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卜算，顿悟
“我想跟你走！”这是她说出的第一句话，小心翼翼的打量顾长念的神色，“可以吗？”
“好。”
顾长念偷偷将欺负小悦的人带走，扔进了丧尸堆。冷眼旁观的看着他被啃噬，直至死亡。
后来，她带着小悦一起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看着她走出阴霾，多了笑容。
小悦不知道自己跟着的大姐姐，早就不是人类，她只知道这个末世里顾长念是她的光。
顾长念会把她留在安全的地方，自己去寻找物资。
一次，顾长念照例外出。小悦在安全区被误闯的异能者发现，无巧不成书，这就是她当初待的那支队伍。
和她同样是普通人的年轻女人，嫉恨的看着衣着整洁干净，肌肤透着红润的小悦。
“小悦妹妹走了，怎么不打个招呼，赵大哥想必是去找你了，结果命丧尸群。”
听到赵大哥三字，小悦止不住颤抖，不愉快的记忆涌入脑海。
他们抓住小悦，想要以此要挟顾长念交出生存物资。小悦不想成为大姐姐的拖累，在顾长念回来之前选择自尽。
顾长念回来恰巧看她用水果刀捅入心口，“小悦！”
她第一次失去理智，大开杀戒，他们求饶，发怒，谩骂她是个怪物……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抱着小悦冰冷的尸体，沉默着穿过被血腥气引来的丧尸群。
耳边是女孩临终前的低语。
“来生若是再遇上你，换我来做姐姐，守护你……不孤单……”
此后，她再不与人类交集。
阳光明媚，光线穿过未关的木窗，照射在床榻之上。
顾长念被带着暖意的阳光，轻吻脸颊，缓缓醒来，心里怅然若失。
‘日有所见，夜有所梦吗？’
这里是修真界，不是末世。
今日的阳光正好，远处山峦重峦叠嶂，空气中带着草木清香，这是客栈院落里栽种的观赏灵木。
她却没了摆摊卖药的心思，收拾好离开客栈，独自游荡在南山城内。
“我灵石都给你，你再帮我算一卦！就算一卦！”清幽的巷道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哀求声。
顾长念停下脚步，‘算卦？千机阁的人吗？’
隐匿好身形，神识试探着扫视，没被察觉，放心大胆的偷听偷看。
说话的男人是昨日有个一面之缘的张道友，此时正拉着一个灰色法袍，有着一双狐狸眼的年轻男子。
狐狸眼男子，挥开他的手，“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在怎么算，也是同样的结果，你的道侣已经死了！”
“不，不是！一日不见她的尸体，我一日不会放弃。你不是说你比千机阁的人还厉害吗？”
张道友眼里闪过疯狂，将手里的储物袋往对方怀里递。
“这里是我攒下的灵石，都给你。你只帮我算一件事，我心中想去之地，这次能否得偿所愿？”
狐狸眼看着执着到有些癫狂的人，心里暗暗后悔。
当初摆摊时就不该因为没有生意，恰好看他应堂发黑，引为有缘人，为他免费算了一卦，提点了一句。
这下好了，被缠上了！果真是，算人不算己，算己不靠谱啊！
明明当初摆摊遇上这人时，算的一卦是吉。到现在了，也没看见吉在哪儿。
师父说的对，卜算之人，于因果一事，更应谨慎，这因他自己种下的，也只能受着了。
“罢了，这灵石给我一枚中品就好。我在为你算最后一挂，了了这桩因果。”
狐狸眼拿出一片龟甲，又让张道友释放了一丝温和的灵气与龟甲之下，双指并拢燃起灵气火苗。
火苗点燃了张道友的灵气，火势更旺，龟甲上方出现了爆裂的纹路。
狐狸眼仔细观摩纹路，右手不停掐算，眉头紧皱，看着眼含期待之人，道：“你想进入之地，能进。”
张道友激动的道谢，带着满意的回答离开了。
“你为什么不全部告诉他？”顾长念从阴影里走出来。
狐狸眼并不惊讶她的出现，修习占卜之术的人，直觉预感都比一般人强烈准确。
刚才算卦之时，就直觉有人在窥探，虽然没察觉到对方的气息神识。不过这也不是隐秘的事，看也就看了。
“告诉与不告诉，于结果而言都不会有所改变。只是，可惜了这痴情种！”
“他此次旅途不顺？”
“唉！”
“陨落？”
狐狸眼不在做出回应，反而问她：“你认识这张子安？”
不回应就是默认，顾长念心里明白，也顺着他的话回答，“不认识，途径此地，偶然窥见。听闻卜卦之术，有些兴趣。”
“你也想来算一卦？”
不，她不想。这灵石花着不值当，天恒说了她是变数，没人算的了她的命格。
“不。我走的每一步，都是我的命运，我不需要窥视我自己创造的命运。”
此话一说，顾长念困在心中的迷茫，终于散去，拨开云雾见天明。
‘是啊！不管命运如何安排，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或是巧合推着前行，做出决定的都是她自己。
她根本无需在意引导她做出决定的细枝末节，她只做她自己。’
顾长念想着想着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这是她修真以来第一次顿悟。
狐狸眼震惊加无语，他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道哲理，还是不经意做了让人能感悟人生的事？
怎么跟他对个话的功夫，就顿悟了？
当着他这个滞留金丹初期低阶境界的面，顿悟升级，呵呵……
心里冷笑，手上动作不停，为她设了静音结界，以免受外界干扰，顿悟中断。
顾长念陷入玄妙的境界，自问自答。
‘命运不可改？
所见的命运，标定了结局，只有看到结局才会萌生改命的想法。
世间哪有那么多早知道，早知道的代价谁又能真正承受？
所谓，种因得因，种果得果！
我没有被命运支配，是我成就了我的命运。’
顾长念心境越发清明澄澈，周围的灵气争先恐后席卷而来。
随着汹涌的灵气进入，等级之间的屏障被冲击破裂，金丹初期中阶，金丹初期后阶，终于停止了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