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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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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慈她妈妈邓蓉这两天总是打电话来。

    唐慈爸爸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开货车疲劳驾驶出车祸瘫痪了,邓蓉照顾了他几年,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就跟他离了婚,唐慈被判给了她爸爸。

    其实邓蓉平时很少联系她,除了过节勤快热络些,其他时间都是唐慈打去,邓蓉接起电话来听她聊两句学校的事儿,就会问到唐东河的情况。

    唐慈其实很想她能认真听一听自己的事情,不过邓蓉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唐慈也就慢慢地很少说了。

    有时候她很羡慕舍友,她们往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永远都是眉飞色舞的样子,好像说再多家常也不会厌烦。

    邓蓉问候了女儿几句,又开始兜兜转转骂唐东河,懊悔道:“你那没出息的哥,可把我们家害惨了,小慈,你妈命苦啊,妈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家里能借的都借了,你那个二舅那么有钱,才愿意借两万,东河那儿还差百来万呢,我都要急死了。”

    “小慈,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但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小慈,你现在手上有钱吗,平时你在学校里不是能拿一些奖学金奖金之类的还做做兼职,你你要是有,就借点给你哥,行吗?”

    邓蓉其实很早就没给她钱了,唐慈能顺利上大学都是靠自己赚的,平时唐慈在节日也常常会往她的账户汇些钱,前两天才给了邓蓉一些,上个学期的奖学金还没下来,她身上也再拿不出什么了。

    邓蓉仿佛也觉得有些说不出口,哭得更厉害了,“你哥真是个混球,沾什么不好要去沾股票,现在弄成这样,真是造孽啊,造孽啊!等他回家,我非骂死他不可,可我现在就怕他被举报了,他公司得让他坐牢啊,坐牢你哥可就毁了!”

    唐慈也很担心,心乱如麻,“妈,我也没钱了。”

    邓蓉还不死心,“一点也行,一点儿也没了吗?或者你有没有什么朋友能借点的。”

    她沉默了,她开罪了祁妄城,这次的奖金肯定悬了,她嗫嚅了一下,“妈”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祁妄城的事情告诉邓蓉,她因为这件事好几宿都没睡好觉,她很愧疚,但她也无法说出口,她终究还是自私的,自私地希望有别的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

    她有喜欢的人,让她答应祁妄城的要求,她做不到。

    邓蓉也没抱多大希望,听见唐慈这么说也就熄火了,“我真是命苦啊,你爸瘫在床上,你哥现在又摊上这破事儿,真是要气死我了,你也不小了,早点物色物色男朋友,早点嫁人,也正好帮你哥分担”

    邓蓉这通电话让她很难受,电话挂了不久,唐慈打开通讯录翻了很久,唐慈的同学也都是学生,大多没有收入来源,即便家里有点钱的,一个月的零花钱也没有多少。

    但毕竟那是她的亲哥哥,她不能不管,却想不到什么办法,她刚发愁时,接到了导师的电话,导师很高兴,说今年的奖学金通过了,让她准备准备参加颁奖晚会。

    听到奖学金通过时,唐慈很惊讶,却并没有多开心,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感,但她很快把这种感觉压了下去。

    报告厅,颁奖晚会正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此刻校长正为祁妄城安排位置,“祁总,您的位置在这里,我们马上就开始。”

    祁妄城却有些漫不经心,唐慈出现在祁妄城的视野里,他几乎在她出现的第一时间就盯住了她。

    期望城那双眼睛恨不得粘到她身上去,跟没吃饱的狼似的。祁妄城把这归咎于唐慈身上那股气质,清晰、透彻、纯净,她天生就有一种让人看见就想把她狠狠□□的感觉,想掐住她不堪一握的腰,用最下流的话调戏她,看她颤抖却不能反抗的样子,然后一把把那件碍眼的丑衣服扯掉。

    不过唐慈显然没看见他,她走过去坐在了前排,旁边的人和她说话,她微微侧头,给人一个很柔和的侧脸。

    跟他在一起就没给他这样的好脸色,跟别人就能温温柔柔,意识到这点,祁妄城脸色霎时沉下来。

    要不是这是在学校,祁妄城绝对立马上去宣示主权,不过好在跟她说话的是个毛头小子,跟他没有完全可比性,她喜欢不上那一款。

    祁妄城是这里最大的投资商,他刚拉下脸就把旁边的老师弄得有些忐忑,“祁总,这是怎么了?”

