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药剂
早晨，明媚的阳光温暖柔和，洋洋洒洒铺满了整个村庄。
枝头上的小鸟叽叽喳喳，院子外传来儿童打闹的嬉笑声。
什么东西落在脸上，湿湿润润，乌塔娜缓缓转醒，她睁开眼，刺目的光射进来，她下意识用手住眼睛。
从手指的缝隙中，能看见高阔的蓝天白云，耳边响起声“嘎吱”。
她迷茫地侧过脸，看见一双圆头小皮鞋。
她脑子空白了一秒，身体刷一下坐起来，褐色的头发拧成一缕缕挡在眼前。
院子里的人听到动静，手里拿着花洒转过身。
米娅身上围着一件碎花围裙，长发编成两股粗粗的麻花辫，落在胸前。
她挑挑眉，说：“终于醒了，乌乌等你好久了。”
乌塔娜视线快速的打量一圈周围的环境，最后看向拿着花洒的少女，昨晚的记忆涌上来，她一脸警惕：“你是谁？”
水珠一滴滴敲打在花瓣上，米娅站在花圃旁，头也不回地说：“你的主人的主人。”
“什么意思。”乌塔娜沉着声音质问，她肌肉绷紧，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有什么意思。”米娅的花浇完了，她拎着花洒，迈步走到乌塔娜跟前，居高临下审视她。
乌塔娜不得不抬起头与她对视。
“你只要记得是我把你变回来就行，作为交换，你要成为乌乌的仆人。”
米娅微微仰起下巴，斜眼睨视着她：“在这里，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如果你不想再次变成动物的话。”
米娅看到她浑身脏兮兮的，默默地退了一步，避免弄脏自己的衣服。
她对乌塔娜说：“跟我来。”
乌塔娜捧着花洒，眼底里掠过一丝嫌恶，她站起身，连忙追了上去。
她看似乖巧地跟在米娅身后，手里抓着花洒柄。
突然，前面的米娅停下脚步，她弯下腰在一旁绿丛的叶子上捏起一条蠕动的绿色小虫子。
乌塔娜眼里闪光一丝精光，高高扬起手中的花洒，朝米娅的后脑勺袭去。
“……哐啷！”花洒摔在米娅的脚边。
米娅直起身子，眨巴眨巴眼，她转身往脚下看去：“哎呀呀，我都说了让你不要动坏脑筋。”
这时，乌乌从屋子里飞出来，它落在米娅肩头上，掐着嗓子叫到：“米娅早上好！”
“早上好。”米娅两指捏起一条虫抬到乌乌眼前：“看我给你捉了什么。”
“哇哦，这是给我的吗？”乌乌故意表现得很矜持。
“当然。”米娅爽快地回答。
乌乌叼起虫子，张开鸟嘴，三俩下把饭前小点心咽下肚子。
它扑棱着翅膀飞起来，高兴叫到：“新鲜的虫子果然美味极了。”
然而乌乌只开心了一下下，很快就想起自己跑出来的目的，漆黑的眼珠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找到要寻之人。
它问米娅：“我的仆人怎么不见了？”
米娅还没回答，乌乌就尖着嗓子嚷到：“她不会是趁我们不注意逃跑了吧！”
乌乌跑到了米娅头顶，气呼呼地跺着爪子。
尖利的爪子勾起了米娅的几根黑发。
米娅把乌乌从头顶上扒拉下来，捏着它的身子说道：“我已经说过好多次了，不要跑我头上。”
乌乌被束缚在米娅的手心里，只留出一个头，它的尖嘴一张一合：“不要这么小气嘛，米娅米娅，我们快去把仆人抓回来，我等她给我洗笼子呢。”
米娅松手，乌乌立即张开翅膀飞离她半米远。
米娅瞟了它一眼，弯下腰一手捡起花洒，一手抓住准备逃跑的黑兔子。
她抓着黑兔子的长耳朵，举到乌乌的面前，说：“诺，你的仆人。”
乌乌和兔子大眼瞪小眼，过了两秒，它扯着嗓子说：“您又捉弄鸟了，这明明是只兔子。”
“我没骗你，”米娅说：“她昨天是只绵羊，还是一匹马呢。”
“哎！是您把她变成这样的。”乌乌叫到。
“施了一个小诅咒，但是我已经提醒过她了，可是她不听话。”米娅叹息到。
“……你把她变回去，变回去。”乌乌说。
“真是麻烦。”米娅嘟囔了一句。
她抬手一扔，乌塔娜转着圈变回人形，双脚落在地上。
她紧张地摸摸自己的身体，眼里含着一丝惧意：“你诅咒我？”
米娅耸耸肩，“只是一个能让你乖乖听话的小法术，放心，不会对你的生活造成太大影响。”
“怎么样，现在可以干活了吗？”米娅问。
乌乌扑了过来，显得极其高兴：“我我我，我是你的主人，你得叫我乌乌大人。”
乌塔娜下意识想把怀中的黑鸟抛出去。
“抱住它！”米娅冷冷地说道。
乌塔娜动作一僵，她不可置信地问：“你让我成为一只乌鸦的仆人！？”
“你该感谢它，”米娅说道，“要不是它为你求情，估计你还在羊圈里呆着。”
“让我想想，没用的黑绵羊下场会如何，噢，一只喷香四溢的烤全羊。”米娅斜着眼睛观察她的表情。
