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馄饨
长宁郡城，
夜晚来临，丰富的夜生活开始。
宽敞、热闹的街道上，挂满大红灯笼，气氛火热，行人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一片繁华景象。
哪怕临近深夜，可长宁郡城也称为不夜城，街市人头攒动，满是人间烟火。
其中不乏有吞油吐火，甩刀弄枪的杂戏表演，各种叫好声不绝于耳，喧哗热闹。
而越过喧闹的主干街市，来到较为偏僻的小巷市井。
这里没有嘈杂，显得很冷清。
整个街道小巷，视线昏暗，行人寥寥无几，偶有几道路人，也是匆匆而行，并不久留。在阴暗地带，时有野猫、夜耗子窜过，更显寂寥。
就在如此环境下。
却仍有一两摊位在摆摊营业着。
只是生意尤为冷清，可能一夜才迎来几道客人。
奈何迫于生活压力，又不得不如此。
外边的主干街道，大多需要向这一带管辖的帮派缴纳经营费。
价格高昂，一些小生意买卖，根本无法回本，甚至还可能倒贴。
所以才会选择来到偏僻的小巷街口，勉强维持温饱。
在这巷子，就孤零零摆着一处馄饨摊位。
很是冷清，许久才会有顾客光临。
摊主是位中年妇女，她望着空荡荡的街道，满是踌躇。
以前这里客流量挺多，后来因为种种，导致周围许多商户店铺被迫关门，摆摊摊贩出走。久而久之，这处街道巷口，逐渐变得冷清，惨淡营业。
她又望向一旁扒在座椅熟睡的小女孩，叹了一口气。
同时在心中思索，
要不就搬离这处巷口，去热闹些的地方，哪怕要交天价经营费用，可客流也伴随增多，生意兴许会好些，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的萧条。
正分神间，耳畔传来一道略显沙哑的少年声音。
“来碗馄饨！”
妇女惊喜抬起头，急忙起身：“好咧，您往这边坐，稍等片刻啊”
说着，她就开始忙活起来。
这是今晚为数不多的客人，可谓来之不易。
所以她连对方的长相都没大致看清，就赶紧开始忙活，不敢耽搁。
只依稀看到那应该是个少年人，身材并不高大，被衣裳遮住了全部面庞，而且好像，还拄着个拐杖。
她没想太多，
继续埋头忙活，格外认真。
想将自己的手艺全然发挥出。
她坚信哪怕身处偏市，可若味道好，也依旧能吸引到不少人。
一阵过后，
锅中热气腾起，香味飘散而出。
馄饨出锅。
中年妇女手掌往身前围裙擦了擦，随后连忙捧起盛满馄饨，仍旧滚烫的瓷碗，端至那桌客人前。
“您慢吃”
“如果不够，馄饨可以再加的。”
妇女满脸笑容。
“嗯。”
她又轻轻看了那身穿黑衣的客人一眼，便转过身。
因为先前正在熟睡的女儿，此刻已被浓郁的香味惊醒。
小女孩睁开惺忪眼眸，左右张望了一夜漆黑的天色，四下无人的昏暗街道，嘴巴一撇，眼眶一红，就要哭出声。
“哇呜呜”
“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妇女一把抱起女儿，柔声道：
“乖乖，马上就回啦，等娘挣够你明天上私塾的钱就回，好不好”
“好吧”
小女孩脸颊红扑扑的，乖巧地点头，原本要流出泪水的眼睛，也止住了。
然后就拿起一旁的小风车，捧在手中，嘟起嘴，轻轻吹动。
左右摇晃，风车转动。
“耶，娘亲你看，它又转起来了，我都以为坏了呢”
小女孩嘟囔着，又变成开心模样。
“好好”
妇女抱着小女孩，勉强露出笑容。
接着眺望远处的街道小巷，依旧一片漆黑，空荡荡。
“哎”
微微叹气一声。
“娘亲，你怎么了？”
面对女儿的轻声询问，她挤出笑容，
“没有，就是晚上太冷了。”
母女两人的交谈，在冷清无人的小巷黑夜中传得很远，多出几分温馨。
可这时，正要说些什么的中年妇女，却硬生生止住了。
本能的反应让她立即将怀中女儿放下， 并顺势推向身后。
随即，手忙脚乱地收起摊位。
面上流露焦急之色。
这时，一道粗犷异常的嗓音在长夜中炸起，敲击在母女两人的心头。
“啧！”
