡醒的声音从会客室后的阶梯处传来。合着晚上来是因为您老才睡醒？
高歌绯句之人正是今川和光口中的毛利叔，毛利家的家老，毛利正治。
不是叫做五郎真的是太好了。
随着绯句的念完，原本从山间吹来的下叶凉风突然降温，竟使人感受到了春意与倦意，丝丝小雨落在院中，而天空中连一朵云都没有。
特级猎人，言出法随，恐怖如斯。
穿着和服的毛利正治留着与现代格格不入的月代头，踏着木屐洋洋洒洒地坐到了楚九歌和今川和光对面。
“和光，东西带了吗？”毛利正治回应了今川和光和楚九歌礼貌性的问候后，张嘴就是要东西。
“鹤龄菊，这东西喝一瓶就少一瓶了。”今川和光拍拍手，门外的侍者就端着一个放着黑陶材质小酒瓶的托盘走了进来。
也不等侍者将东西放在桌上，毛利正治便很没主人样地站了起来，将托盘上的酒瓶拿到手中。
拧开瓶塞，用力闻了闻，然后抿了一口。
“酒若菊上鹤舞。”
毛利正治的懒洋洋一扫而空，然后楚九歌就看到门外院子中有金黄色的菊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一声鹤鸣从不远处传来。
他的诡异规则是什么？说什么就有什么？今川和光不是说这人的能力是灵魂爆破吗？言出法随也太逆天了吧？比起许悦雪的存在消失还离谱。这个世界人均贤者之石？
楚九歌觉得自己见识少了。
“毛利叔您喜欢就好。”对于毛利正治的高评价，今川和光露出了那种很传统的晚辈的笑容。
毛利正治收了东西自然要办事，“说吧，你这个朋友遇到了什么状况？”
今川和光示意让楚九歌自己说明。
“毛利前辈您好，我的精神力中似乎有某个东西缺失了。”
能自己感受到的精神力，可不是普通人所认为的脑子所想这么简单，这种东西的缺失很可能会影响一个人方方面面，从思维方式到性命，甚至有更深层次的灵魂之类。
“让我亲自看看。”毛利正治眼中无色的光芒闪动。
“怎么样了前辈？”楚九歌已经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了，只要被怀疑身份。
“很奇怪，明明精神力很弱，却像是和什么强大的东西博弈过的一样。”
“你是不是幻想过什么东西？比如幻想自己有个能掏出神奇道具的蓝色猫型机器人什么的。”
“对。”楚九歌不得不承认，这个专家有点东西。
毛利正治若有所思：“你这个情况，很可能是因为你的脑子承受不住你的幻想产物。但是你能幻想出超过自己实力的幻想产物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你是不是动画片看多了？就跟和光这小子一样，有中二病？”
“啧啧啧，难怪这小子说什么我的女儿是现充，不愿意和她结婚，原来是找到同好了。”
听到这些的楚九歌下巴都快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