乌塔娜脸一黑，昨天晚上的记忆在脑中愈发清晰，她沉默了，抱着乌乌，一声不吭。
“考虑清楚没有？”米娅不耐烦地说，“如果你……”
“尊敬的乌乌大人，谢谢你救了我。”乌塔娜突然用双手把乌乌捧起来，一脸真诚地说道。
米娅的声音停了下来。
乌乌呆愣了一下，它不好意思用翅膀蹭蹭后脑勺：“啊？嘿、嘿，不用客气。”
“切。”米娅双手抱胸，不屑地发出一个语气词。
乌乌背对着她，绷起鸟身子，对仆人郑重其事道：“你应该感谢我美丽善良的主人，她才是真正救了你的人。”
乌乌转过头，对米娅谄媚道：“今天的你依旧光彩照人。”
米亚甩头走回屋子，不搭理这只口是心非的臭鸟。
乌塔娜畏惧米娅的法术，她亦步亦趋走在后面，这次一点儿歪念头也不敢乱动。
一进到屋子，乌乌就从她手里脱了出去，飞回它的笼子里。
米娅从橱柜里拿出鸟食，倒进它笼子里的小碗里，乌乌肚子早就饿了，急忙说了句感谢，埋下鸟头大快朵颐。
乌塔娜局促地站在屋里中央，不敢放肆，用眼角偷偷窥觑着整个屋子的布置。
喂完鸟，米娅把盒子塞回橱柜，对乌塔娜勾勾手指：“跟过来。”
两人走到一扇门前，米娅推开走了进去。
乌塔娜顿住脚步，正在犹豫是否进去。
房间里响起轻微的翻动声，米娅很快拿着一条裙子走了出来。
她把裙子往乌塔娜一抛，乌塔娜手忙脚乱接住裙子。
没等她问出口，就被米娅推进了另外一个房间里，门砰地关上。
乌塔娜望着紧闭的木门，她咬咬牙，要是以前有人敢这么对待她，早就被拖进大牢遭受鞭刑。
不，她还会往人的伤口上涂蜂蜜，再找来一个蜂巢，让人与其共处一室。
她眯起眼，回想以前那些折磨人的方法。
但现在她人已经破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加上身上这个该死的诅咒。
她跺了跺脚，低骂了一声，握紧了手中的裙子。
“？”为什么要给她一条裙子。
乌塔娜抬头打量四周，原来这是一个浴室。
浴室里挂着一面鎏金圆镜，看到镜子，乌塔娜条件反射地走过去。
当眼睛对上墙上被擦得透亮的镜子：“啊啊啊啊啊！”
浴室传来一声尖叫，乌乌被吓得从笼子里跳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米娅站在厨房里，研究自己的新药剂，说：“没什么，你的仆人受了一点小小的刺激，很快就会恢复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浴室里的人终于出来了。
厨房的料理台上摆放了三管淡青色的药剂。
乌塔娜右手搭在左臂肘上，咬咬唇，站在客厅里：“主人。”
乌乌从笼子里飞出来，蹲坐在乌塔娜的头上：“仆人，你叫我干嘛？”
米娅从锅子里抬起头来，看向客厅。
厨房是开放式的，和客厅连成一个空间，没有障碍物的遮挡，米娅一眼就能看清乌塔娜的脸。
她眨了下眼睛，快速地走到乌塔娜面前，从头到脚细细打量。
最后视线落在她的胸部上，嘴上有点酸溜溜地说：“衣服是不是小了？”
乌塔娜扯扯胯上有点紧绷的布料，轻轻地点点头。
米娅眼里充满了嫉妒羡慕：“我以为我的已经不错了，没想到你的更棒。”
乌塔娜第一次遇到有人这样夸赞她除了脸以外的部位。
她破天荒地感到害羞，脸不由得一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米娅羡慕完毕，她把视线放在乌塔娜的脸上。
乌塔娜下意识捂住脸，眼里晦暗，她精心养护的脸蛋上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几道划痕，这对非常在意美貌的她是致命的打击。
现在条件这么差，也不知道脸上会不会留疤痕。
米娅倒是很满意，她返身回到厨房拿出一瓶药剂。
“你把她吃了，脸上的伤痕马上就能治愈。”
乌乌看到米娅手中的试管，它马上从乌塔娜头顶上起来，飞回到鸟笼里。
乌塔娜看了一眼乌乌，一脸犹疑。
米娅催促：“快点。”
乌塔娜不得不接过药剂。
“喝下去。”米娅双眸亮晶晶，满眼期待。
乌塔娜在犹豫，手里捏着药剂，没有任何动作。
米娅等得有些不耐烦，她一把抢过药剂，趁乌塔娜怔愣的时刻，直接捏住她的嘴倒了进去。
“哐啷”试管掉在地上打碎。
乌塔娜猛地咳嗽，扣着嗓子眼试图把药剂吐出来。
米娅不知什么时候变出一把镜子，放到乌塔娜面前，声音里带着欣喜：“你快看看。”
乌塔娜干呕着，逼迫自己看过去，脸上的伤痕渐渐的淡化，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