    祁妄城毫不掩饰地瞧了唐慈一眼,根本不担心别人看到他眼里的欲望,“跟我说说她。”

    那老师对唐慈很熟,“她呀,叫唐慈,是今天来颁奖的学生,咱们系里成绩最好的。”

    祁妄城饶有兴致地点了点下巴,“仔细说。”

    导师很喜欢唐慈,“她是贫困家庭里出来的好苗子,她家里的状况哎,很不好,家里没什么人管她,家里也都也不赞成她上大学,自己打工自己赚钱自己交学费养活自己,不过这孩子比一般的孩子能吃苦多了,而且从来不见她抱怨。平时在实验室呢也数她干的活多,各种竞赛、项目,她一定竭尽全力,特别努力,我们几个系的老师那都认识她也很喜欢她,挺让人心疼的一个孩子,诶,她还特别喜欢跳舞,可惜家里条件不够,没办法往这方面发展。”

    要说祁妄城对这种贫困家庭的励志故事是绝对没兴趣的,他老爹从小捏着他耳朵给他灌输这种故事,什么他那个年代经常吃糠咽菜连顿饱饭都吃不起的故事比比皆是,他哪儿听得进去。

    想让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生下来就没饿过一顿、缺过欲求的富家子弟感同身受这种人生,那基本跟要瞎子感受色彩没什么区别。

    可现在他却不觉得故事陈旧,甚至听得很感兴趣,想了解她更多的事儿,想一下子把唐慈吃得透透的。

    可是直到后来祁妄城才知道那时候的感觉其实是怜惜,那是恨不能早点参与她人生的遗憾,不过可惜这件事是他用了很久才彻底明白醒悟过来。

    “她喜欢跳什么舞?”

    “现代舞,自学成才,就是可惜了这块璞玉,我知道她自己也想往这个方向发展,可惜学艺术的对家境的要求都很高,她没办法。”

    这话让他来了兴趣,他盯着唐慈,突然特别想看她跳舞的样子,他几乎能想象出那种惊艳的样子,而且跳舞的人,腰应该很软,那次的匆匆一搂,竟然什么都没感觉出来,这种感觉就像有只手把他的心脏挑逗得酥酥麻麻的。

    连他自己也没发现,才见了两面他对唐慈有一种不正常的占有欲。一想到她在众人面前起舞的样子,就有些不爽,想让她只跳给自己一个人看,让她的一颦一笑每一分注意力全部都倾注在自己身上。

    祁妄城的占有欲从小就强得可怕,连他爹妈都拿他没办法。他从小众星捧月,拥有的东西数不胜数,他不缺,也就不在意,不过要是他真的在乎的,必定会牢牢抓在手上,不让别人多看一眼,更别提被人觊觎。

    如果真看上一个人,别人多瞅她一眼祁妄城都觉得拳头紧。

    他坐在后边,唐慈一直没看到他,他却跟只野兽似的暗中盯了她许久,他特意让唐慈辅导员不告诉她今天有他来,就是看看唐慈在颁奖时看到他那副诧异慌乱的样子。

    她越是慌乱,祁妄城就越想欺负她,恨不能把她托在掌心里□□,一想到这里,祁妄城就觉得下腹燥热,那种悸动蔓延到四肢百骸,无法抑制地发散出去。

    几个学生代表和导师上去讲了话,剪彩仪式才开始。

    主持人邀请赞助商上台,其中祁妄城无疑是其中最有分量的那一个,也是众多赞助商里最年轻有为的一位。

    他刚一上去,礼堂里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其中不乏学生的艳羡和倾慕,男生女生都有,一句话都还没说,就引起了一阵骚动般的反响及掌声,人都是有慕强心理的,只消一眼,就能看出祁妄城是这里最强的。

    祁妄城这样的气质、身材、长相、品味也都是独一份的。

    更要命的是他身上那股凌厉肃杀的压迫感,根本不是温和的学校生活里能磨练的,那必然是要在刀不血刃的商场里活生生用血和权钱喂养出来的,和那些天真单纯学生根本没有可比性,站在这里简直就是降维打击,让人望尘莫及。

    不过这都不重要,他眯起眼盯着唐慈的方向,唐慈也看到了他,脸上的慌乱和诧异被他抓了个正着。

    她心里一定在好奇他为什么他为什么还站在这里,她一定以为经过上次不愉快的饭局会让他推掉投资,或者在怀疑防备他还想做什么。

    一想唐慈此刻脑子里全是自己,祁妄城心里就格外有些兴奋。其实这种感觉跟狩猎差不多,他并不觉得唐慈的拒绝让他有多恼怒,反而让他觉得有趣,毕竟猎物太快到手根本就不具有挑战性,慢慢地抓、放在手心里逗弄到猎物喘不过气来,最后一口吞下才趣味十足,因为他知道自己早晚会彻底得到她,他根本不着急。