“不是说了吗，这种地方，不允许私自摆摊营业，怎么次次这样？！”
伴随着话音响起。
在远处的小巷口，大摇大摆走来几名大汉。
具是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浑身的横肉，脸上凶神恶煞，显然来者不善。
以馄饨摊勉强维持生计的中年妇女，慌乱更多，手上动作更急，面容逐渐吓得惨白。
而那小女孩，也看到了几名大汉，霎时吓得躲到了椅子后面，两边睫毛一眨一眨的，眼神无助，瑟瑟发抖。
“哗！”
几名大汉丝毫不讲理，
来至馄饨摊前，直接蛮力踢翻摊位。
顿时，锅中烧好的滚烫浓汤洒落在地，摊位上的物品也满地都是，尽是凌乱。
可那几个恶霸汉子，却仍是不罢休。
当即又上前一步，抬起大脚。
将散落在地，那些已包好的馄饨，一下一下踩得稀碎。
尤其是为首那名膀大腰圆，更是出声咒骂道：
“这个月几次都是你，是真不想活吗？”
“这里不允许摆摊，影响市容，影响卫生环境，不懂吗？”
那被先前动作踢翻在地的中年妇女，脸色煞白，哪怕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可她也急忙爬向一旁，将受到惊吓的女儿揽入怀中。
安慰地揉了揉怀中女儿的头，随即鼓着勇气，抬起脑袋，哀求道：
“各位爷，我们马上就走，实在”
她的话刚说到这，
可那名汉子却是不耐烦了，怒骂着：
“去你娘的，说了想营业，就去正规街道，上交费用，非不听啊？！”
“个个像你这样，那我七虎帮的各位弟兄们吃什么？”
说完，他随之抬起大脚。
欲要将母女两人狠狠踢翻，给予教训。横眉怒目，气势表情十分凶恶。
妇女吓得魂飞天外，哪怕惊惧无比，但本能的她就将女儿狠狠揽在怀中，想要用身躯挡住那即将踢至的大腿。
可这时，大汉却突然听到了什么。
“噗呲噗呲”
是吃东西时，发出的声音。
显得有些刺耳。
大汉惊疑扭过头，
发现在旁边为数不多的摊子桌位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看不清样貌，略显清瘦的身影。正低着头，猛地扒碗中馄饨，送入口中，咀嚼动作很大。
“诶哟！草！”
“赶紧给老子滚，有多远滚多远！”
那大汉平时就讨厌别人吃东西时吧唧嘴，那种声音令他暴躁，十分的暴躁！
可那人却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低头猛地吃着馄饨。
那副样子的确有些欠揍！
“聋子？”
大汉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
所以当即放下了抬起的大脚，走向一旁正狼吞虎咽吃着东西的人影，脸上怒不可遏，那副模样要吃人！
目睹如此一幕的中年妇女，赶忙抱起女儿远离，躲到了远处的阴暗墙角处，只是仍不愿离去。
如今就靠这么个摊位维持生计了。
那满脸横肉的汉子，估计是在这一带嚣张跋扈惯了。
现在又看到这么一个，身材消瘦，看着很好欺负的小子，又这样的欠揍，不听劝。
所以他当即就想出口恶气，耍耍威风，又是嗓音粗大道：
“停下你那张猪嘴”
他刚说到这，
却突然感觉到，眼前有什么东西闪了过去，异常的凌厉。
下一刻，他原先还无比嚣张的表情瞬间怔住，陷入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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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累，写的好迷，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感觉脑子没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