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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刀”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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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江户市的中心,有一处与周围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的建筑群。

    它们以一处古风古味的正屋为核心,前有池泽,两侧有配屋,后有庭院雅观,其间以开敞的游廊连接。

    这是标准的寝殿造建筑结构分布。

    而在整个大的屋与院内,一些精致而各有不同的院落零散遍布,与景观相和相搭,相辅相成。

    潺潺的流水声似乎想掩盖住静的美,却被怒斥着某人的声音打断。

    “混账!”

    黑瓦木梁的正屋书房中。

    身着传统的武士服装,头发稀疏且花白的男人将滚烫的茶水直接浇在少女的脸上。

    少女没有躲闪,依然冷漠的站在了这个比自己要矮的男人面前。

    “你要知道你的身份!你只是一把刀,刀不需要对锻造它的锤子有任何感情!它只能为它的主人服务,拱其挥舞!”

    啪!

    矮小的老头抬手,扇了面前少女一巴掌。

    少女没有躲闪,也没有还手,站在那纹丝不动的受下这一巴掌。

    “请家主,救救我的母亲!”

    少女低下了头,再次发出了恳求。

    “这件事等我和家老们商量完毕后再做安排,你先回去。”

    少女允声退下,被她称之为家主的男人看着她背影的眼神,蕴着阴婺。

    “妈妈,我回来了。”少女打开了一扇有些破旧的门。

    “欢迎回家。”

    “怎么了?今天发生了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旧但是干净的屋子角落,一个憔悴的老年妇女躺在了床上,如若不是少女称其母亲,很难依靠外表推断出她们的关系。

    她们之间的外貌年龄差距绝对超过了母女的年龄差距。

    少女想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还是在练习剑道,不过家主今天没有给我派遣任务。”

    “是吗,是这样就好。”

    女人看着自己床边的少女,仿佛看的每一眼都是最后一眼一样。

    “妈妈,医生今天来了吗,有没有说些什么?”少女捏着自己母亲的手,洁白如玉的肌肤与年迈起了褶皱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来了,还是老样子。”

    女人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捋了捋少女黑色的发丝。

    并没有什么隔音效果的门外传来了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谁?”少女警觉地问道。

    “小姐,家主让您去会客室。”

    “知道了。”少女应答了一声,“妈妈,您好好休息。”

    女人似乎是累了,缓缓闭上双眼:“你要注意安全啊。”

    “嗯。”

    少女没有直接去会客室,而是在侍女的帮助下换上了一套会见贵客的和服,并且化了淡淡的状,她本就是丽人,妆对她永远只是锦上添花。

    迈着东瀛女人拘谨的脚步,少女先是穿过了竹筒流溪的小道,再绕过会客室的景观,进入会客室后,恭敬地向客人与家主欠身问安,然后静悄悄地坐在了家主旁边半个身位后的座布団上。

    “白砂为水,枯石为池,是为枯山水,院中无怪石,无奇石,以凡石为载,化凡物为空妙,合禅家之精神。”

    说这话的中年男子举起茶杯,将香茶一饮而尽。

    “九州龙井,不过我喝过更好的。”

    中年男子留着长发,用一根青布绑在脑后,一袭青布和袍,颇有雅士风韵。

    “这都是些存货了,诡异将整个东瀛笼罩后,哪还有和九州的贸易往来。”家主拿起茶壶给中年男子的黑乐烧茶杯续上了茶水。

    “我是来讨债的。”

    “我知道,但是人你不能带走。”

    “呵。”中年男子看了眼坐在家主旁边的少女,少女很是拘谨,她是一把刀,不是一个花瓶,家主很少会在会客时带上她。

    如果带上她,往往也都还是将她当做刀来使用,一把威慑“客人”的刀。

    少女朝着看向自己的男人回应了一个凶恶的眼神,她听得出来,中年男人是来和家主谈论利益的。

    如果自己能够帮家主压一压男人的气焰,说不定家主高兴了,可以给自己的母亲提供更好的医疗环境吧。

    “吼哦?”男人饶有兴趣回应了少女的眼神。

    短暂的“交锋”后,少女猛地发现,这个看向自己的男人,自己这把刀“斩不断”。

    “看来她并不喜欢我,人就留你这了,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

    中年男人说话的神情有些轻佻,似乎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么你想要什么?那件事我们也付出了很多代价。”家主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中年男人随意摆了摆手:“诶,瞧你这话说的,本来就很糟糕的事情,你们做不做这些都不会改变事情本身。而且,如果我想算账的话,现在坐在我面前和我说话的恐怕已经不是完整的人了。”

    斩断一切的威压在家主身上一掠而过。

    自己拦不住,少女得出了结论。

    “你!”家主压制住了自己想站起来的冲动:“这里不是能让你为所欲为的地方!”

