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提条件
屋里的人都被这奇异的一幕震慑住了，室内静得能听见针落声。
“大家怎么都不说话？”米娅打破了这静谧。
米娅逡巡有所人的表情，目光最终与汤姆对上。
躺在汤姆怀里的茱莉亚明显感觉到身边的情人浑身绷紧，保护着自己的那只大手也不由自主的施力，抓疼了她。
茱莉亚忍着疼意虚弱地叫了一声：“汤姆……”
汤姆回过神，他闪过一丝慌乱，把手松开：“抱、抱歉。”
“汤姆。”米娅平静地叫到。
汤姆浑身一震，他强迫自己抬头，与米娅对视：“米娅婆婆……”
“你无法完成威尔逊先生的要求。”米娅淡淡地陈述事实。
汤姆迅速垂下了眼，试图掩盖住自己混乱的情绪：“可以的，我可以试试。”
“噢，是吗。”米娅说，她看了茱莉亚一眼，帽兜下的嘴角勾起，“也许你会等来一具尸体也不一定。”
“什么？！”汤姆震惊地问道。
他内心惶惶，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眼怀中人，茱莉亚撇过脸，不敢面对汤姆。
汤姆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茱莉亚？”
米娅朝茱莉亚伸出一只手，汤姆不受控制地松开了怀抱，茱莉亚被迫从地上直立起来，往米娅方向走去。
米娅枯瘦的手一把抓住茱莉亚。
威尔逊先生忍不住叫了一声：“茱莉亚！”
“哦呀，威尔逊先生这是想做什么？”米娅抓着茱莉亚，玩味地说道。
“现在是要表达对自己女儿的关心吗？”
茱莉亚被限制了行动，全身只有眼珠子能动，她眼里充满了绝望。
米娅粗哑的声音在茱莉亚耳边缓缓响起：“懦弱的女孩，现在是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了，退缩，还是反抗？”
茱莉亚一动不动，眼神躲闪。
“我觉得你的决定不错，不如现在我就帮帮你。”米娅扫了威尔逊先生和汤姆一眼。
“米娅！”
“米娅婆婆！”
米娅一翻手，刚才消失的刀又出现了。
她把刀具塞到茱莉亚的手中，幽幽地说道：“你得多谢韦伯太太提供的工具，只要你抬起它，轻轻地往自己脖子上一抹……”
韦伯太太听着她可怕的话，失控地叫出声：“米娅，求你收起你的恶作剧。”
“啧啧啧，韦伯太太，您还不明白吗，这可不是恶作剧。”米娅的帽口对着韦伯太太，认真地说道。
“嘎嘎！”一直安静立在米娅肩上的乌鸦忽然叫了起来。
伴着乌鸦的叫声，茱莉亚的身体动了起来，她身体不受控制地抬起手中的刀，尖利的刀锋对准自己，一点点靠近。
茱莉亚眼里流露出拒绝，她梗着脖子，被迫抬起下巴，露出光滑的脖颈。
“不对，不对，横截面太小了。”米娅摇摇头。
茱莉亚的手一颤，刀瞬间换了个方向，刀刃朝里，缓缓放到了脖子上。
锋利的刀刃划过柔软的皮肤，一颗血珠瞬间渗出来。
“茱莉亚！”汤姆慌乱地爬起来，朝茱莉亚扑去。
米娅扬手一挥，汤姆被定在原地。
他只能绝望地看着刀在茱莉亚的脖子上一点点划下，洁白的脖子上留下一道刺目的刀痕。
威尔逊先生看着这一切，他既恐惧又担心，脚向前跨了两步，试图去制止茱莉亚自残的行为。
米娅一闪身，挡在威尔逊先生面前。
威尔逊先生脚步一顿，他看着米娅，语气里带着祈求：“米娅阁下，那是我的女儿，请您饶过她。”
米娅耸耸肩膀，说：“我只是在成全她的愿望。”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和解，那就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
“引发矛盾的人消失了，你们的问题也随之解开了，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茱莉亚，你真聪明。”米娅夸赞道。
眼看着刀慢慢地加深，鲜艳的血刺痛了韦伯太太的眼，心肠再硬，也总不能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眼前吧，何况是自己儿子深爱的人。
韦伯太太终究是个心善之人，她叫住了米娅：“我接受你的建议！”
“哦？”米娅转回头，望向韦伯太太，“您说什么？”
“5个金币。”韦伯太太心情沉重，她看着米娅说道。
米娅扬起了嘴角：“成交！”
话音刚落，茱莉亚脖子上的刀就脱手而出，在屋子里划出半圆的一个弧度，蹭一下擦着威尔逊太太的鼻尖插进了木地板上。
一直躲在后面的威尔逊太太两脚发抖，白眼一翻，被吓晕了过去。
然而这时才没人搭理她。
茱莉亚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晃晃。
汤姆发现自己能动了，立即冲上前抵住茱莉亚的后背，避免了她倒在地。
