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记忆
鱼师接受了自己异于常人的身份。怪不得自己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呢。
【妈妈啊，我不会永远都找不到您吧。】
她没有恢复记忆，一定是因为自己原本太强太特殊。
东方璟时不时看身侧的人。
刚刚看了他们家族牌子之后，她就“闷闷不乐”沉默。也不再好奇打听南宫敏儿失踪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在图书馆看到相关资料的原因。
他正要再劝，一行人却走到了“尽头”。
只见他们面前有一堵大概五十平方的墙，没有前路，也没有门，只有一些奇怪的符号。墙面三分之一的地方有一个分隔，左边是从上往下十行数字，右边则是一块块的方格。
南宫迹唤，“东方贤侄，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东方璟只能暂时按下对妹妹的担忧然后走过去。
他抬头观察，伸手小心检查，一番考虑之后却还是摇头。
“前所未见。”
“似乎是什么很深刻的法规。”他努力在资料库搜索，“找到了。”
南宫迹探头看过去。
东方璟说：“是远古星球的一种算术。”
“肯定很难。我们现在也没几个人会啊。”南宫迹不甘心。
他回头跟家里子弟商量，“你们问问看，谁在研究远古历史。”
年轻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都不像是有想法的样子。
其中一人，还偷偷开了直播。
星际时代，冒险直播占据半壁江山，要想脱颖而出，那必须得有新颖的看头。
【东方＆南宫】【古物冒险】【点进来看看你能不能解答】
这几个标签还算有些意思，骗进来不少人。
【咦，这是在哪里？】
【主播怎么不说话？】
【东方和南宫，是不是五区的四大家族之二啊！】
【主播主播？搞什么啊！说话啊！】
【大家快看墙面上的符号！】
主播不能说话，他偷偷打字：
【主播：谁能解出上面的暗号？】
评论区：
【等等！让我瞅瞅！】
【我知道。这是古老的计数方式，问题是，你们要先知道所代表的含义。很难，我敢把话放下，在我们帝国，会看能解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观众们热烈讨论的时候，现场也是。直播的南宫子弟不敢把镜头对准人。所以只有声音被收录进去。
后头的鱼师满头问号。
【九九乘法表，不是小学生的必备技能吗？？】
她背诵出来，“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众人回头。
东方璟惊讶，“鱼师，你会？”
鱼师从蹲姿站起来，“我好像……还真会。”
“你……”
“我失忆之前，可能是学历史的？”
“你不是感应者吗？”
“哦，那我可能是学历史的感应者。”
东方璟迟疑。
南宫迹忙道：“先不说这些，如果她懂解法，先进去再说。”
东方璟知道他说的对。只是，对这个妹妹的好奇越来越深，他偶尔也会忍不住。
他点头，他看着鱼师说：“你试试？”
说完，他补充，“不用紧张，如果不成功也无妨。”
不成功？不存在的。
这十行数字的乘法算术基本是小学五年级的水平。
【咦？她怎么知道？】
她解答出答案之后，就按一下对应数字的按钮，十个密码输入之后，墙面发出“轰轰”的声音，伴随着抖动沙子滑落石门升起。
鱼师背手，“想出这个机关的人，一定是个……”
“天才！”她夸奖。
不明所以的其它人表示赞同。
因为他们发现，当墙面开启之后那十排数字改变了，也就是说，每一组密码只能用一次！
东方璟看到定时，“我们快进去，马上要重新关上了。”
一行人鱼贯而入。
东方璟则护着鱼师一同进入石门。
他们都进来之后，石门在身后关上。他们原本所在的隧道需要用照明工具，而进入了石门之后，空间感就被割裂了，他们仿佛不是进入到地底，而是到了另外的时空。
鱼师愣在原地。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很多画面。
————
一个小姑娘扎着丸子头，用笔在一个屏幕上点点画画。
她奶声奶气说：“我要在这里设置一道门！恩，密码就用九九乘法表！”
她的身边，坐着一团发光体？
发光体动了动，似乎做了一个摸头的动作，应该也说了话，只是根本听不到。
什么？说了什么？
————
“我说，我们该继续前进。”
东方璟越发肯定，妹妹的状态不对。
鱼师失去焦距的眼神终于凝聚。刚刚闪过的片段，那小姑娘肯定是自己。
所以说……
她回头，身后是已经看不出是头石门的墙。
【我果然是天才！】
“鱼师？”
“恩？”
“你到底怎么了？”
鱼师摇摇头。
然后，她问：“你知道这个地方，存在多少年了吗？”