    “你很有自信?”中年男人摆弄着手里的茶水。

    “我这里可是有两名特级,三十多名s级的”

    还没等他说完,中年男人将茶杯里的茶水泼在了家主脸上。

    “是吗?当年好像也有人和我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他那儿的特级猎人和s级猎人比你这多上不少。你不信邪也可以和我试试。”

    不知道为什么,少女看到茶水泼在家主脸上的场景,有些少有的情绪在心里产生。

    家主抬起的手上下摇摆了几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放下,家主自始至终都没有擦去自己脸上的茶水。而中年男人却自己拿起茶壶,悠哉悠哉地把自己面前空的茶杯倾满茶水。

    “一把刀。”男子将茶杯中的茶水一口喝完。

    “天望还是地藏?”家主知道,能让眼前这位看中的,也只有这两把名刀了。

    中年男子将拿着茶杯的手指向少女:“她用的哪把?”

    “天望。”

    “那我就要地藏了,没有问题吧?”

    “呵。”家主有些嘲讽的笑了笑,“真是个‘好人’啊,或许我应该说,她是用的是双刀流。”

    中年男子摊了摊手。

    少女不理解对面的中年男子为什么会这么说,自己的佩刀和他的选择有什么联系吗?

    “但是你必须和她打一场,才能拿走地藏。”

    “你知道她打不过我的。”中年男人很自信的笑了笑。

    “但是你得用木刀和她打。”家主恶狠狠地说道,“怎么,你该不会不敢吧?”

    “剑圣大人?”

    听到这个称呼的中年男子身上青布和服无风摆动。

    随后一道强风在会客室外的庭院中卷过。

    庭中的落叶与枯山水的石子白砂被这不知由来的风吹得散乱。

    “啪啦。”黑色乐烧的珍品茶杯在被冠以剑圣之名的男子手中碎裂。

    “你会后悔的。”

    剑圣抬起因为捏碎茶杯后还淌着茶水的手。

    会客室旁,被用作装饰品的精雕木刀在一股吸力下,飞入了剑圣手中。

    “你,来和我练练,用全力。”

    少女扭头看了眼家主。

    家主满意的笑了笑,仿佛之前的所有不快都被眼前的有趣场景一扫而空。

    “去吧。”

    少女起身,接过旁边侍者捧上来的太刀。太刀上的黑色花纹似乎能将人的灵魂强行剥离,吞噬。

    被称之为剑圣的中年男子已经扛着木刀,朝着庭院走去。

    “请多指教。”少女鞠躬行礼,礼毕后随即进入了战斗状态。

    她是一把刀,天生就是一把刀,并且作为刀,活了十八年。

    她斩断过很多敌人,她的所有敌人,最终都死在了她的刀下。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她斩不断。不,当她产生想要斩断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时,竟看到自己被拦腰斩断的场景,即使对方用的是木刀。

    刀,哪怕斩不断敌人,哪怕会被敌人斩断,也要义无反顾地斩上去,这就是刀的使命,这就是自己作为一把刀的宿命。

    “直接攻过来吧。”剑圣很随意地挥舞着木刀,他甚至没有在注释这少女。

    浑身都是破绽,简直随意得不像一名使刀的武士,那把作为装饰品的木刀在他手里真的就和装饰品一样。

    少女在脑中飞速推演了无数种起手的招式,而结果全部是自己在第二刀时

    死!

    自己畏惧了,原本以为是两只螳螂狭路相逢,可对方不是螳螂,而是一只黄雀,自己的刀在他面前才真的是装饰品。

    哪怕自己的刀,是被称之为“御魂之刃”的天望。

    “你在干什么!”

