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讨论
岁一行人回到住处。
为了犒劳作为此行最大功臣的狐月宫,岁无情的拒绝了给她暖床的要求,并给她做了一顿丰盛的夜宵。
饭桌上,因被拒绝而欲哭无泪的狐月宫看着无耻的蹭她饭吃的弦等人,气鼓鼓的拢走了桌上的一大半食物。
“狐月宫。”岁突然开口道。
“啊,什么事?”狐月宫听见岁在叫她,原本耷拉下来的耳朵猛地立了起来。
“影像,录下来了吗?”
“啊……”原本是要说这个啊……还以为小岁想通了呢……
狐月宫的耳朵又耷拉了下去,没精打采的从衣领处掏出一个小巧的机械。
这是岁为了方便收集情报,而利用能力画出来的微型3d录影仪,开启后能将方圆五百米左右的区域的全方位影像录制下来,并且能以3d的形式复现出来。
“还有ink的。”
岁又朝inksans伸出了手。
“哦,在这里哟~”inksans当众拆下了自己的一节手指,将录影仪拿了出来。
“别放在奇怪的地方啊喂!”
……
岁打开了狐月宫携带的录影仪,将她和安兹交手的场景复现了出来。
看着在桌上展开的平铺式3d影像,从没见过这种技术的浣溪沙眼睛顿时就亮了。
其他人则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影像,分析着安兹的能力和相应的对策。
“唔……他好像是我在那个世界遇到的学生组的人诶。”
在看到安兹的形象之后,弦认出了他是在那个奇怪的世界里遇到过的一位学生。
岁挑了挑眉。
“那你清楚他的能力吗?”
弦摇了摇头。
“不太清楚。毕竟我管理的班级不是他们那班,而且硬要说印象的话,我对那些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印象要更深刻一些。”
“这样啊……”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信息啦。我记得他有出过几次手呢……最直观的就是不死者创造了吧……”
“这个我已经见识过了。”狐月宫也插入了话题,“无法一击必杀的死亡骑士,以及一个浑身冒黑气的家伙,目测近战能力相当不弱。”
“这样啊……”弦摸了摸下巴,“我记得他有几次展露实力都是大场面来着……啊,对了,他们班在刚成立不久的时候被组织了一次才艺表演,当时安兹可是制造了一次大降雪呢。”
“控制天气的魔法吗?”
“差不多吧。”
“唔……这个非常值得注意。”inksans将这个信息记在了他的围巾上面。
影像很快便播放到末尾。因为狐月宫没有在离开后就收回仪器的原因,影像上出现了安兹御主出现的画面。
虽然转瞬即逝,但岁还是注意到了。
安兹的御主身上穿着的衣服,跟她所在的学校的制服竟然一模一样,而且从外貌和身高上来看年龄也不大。由此可以推测为是她们学校的学生。
但由于岁过于缺乏社交,交友实在能力堪忧,对自己的同学也不怎么上心,所以她也认不出影像里的人是谁。
所幸现场还有一位学校公认的社交牛逼症晚期患者。
“这个……好像是小鸟游六花同学……唔……嗯,就是小鸟游六花同学。”浣溪沙在看到影像上的那个人摆出那种中二度爆表的动作后,立即便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小鸟游六花?”岁歪了歪头,用求解的眼神看着浣溪沙。
“嗯,是隔壁班的同学哦。”浣溪沙点点头说道,“据说还是一个叫……【极东魔术昼寝结社之夏】的同好会的社长来着……”
“极东魔术昼寝结社之夏……么……”弦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若有所思的嘀咕着,“唔……还挺帅的嘛,氛围感十足。不过要是让我来取名的话……咦惹!”
岁没好气的敲了弦的脑壳一下,打断了这家伙发癫,“哪里帅了?还有,最后面那两个字意义何在啊?!”
狐月宫似笑非笑的看着弦,“哦豁~没想到小弦还有这种属性啊……”
弦迷茫的看了狐月宫一眼,又将视线缓缓转向浣溪沙那边,随后脸突然“唰”的一下变得通红,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不不,才不是……呃,我才不是中二呢!”
狐月宫的表情愈发玩味了。
眼看着越解释越乱,弦猛一撑桌子站了起来,“总之,我不是中二病!也没有任何中二倾向!”
在大声说完这句后,便红着脸“噔噔噔”的跑上楼去了。
“哎呀~”
“你也差不多该够了。”岁捂着脸无奈的对狐月宫说道。
之后岁等人便又查看起了inksans所录的影像,分析了谭雅的能力,以及她的御主富樫勇太的一些信息。
不过没想到他又是那什么【极东魔术昼寝结社之夏】的人……
好家伙那个奇葩社团是盛产御主还是盛产从者啊?
不过基于如此也基本可以确定,谭雅和安兹是属于合作关系。
最后,岁又向狐月宫简略的说了一下关于莱茵哈鲁特的事,并着重强调了他的危险性。
不过从狐月宫的态度上看来,她似乎是对此不以为意,临走前还留下一句:“确实那种无限复活的能力很可怕,但人所能承受的死亡是有限度的。击败他无需杀死,只要让他的精神崩溃掉就行了。”
对此岁感到有些不解,无法理解死亡对人的精神会产生多大的压迫。毕竟死亡是少有的她无法亲身体验的事。
不过见狐月宫那信心满满的样子,岁也就没在说什么了。
……
午夜。
浣溪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
她现在的思绪很混乱。
并非是因为今天晚上的行动和从者之间的战斗,而是因为狐月宫今早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准确来说应该是弦在刚来这里时在玄关嚷嚷的那些话,因为声音不小,所以在客厅里的她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世界太过狭小,而他们这些生活在这里的人不过是笼中之鸟……这些事对她的冲击不是一般的大。这些都是以前的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她是在这个她们口中的鸟笼中出生的,她在这里生长,受这里的人养育,接受这里的常识和知识。按理来说她根本不可能意识到这个问题,但她遇到了岁,这位来自世界之外的旅者,或者说求识者,了解到这件事是她的必然。
浣溪沙从床上下来,往书桌那边看去。
她想画一会儿画让自己冷静一下。但在她拿起笔之后,思绪却更乱了,落笔在白纸上只能是一团混乱无序的线条,事实也确实如此。
没办法。
竟然无法入睡,又没法靠画画来打发时间,那就出去吹一吹夜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