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煤老板家的社恐咸鱼
自从刚搬来那天见过一次沈奎, 这之后一周,楚厘都再没见到他。这么多天,沈奎没出过一次门, 果然和网上说的一样,疯起来很疯, 宅起来也很宅。
楚厘抱着订回来的爆米花, 盘腿坐在观影房, 面无表情的看投影屏上播放的恐怖片。
“小a, 认真看。”
“嗯嗯,主人,我在认真看,这个好好看呀!”
楚厘打了个哈欠, 咬着爆米花打开手机, 躺下点开首沈奎的歌。这首是他十七岁写给自己生日的歌, 歌词颓丧,曲风阴郁。这种阴郁有种将人带进去的魔力, 现在他唱歌的音色是冷又慵懒高傲,以前的音色更多几分少年感, 青涩的声音与颓丧阴郁的氛围配合直触人心。
至今这首歌都在音乐榜高挂着。
翻遍他的歌,楚厘对他以前的事越发好奇, 这些不像一番风顺的人会写出来的词。她在网上查过他的资料, 只查到他十七岁在社交网站发了第一首歌一炮而红, 然后就是和克里斯发生摩擦,领奖台嚣张摔奖杯,之后发歌diss举办方和克里斯。
这就是能查到的有关他的最早资料,别的信息除了有关歌的,私生活就是什么聚众在夜店玩打人, 开party太吵被邻居叫警察,吸食大麻被拍,违反青少年禁酒令酗酒被举报等等。
彻头彻尾的叛逆不良青少年。
看那些零散的信息他朋友圈人员似乎很杂,黑人白人都有。玩的那么浪,看着不像是没钱的样子。
可惜她让系统搜都搜不到他之前的任何信息,放出来的这些都是众所周知。
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主人主人,我看完啦!这个好恐怖啊。”
楚厘边划拉手机边随意道,“哦,那你再去看看原主写的影评,照着写一份。”
系统:“……”它就说,干嘛突然给它推荐电影看……
“主人,人家——”它还没说完就被楚厘打断:“这点小事都不能做,我要你有什么用?”
系统:“……好吧。”
“别穿帮了,研究
研究原主的风格,给我ooc了你就完了。”
系统:“……哦。”没有爱了。
原主大学时学的钢琴,倒不是有多喜欢音乐,只是因为土豪爸爸为培养闺女像富家千金靠拢,学过,原主想着学音乐轻松一点,就去了。
毕业后钢琴就被她抛之脑后,甚至家里连架钢琴都没安,别说从事钢琴有关的工作了。
如今毕业一年,天天在家里咸鱼瘫,每天宅着,闲的无聊经营了两个账号,博客上更新些灵异恐怖有关的故事,大多是群友们聊天提到的。微博上则会发些恐怖电影观后感。
博客从十六岁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发了,没刻意经营,这么多年,粉丝也有五十多万了。微博大二才开始发,刚十几万粉,但粘性很高。
有些小制作来找原主打广告,之前她每次推荐的电影,流量都会突然暴涨一波。然而原主显然不是缺钱的人,一概没看到,她不图财,评价推荐中肯,口碑很好。
“主人主人主人!”系统突然激动的叫起来。
楚厘皱眉,“鬼叫什么?”
系统激动的卡顿:“男、男、男主!他出门了!!”
楚厘:“?”现在?
她看了眼手机,凌晨一点,认真的?
“主人主人,已经往电梯走了!!”