    家主的斥责从身后传来,回过神的少女发现自己已经大汗淋漓。

    “一往无前,无所畏惧者,方能挥刀,用你的全力,不要有任何顾虑。念杂则意弱,意弱则刀钝。”

    少女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刀尖所指的中年男子,他这是在指导自己?

    少女吐出一口浊气,此刻,天地人具寂,她的心之世界中,无我无敌,唯有刀。

    唯有刀。

    顶尖武士之间的对决,往往只有一刀,一刀足够定高下,也足以决生死。

    时间,空间,仿佛都被刀尖,划破,斩乱,这是少女之前从未达到过的高度。

    剑圣笑了,明明他的面部毫无表情,可是少女能清清楚楚感受到他的笑意。

    “你做的很不错。”剑圣的声音在少女内心直接响起。

    少女这看似普通,却蕴藏恐怖威能的一刀,落在了剑圣肩膀上,没入了剑圣肩膀半寸,但也只有半寸。

    “为什么?”

    少女不理解,明明自己这一刀,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能够接下。

    “不为什么,只是想让你砍一刀。”

    少女歪了歪头,剑圣的话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还有人会主动让别人砍自己一刀?

    啪嗒,剑圣用木刀将名刀地藏从自己胳膊上拨开,然后打落在地。少女想尝试制止这一行为,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剑圣这些随意的动作仿佛是天地运行的规则,不容许他人质疑与违背。

    “她输了,刀能给我带走了吧?”剑圣的胳膊在渗着血,但是并没有影响他的动作。

    木刀此时已经架在了家主脖子上。

    “我不太喜欢吃亏,今天挨这一刀的亏算我自愿吃了。但如果你还想在别的地方让我吃亏,我会让你享受一下希罗教廷那条老狗的待遇。”剑圣的话像是鬼神的低语,在家主耳边响起。

    “源直光!你会后悔的!”家主恶狠狠地说道,仿佛毫不在意自己脖子旁的木刀。

    他是东瀛剑圣?那个十九年前,独身前往希罗,手刃教皇为妻报仇的男人?

    少女惊讶地看着中年男子,自己刚刚是在和剑圣切磋,甚至还砍了他一刀?

    “不用老是重复一句没有用的话,而且我也希望你能有这个能力。”源直光面对家主无能狂怒般地威胁,显得满不在乎,“或者说你们十武家能有这个能力。”

    在家主的示意下,一把通体黑色,但是花纹为深紫色的太刀被侍者捧到了源直光面前。这把太刀的外形和少女手中的太刀别无二致,除了完全相反的名字,以及上面的铭文。

    “天望而地藏。御魂之刃。是把好刀。”

    源直光接过刀,就这么当着它原主人的面,将它拔了出来。

    “望天而招魂,藏地而归冥。”

    源直光将刀入鞘,看了眼虽仍有愠色,但已经恢复了正常神态的家主。又深深看了眼还在回味自己那一刀的少女。

    少女似乎是感受了源直光的目光,又似乎是因为别的原因,疑惑地朝源直光皱了皱眉头。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源直光拿着名刀地藏,就怎么走出了会客室,走出了庭院,没有任何人敢阻拦。

    “家主,跟丢了。”一个忍者打扮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家主身后。

    家主粗短的哼了一声,“剑圣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去调动所有能调动的资源,去把他找出来,并且把他来索要地藏的原因找出来。”

    “是!”忍者答应一声后,凭空消失。

    “你做的很好啊!”家主看了眼低着头,低眉顺目的少女,想朝她发泄怒气却因为没有原因而暂时作罢,背着手离开了会客室。

    会客室里只剩下了少女一人。

    少女在思考剑圣源直光走之前,在自己脑中响起的声音。

    “想救你母亲吗?想的话,明天凌晨两点,江户湾的码头处等我。”

    凌晨两点的江户湾,海浪在一阵一阵地冲刷着礁石,整个江户的码头并不少,与外界失去联系后,整个东瀛的码头运输量都小了很多,此时已是深夜,码头一片宁静。

    少女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一个等待剑圣源直光。

    “你来了?”

    还在为去哪一个码头等人的少女身后传来了源直光的声音。

    自己居然完全没发现有人如此的接近自己。少女咽了咽喉咙里的口水,眼前的男人强的可怕。

    “长的可真俊,真不愧是”源直光欲言又止。

    “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你到底能不能救我的母亲?!”