突然奇怪的问题。
东方璟回头看向南宫迹。
南宫迹估算，给出答案，“少说也有上千年。”
东方璟知道她听到了，所以不用重复一遍，他只是疑惑盯着她。
鱼师摸了摸下巴。
糟糕，自己不但是死不了，而且还是个老不死的？
东方璟手指微动，他想探探她的情况，只是碍于礼仪没有动手。
“如果你感觉不舒服，我们先离开。”他主动提出。
说完，不但是南宫迹他们，他自己也惊讶。
现在的情况该是让鱼师忍一忍。
鱼师叹口气，“哥哥，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说不定她还能回忆起更多。
她走了几步，然后说：“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要找什么，但是，我感觉你们会失望。”
这个地方真是年幼自己设计的话，她想不出自己会弄什么秘密在这里。
队伍继续前进。
不用照明之后，大家更直观被所处的环境所震撼。
那是……
“江南。”鱼师说。
大家看向她。
那小桥流水，那黑瓦白墙。他们眼前展现的，就是记载中古历史的江南小镇的缩影。临街临河的房子，一栋栋小巧精致，那河水流淌还有鱼儿在其中游摆。
可惜，是假的。
鱼师想到，她蹲下就从流水里捞起一条。
“住手！”一群人异口同声。
他们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都不敢轻举妄动，结果她却如此莽撞。
鱼师起身，笑着说：“这是假鱼。”
他们也看清楚了，只不过是一种星际常用的手段而已。他们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
鱼师将假鱼扔回河中。
南宫家那边有发现，“家主！这里写着入口！但是……”
但是，自然不可能如此简单就能进入。
他们围在一水帘洞前。
他们要进的入口前，放着无数的红灯笼。画面壮观而诡异。
东方璟道：“世叔，这里太诡异了。”
南宫迹吞咽口水，“怎么说？我看不是挺顺利吗？”
东方璟准确道出诡异的原因，“顺利的很，一切都跟小孩之作一般没有任何难度就能找到通道，可是，要解开密码却又难。可如果说难，这只不过是一种早已流失的文明而已。”
鱼师不得不夸一句，东方璟的确是有点能力。
他的疑惑其实很好理解。
因为，这就是小孩子的手笔。
东方璟突然扭头看向鱼师，虽然没有证据，但他潜意识觉得，鱼师知道点什么。
鱼师：……无辜，单纯jpg
他问：“你觉得，这要怎么解？”
鱼师歪头，“猜字谜？或者也有可能是古诗背诵。”
他笑，“行，那就，来猜。”
你会吗？
别说，东方璟居然还真会。
他涉猎颇广，古历史方面也有研究，只是，保存资料的缺失，他所学的知识有限。
他已经解决了三个灯笼。不过，却都是“数字迷”。是他方才在鱼师解答上一个密码的时候现学的。
他看向鱼师。
鱼师叹气，她慢慢走上前。
“我觉得，你们真的找错地方了。”
这样的解密设置，根本就没有给星际人破解的可能性。所以，大概就只有自娱自乐而已。
她上前，那一排的红灯笼突然同时亮了不知道几个度。它们一个个都想要被选中一般，争奇斗艳着想让鱼师看到自己。
众人：？？
这种古怪的想法，到底怎么回事？
鱼师抬手指了其中一只，那灯笼主动就把谜题给炸开让她看。还偷偷呈现了一个粉色爱心。
哦，看来不是错觉了。
而鱼师，在那一瞬间，又有记忆闪过。
————
小女孩苦恼说：“啊，要是没有人能解出来，那怎么办？”
那团在记忆里只能是亮光形态却无法看清楚的人形笑着温柔回答：“没关系。因为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
小女孩抬头，“啊？为什么呀？”
那团光亮却没有回答。
————
鱼师看着那熟悉的文字，清脆开口：
“关于月亮的词，那就这一首吧。”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注1】
随着她一字一句往外说，整个背景居然缓缓展现了一副月夜和仙人登月的画面。美轮美奂，让人移不开视线。
良久良久，灯笼或明或暗，拼凑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主播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啊！太美了吧，啊啊啊！】
【是不是我看错了？这个人，是不是亚瑟之前从贫民窟资助的“大眼女孩”。】
【前面的，你肯定认错了。这女孩这么厉害！人家是东方家的大小姐好嘛！】
原来，直播的南宫子弟因为太惊讶，忘记了避开镜头，他将鱼师给拍进去了。
当时鱼师的照片跟如今的样子差别非常大，但要是仔细辨认，并不难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