楚厘当机立断,迅速爬起来,立刻冲回卧室,挑了条背部暴露一点的吊带浅粉睡裙,批了件薄纱外套,又到卫生间整理了头发,拿着手机就往外走。
系统在线播报:“主人,他已经到一楼了,进了二十四小时超市。”
楚厘戴着耳机上了电梯,电梯到达一楼,她径直走进超市,这个时间点,超市依旧灯火通明,却安安静静,空空荡荡。
系统接入了超市的监控,在线给她播报沈奎的位置,楚厘拉着小车车在货架边翻翻找找,一会儿拿板酸奶,一会儿拿袋薯片,看着完全就是个吃货,在开心采购零食,然而她的位置却在一点点与沈奎的位置靠近。
“主人,就在这个架子后面。”
楚厘推着车车绕出去继续往前走
,左右看着周围的货架。
一侧目,对上一双深褐色得眼睛,眼睛的主人头发凌乱,穿着简单的黑色短袖宽松短裤,显得越发高瘦。
沈奎拿着一瓶果酱听到声音转过头,就看到只见过一次的邻居。
个子娇小的女孩见到他似乎很慌,脚步下意识小幅度的挪了一下,似乎想推着车跑走,又硬生生停下,僵硬的弯了下嘴角,小幅度的举起手冲他晃了一下。
沈奎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见她迅速推着推车离开,连这边的货架都没看。
沈奎摸了摸脖子上的纹身,他这是长得多吓人?应该也还好……吧?
他将果酱丢到购物车里,推着推车去结账,绕过去正好看到穿着粉色睡裙的女孩在结账,长长的头发散在腰后,看着娇娇柔柔,像极了单纯娇弱的小公主。
沈奎推着推车到另一边结账,楚厘率先结完。
她费力的提着一个大号购物袋,加快脚步往电梯处走。走进电梯,正想关门,就看到提着两个最大号购物袋的青年身高腿长,比她迟一点,步子却比她大,已经跟了上来。
对上那双意味不明的深褐色眼睛,她手僵硬的换了个位置,点了打开键。
沈奎走近,楚厘立刻往后挪,又站在了习惯的角落,活像恨不得从电梯里原地消失似的。
沈奎忽然又想起两句歌词,可惜没带笔,他默默记下。正对电梯门站着。
电梯上升的速度很快,然而就这短短十几秒,却像是过去了很久。楚厘让系统按了下面几个楼层拖延时间,她看着他的后背,悄悄将袋子划破。
哗啦啦——
她一堆东西洒了一地。
沈奎听到声音转过身,电梯又在十三层停下,却没有人。
粉裙子女孩眨巴着眼睛手足无措,慌忙蹲下想捡进去,袋子被划破很大一个口子,完全没办法装。
楚厘本想等着电梯到达,让沈奎帮她看一下,或是请他帮忙去找个袋子来。
却不想他也蹲了下来,楚厘诧异的看向他。这样都蹲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
拉近。
低冷的声音在这密闭空间响起:“抓住这个。”
楚厘愣了一下,往前挪了一点点,伸长手抓住袋子把手。沈奎将另一个袋子里的东西倒到那个袋子里。
将脚边她的东西扔到那个空袋子里,楚厘赶紧也跟着捡。电梯到达时,东西已经全都装好了。
楚厘拎着袋子不好意思的道谢:“谢谢你呀,那个,我叫楚厘,厘米的厘……”
“沈奎。”他想了想,中文没好到那个程度,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个奎,“大字两个土字。”
“奎宁的奎吗?”
“奎宁?那是什么?”
“就是quinine,治疗疟疾的药物。”
“哦。”
两人尬聊了一阵,不知道该说什么,社恐面对这种单独相处,还是和异性,又没话说,简直尴尬到头皮发麻,楚厘指了指门,小声道:“那、我先进去了?”
“嗯。”
她开自家门一瞬间,沈奎看到她肩膀瞬间松懈下来。也注意到了她因为刚刚捡东西,外面套着的衣服滑落下来,露出的皮肤。楼道里灯光照射下来,莹白细腻,乌黑的发丝垂落,对比强烈。这样半露不露,更诱惑撩人。
他很快移开目光,虽然美色惑人,他心里却没半点绮念。
楚厘进门后让系统调出画面给她看,看到他平静无波的眼神,叹了口气。
为什么会排斥爱情呢?不信任爱情?
是他父母的原因吗?
