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秋日的午后，阳光和煦温暖，静希老年公寓的院落里走进了两个高中生，许知雯在昨天晚上回家后便给袁佳羽发消息，约她今天出来，袁佳羽不知道是来这里，这里很安静，远离了城市里的喧嚣，没有人来人往和一排排汽车，院落的角落有几棵杨树，偶尔有坐轮椅的老人在树下乘凉，阳光照亮了整个院子，温暖而慵懒。

    院子里有一些老人在散步，还有在一起聊天的。其中一个老人看到许知雯便说：“放假了小许？”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许知雯走上前去对老人说：“今天星期日，奶奶。”说着还伸手拍打了老人衣服上的灰尘。许知雯招手示意后面的袁佳羽走过来，“奶奶，这是我朋友今天她陪我一起来的。”老人带着笑意看着走过来的袁佳羽。

    “佳羽，这位是张奶奶。”

    袁佳羽看着面前的老人面带微笑，有礼貌地说：“奶奶，你好。”

    “是小许的朋友啊，是同学么，小许还是第一次带朋友过来呢。”张奶奶的脸上露出快乐的笑容，看着许知雯就像是看着许久不曾归家的亲人。

    “我是她的同学，奶奶。”

    “啊啊，同学好啊，在一起好好学习就好，都是好孩子啊，总是想着我们这群老人。”张奶奶拍着袁佳羽的肩膀说着。许知雯问询了老人近来的生活如何，三个人说了会儿话，张奶奶就回房间睡午觉去了。还有一些老人在院子里晒太阳，老人家睡眠没有那么多，很多老人中午都不睡午觉。

    袁佳羽和许知雯打扫了院子，清理了地上的落叶。

    “累么？”许知雯问袁佳羽。

    “不累。”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袁佳羽点了点头，许知雯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许知雯拎了一袋水果回来了。

    “吃个橘子吧。”许知雯递给袁佳羽一个橘子。

    “你常来这里么？”袁佳羽接过橘子问。

    “有时间就会过来。”“我一过来，他们都很开心，就算我什么都不带，光是看着我，他们就满足了。”两个人倚着院子里的青石桌聊着天。许知雯拿起随身带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型相机，对袁佳羽说：“你累了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们也该走了，我去那面一趟，很快回来。”她眼睛看着那面杨树下坐着轮椅的老人。

    “嗯。”

    许知雯手里拿着相机和一个橘子走了过去，那个老爷爷看她过去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许知雯轻轻地蹲在他的轮椅旁，相机放在老人的腿上，两只手剥着橘子，她把橘子剥得很干净，细心地把那上面的白丝剥去，喂给老人。阳光穿过杨树的缝隙，照在她温柔的脸庞上，微风吹拂起她飘散的长发，袁佳羽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暮年与青春，脸上也露出了微笑，有她在的地方，岁月静好。

    许知雯拿着相机给老人看，手指着前方，眼睛对准相机，老人认真地听许知雯说着话，许知雯给老人看相机，老人也学着她的样子拿着相机靠近眼睛。袁佳羽拿起手机把这一刻拍了下来。

    许知雯回来后便和袁佳羽带好自己的东西，走出了老年公寓。

    “我想起了我以前看过的一本书。”袁佳羽边走边说。

    “什么书啊？”许知雯问。

    “《时间停止的那一天》，一本英国的书。”

    “讲了什么？”

    “讲了一个不完美的灵魂历尽千帆终于在时间中找回了自己。”

    “有人说时间会治愈一切伤痛，他也是那样么？”

    “是爱治愈了他，主人公吉姆遇到了他爱的人艾琳，那份爱就是他的底气，能够重新生活的勇气。”

    “怎么突然想起了这本书？”

    “也许是看到老人们想起了时间吧，只是希望我也能有勇气。”她害怕她终其一生都找不回那个曾经的自己，不会爱己，更不会爱人。

    “你本来就有勇气，我看人很准的，信不信？”微风拂过许知雯的发梢，路边银杏树的叶子偷偷落在她的头发上，想静悄悄地躲藏在她的温柔乡里，借着日光，漏下了金黄色的芳香。

    袁佳羽伸出手从她的发边拿下那片叶子，放在掌心。“给你。”

    许知雯接过那片树叶。

    “她喜欢上你了，偷偷贴在你身上。”袁佳羽笑着拍了下许知雯的胳膊。

    “说不定她是想偷听我们说话呢。”许知雯把叶子夹在了从背包中拿出的小型相册中。

    “她偷听了我们说话，为了保守秘密，不能放走她了，让她先委屈一下吧。”那片树叶好像真的有了生命一般，许知雯把相册放回背包，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