    少女急切地问道。

    “我不能,不过。”源直光赶忙说出了后面的内容,他敢肯定,要是自己说慢了,这个小姑娘可能会和自己玩命,“不过不代表你不行。”

    “我?”少女没有理解源直光这句话。

    “你知道你的主家为什么不愿意给你的母亲提供最好的医疗环境吗?”源直光随意的在码头上找了个椅子高度的箱子堆坐了上去。

    “为什么?”少女赶忙跟了过去。

    坐在箱子堆上的源直光答道:“因为没意义,且不需要。”

    “这又是为什么?”

    “你平常除了练刀,给他们做事,还干什么?”源直光问了句没什么关联的问题。

    少女也没多想,她只想赶紧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便老老实实回答道:“学习礼仪,照母亲,看书。”

    “没了?”源直光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没了。”少女点了点头。

    这孩子就是张白纸啊,难怪被利用成这样也没点忿忿不平的想法。

    “唉,是个好孩子。”

    少女皱了皱眉头,她有一点点怀疑这个剑圣是不是在逗自己玩。

    “他们只是将你当做了工具。”

    “刀不是工具,是杀人的凶器。”少女指正道。

    “你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源直光问道。

    “我知道啊,家主就是我的父亲,因为我的母亲以前只是个侍女,而我又是个女子,所以我们俩才一直得不到待见。”少女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着让人心疼的话。

    “你的母亲得的病并不能称之为病,而是一种生命力被透支的症状。”

    “生命力被透支?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吗?”少女有些着急的问道。

    “暂时没有,而且很难找到能够弥补生命力的方法。”源直光答道,“目前只能够用昂贵的医疗器械减缓生命流逝的速度。”

    少女愣愣地看着源直光,陷入了迷茫。

    “之所以我说没价值,原因就在于此,生命力被透支就和人上了年纪一样,这不是病,所以治不好。”

    “至于不需要,如果我没看错,你的身上应该有某种禁锢,若是你想逃走,或者忤逆你的家主的命令的行为,你就会死。”

    “控制你,并不需要利用你的感情,甚至他们可以无视与践踏你的感情。”

    源直光冷笑:“我猜对了吗?”

    少女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身上有一个能够随时夺走她性命的禁锢,但是她从来都认为,只要自己足够有用,足够听话,自己的母亲将被得到更好的对待。

    “那我应该怎么办?”少女发现自己陷入了无法突破的死局。

    源直光随意捡起了码头地面上的一根长木条。

    对着少女就是一个凭空斩物的动作。

    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少女能感受到,那是自己身上的禁锢。

    少女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源直光。

    源直光把手中的木条朝后一丢,朝着城市的灯光处走去,“我该说的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后面的路,得你自己去走。”

    “谢谢你。”少女朝着他的背影深深鞠躬。

    “以后别恨我就行。”哪怕已经看不见人影,源直光的声音依然在少女心中响起。

    当太阳再次照在了江户市的每一处后,家主珍藏了黑乐烧茶杯又被捏碎了一个,只不过这次捏碎茶杯的是他自己。

    “什么?!人不见了?还给我留了一封信?”

    侍者战战兢兢地将信递给了家主。

    “照顾好我的母亲,另外,您在我身上设置的禁锢已经被我解除了。”

    “如果您不想品尝一下被自己所锻造的刀砍是什么滋味,最好给我母亲安排最好的的医疗设备。主家不缺这个钱,可惜你们这些年连这个钱都不愿意花在我的母亲身上,哪怕我给你们干了那么多的活!”

    “促成这些的,不是你们对我的利用,而是你们的满不在乎。”

    感受了一下禁锢,反复确定了禁锢与自己的联系消失后,信纸被家主撕了个粉碎。

    “是不是要在下去把她的”一个忍者在家主撕完信纸,将撕碎的信纸丢了一地后出现,说话时还做出了抹脖子的手势。

    “蠢才!她现在暗处,真要是搞起破坏,造成的后果将不可估量!”

    “那应该怎么做?”忍者小心翼翼的问道。

    家主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愤怒中的心态调整了一番。

    “去医院安排一间最好的病房,把人安置进去后一定要加强戒备,决不能让她被掳走。”

    “然后在全东瀛范围内搜捕我那个好‘女儿’,只要她的母亲还在我们手里,她就仍然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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