威尔逊先生畏惧米娅的力量，不敢做出任何行为。
米娅抬手一翻，手心里出现一个钱袋。
她转头对威尔逊先生说：“你看看够不够。”说着，把钱袋子一抛。
威尔斯先生手忙脚乱地接住钱袋子。
系带一松，袋口打开，威尔斯先生把钱袋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5个金光闪闪的金币一一落在威尔逊先生的手中。
汤姆与韦伯太太大吃一惊，他们相视一眼。
威尔斯先生犹疑地抬起手，把金币凑到眼前，他细细地研究。
接着，他满脸猜疑，捏起一个金币，放进嘴角咬了一口。
扁扁的金币上出现一个深深的牙印。
“真的！？”威尔斯先生眼前一亮，他面露狂喜，大声叫了出来。
米娅眸光一扫：“当然是真的，韦伯家会为这5个金币付出代价。”
汤姆猛地看向韦伯太太，韦伯太太无声摇摇头，向他做了一个保持沉默的手势。
尽管心里积攒了许多问题，汤姆还是忍住了，他呼吸困难，心口堵得慌，不知道自己这些任性的行为会为家里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什么代价？”下一秒，威尔逊先生问出了汤姆最关心的问题。
汤姆的视线紧紧盯着米娅，希望能从米娅口中得到答案。
“你只要告诉我是否收下这5个金币就行了。”米娅并没有回答威尔逊先生的问题。
汤姆眼里划过失望。
米娅透过半个帽檐，观察着威尔逊先生的表情。
只见他望着手中的金币，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米娅神情一动，威尔逊太太缓缓醒了过来。
她看到丈夫手中的金币，那双势力的双眼瞬间充满了贪婪。
这一刻，她头不晕，脚也不软了，直接扑到了威尔逊先生面前，把金币抢了过去。
威尔逊太太把金币揣在怀里，拿出一个，举到头顶，借着窗前的阳光，迷恋地欣赏着金币的模样。
“噢！这个颜色可真美。”
威尔逊太太迫不及待地一个个检查起来。
看到最后一个金币上的牙印时，她皱起眉：“这个有点儿难看。”
“不过没关系。”她自言自语说道，用袖子小心翼翼把每个金币擦干净。
威尔逊先生却感到有些忐忑，他沉声喝到：“把金币给我。”
这可捅了威尔逊太太的马蜂窝了，她紧紧抱住金币，警惕地看着威尔逊先生：“这是我们的金币。”
威尔逊先生面容肃穆：“这是米娅的金币。”
米娅……威尔逊太太下意识看了一眼站在丈夫身后的人。
米娅露出半张脸，嘴角翘了起来。
威尔逊太太瞄见帽子下的那半张布满皱纹的脸，她瑟缩了一下，不自觉后退。
“威尔逊太太。”米娅温柔地叫道。
威尔逊太太僵住身体，对米娅强颜欢笑：“呵”
“不知道你是否同意茱莉亚嫁给韦伯，如果同意，那5个金币就是你的了。”
“同意，同意！”威尔逊太太不假思索地回答，她伸手扯住丈夫的衣袖，催促道，“你快说你答应。”
威尔逊先生脸上带着不情愿。
米娅看了他一眼，往上再加把火：“马丁先生得有50岁了吧，听说他还有不好相处的两个女儿，如果茱莉亚嫁过去……”她眼睛移向威尔逊先生。
果然，威尔逊先生很快就动摇了。
用年龄相比，汤姆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韦伯家用5个金币向你家提亲，请求把茱莉亚嫁给汤姆，不知您是否同意。”米娅重申了一次内容。
威尔逊先生看向米娅身后的那对情人，他左右摇摆了下，最终做下决定：“我同意！”
汤姆骤然一震，他狂喜地看向了威尔逊先生。
“很好！”米娅却继续说下去：“我有个条件。”
威尔逊先生怔住：“条件。”
“你这种行为无疑是卖女儿，既然如此，茱莉亚嫁给汤姆后，就不是你家的人了，她将与你家断绝关系。”
这句话直白又不留情面，让威尔逊先生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
“茱莉亚是我的女儿！”威尔逊先生叫道。
“您不用那么大声，在场人都知道。”米娅淡淡地说道。
“如果你不答应，请归还5个金币。”
“想都别想！”威尔逊太太抢话，她死死护住金币，“这是我的！”
“你！”威尔逊先生瞪着自己的夫人。
威尔逊夫人眼睛一转，她快速说道：“你别傻了，我们都在同一个村里，难不成茱莉亚嫁出去就真的不回家了吗？要知道，从这里走到韦伯家，也才十几分钟。”
米娅眼眸闪了闪，威尔逊夫人果然会钻营，她趁热打铁：“威尔逊先生，我的条件……”
“同意，同意，都同意。”威尔逊太太替丈夫回答了。
而威尔逊先生张了张嘴，不再说话，默认了这一条件。
米娅笑了，她话锋忽然一转：“韦伯太太，你呢？”
韦伯太太沉默了几秒，其实在她听到威尔逊太太那句话时，心里就做好了决定。
“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