    唐慈背后冒了一阵冷汗,祁妄城的视线一扫过来就让她遍体生寒,即便那可能只是他简单的一瞥,那天的羞辱感无法控制的涌上心头,让她顿生了厌恶和抗拒。

    后来她才知道,无论祁妄城做什么都无法让她爱上他的原因是——他从一开始就太强势、太自以为是,甚至用他暴虐的方式得到她,那些恐惧的感觉从这时候就开始根种在她心底,是无论用什么都无法磨灭的,他从一开始就想着征服她,那始终不是爱,而是他作为一个男人恶劣的本能——征服欲罢了。他高高在上到认为每个人都该对他俯首称臣,却殊不知那是唐慈最讨厌的。

    最不巧的是,唐慈恰好被安排到给祁妄城献花、助他剪彩,她稍有愣怔,就被导师催促着上台去。

    她讨厌这个人,但也从骨子里怕他,唐慈从那天就见识到他的无耻和可怕,可周围的人似乎都把他捧成天神一样,用无数掌声和艳羡的眼神捧着他,这就更让唐慈觉得无法接受。

    她一点都不想靠近祁妄城,可位置却是安排好的,她被迫鲜花,还要献上拥抱表达敬意,可她连和他站在一片空气呼吸都觉得无法忍受。

    祁妄城骨子里那种高傲和目中无人,还有随时随地散发着的危险的气息,让她脑海里警铃大作,那种本能的恐惧愤怒到颤抖的感觉又一次涌上来。

    祁妄城清晰掌握着她的脸色变幻,看到她极力压抑着身体不想靠近自己又不得不做的样子,心里简直愉快极了。

    在拥抱的那一瞬间,他微侧过头去,用仅她可以听见的声音调戏她,“不要用这幅不情不愿的表情看着我,这只会让我更想c你。”

    他可以压低声音,但语气带着无限的狎昵。

    得亏话筒不在他们身边,不然整个礼堂都会听到他的声音,按祁妄城的性子,他完全干得出来这事儿,他也根本不怕,宣誓主权本来就是他爱干的事儿,不过这只兔子还是给她留点余地的好。

    唐慈一瞬间睁大了眼睛,无数羞愤和不可置信涌上眼睛,想挣脱他却全然无果,“你!”

    她背对着师生,根本没人察觉到她的脸色变化。

    祁妄城深吸一口气,抱住她腰的手暗暗使力,大掌像铁钳一样摁在她的后背,让她根本挣不脱,可惜别人只会以为那是一个友善的拥抱。

    直到他最后满意地确认她身上那股味道才终于放开她,祁妄城无耻到让唐慈觉得牙齿发疼。

    祁妄城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工作太忙,竟然一个简单的拥抱就让他酥了骨头,觉得浑身都顺畅了。

    不过她太瘦,再好好养养会更好一些,他想着。

    而唐慈几乎第一时间就被报告厅一角的方向吸引过去,那种眼神是完全不一样的,是在确认对方没有察觉到台上的异常,是看到在乎的人的不自然和欣喜。

    祁妄城这么敏锐的注意力怎么会察觉不到唐慈的视线,不过顺着她看的方向只能看到个大概的方向,并不能确定具体是哪个人,但按照他的直觉来说,那是个在乎的眼神,说不定就是在看哪个毛头小子。

    这让他瞬间有些阴郁,要不是在台上,他非得捏着她的下巴问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他不担心,就算她有喜欢的人又怎么样,他照样抢得走。

    所以刚一散场,唐慈刚准备走,就被人一把扯到礼堂后的一个小教室里,这里灯光不亮,所以路过的学生不多,基本没人看到唐慈被人拉进去。

    唐慈短促地尖叫一声,就被人捂住了嘴唇、控住了双手手腕摁到墙上,她惊得发抖,在黑暗中看到一双狼一样的眼睛,然后一瞬间辨认出那是祁妄城的眼睛。

    祁妄城慢条斯理地开了灯,轻轻松松把她制住,然后低头在她身上逡巡,但忘不了她刚才看向台下的视线。

    她的脖颈和脸上有一些小痣,这些衬得她愈加瓷白,被他捂住了嘴巴,显得惊恐的眼神愈加生动。

    狎昵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告诉我,你刚才在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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