楚厘脱掉衣服倒回床上,沈奎竟然会做饭啊,太不可思议了。她想起他那形象,纹身耳钉鼻钉,怎么看也不像个会穿着围裙做饭的……
但刚刚那袋子里大半袋都是蔬菜肉类……
她心里的兴趣越发浓厚,等熟悉后,就能见识到他不一样的一面了吧。
就是这进展速度真够慢的,明明是邻居了,却只能靠偶遇。算了,能偶遇已经不错了,好歹今天已经知道他名字叫什么了。
就是不知道下次偶遇又得等多久……
楚厘这一等,又等了五天。
时间点,又是半夜。
她换好了
衣服直接去了车库,开着车去外面晃荡一圈,买了点鸭脖回来。她没进去,车就再公寓不远处停着。
一直等到系统说他快跑到公寓楼前才把车开过去。
沈奎跑到公寓楼前,就见到白色的保时捷停在一旁,穿着嫩绿色裙子的女孩弯腰正从车里拿东西。
沈奎有些惊讶,这么巧,又碰到了。
这个作息,和他一模一样。
他脚步慢下来,女孩拎着袋子直起身,一转头看到了他,眼里露出惊讶。
沈奎颔首打招呼,便打算继续跑。
楚厘算了半天时间,没想到他竟然还要继续跑,她正想着怎么找借口接近一下,突然脚下一绊,直接来了个平底摔——
系统:“!”
“主人,你好拼啊!”
楚厘:“……拼尼玛。”艹,好疼。
沈奎被惊了一下,大步过去蹲下身,“你怎么样?”
楚厘看了眼膝盖,擦起一点点皮,她眼泪汪汪的看向他。摔都摔了,她不能白摔!
她垂下眼睫,咬唇摇了摇头,声音一贯的柔软有轻:“没事。”
她扶着地想站起来,沈奎一时不知道手该不该伸,他和异性一向保持距离,和异性朋友也只是说说话,不会有肢体接触。
楚厘看他无动于衷,脚下一歪,就朝他那边倒去。
沈奎立刻扶住她,“脚扭了?”
“嗯,好像是,谢谢你。”
“去医院吗?”看到女孩子脸红透了,沈奎本来觉得没什么,这会儿被影响的也觉得有点不自在。
楚厘一脸羞涩的小声道:“不用了,应该没事,休息一下应该就好了。”
“能走回去吗?”
楚厘犹豫了一下,点了下头。
沈奎放开手,她脚迈了一下,低低吸了口凉气,脚下歪了一下,沈奎只好又扶住她胳膊。她今天穿的长袖衣服,但隔着一层薄薄衣料,皮肤的温热似乎依旧可以传入掌心。
很陌生的感觉,沈奎一直觉得自己不喜欢和异性以别的方式接触,只能当作朋友不远不近的相处。他朋友很多,异性朋友也不少
,但没有一个有过肢体接触。并且他也确定对方对他没别的想法,相处起来更像兄弟。
沈奎看了眼泪盈于睫的女孩,她显然不是做兄弟的类型。
他以为他会抗拒会排斥,但很奇怪的,没有任何反感不适的情绪。
“我扶你回去。”
楚厘小幅度点了下头,小声道:“麻烦你了,谢谢……”
走了一步,她又道:“诶,我的鸡脖。”
沈奎视线扫向地上,捡起那个袋子,大半夜跑出来,就为了一个鸡脖?
他垂眼看了眼她,觉得有点神奇,性格这么害羞内向,却又熬夜又大半夜出来,很矛盾。
慢吞吞上了楼,楚厘开了指纹锁,沈奎扶着她进去。他扫了两眼,装修清新,沙发上堆的都是玩偶,很小女生的家。
“沈奎,谢谢你。”
“嗯,你能行吗?”
楚厘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他,“可以,只有一点点路,没问题,这么晚打扰你了。”这个角度看上去,他更是高的离谱。
她脑子一抽问了一句:“你有多高啊?”
沈奎愣了一下,话题跳的有点快,他低头看了眼她,知道她为什么问了,真矮。
“一米八九。”
“好高啊。”
尬聊结束,两人又没话了。
“我回去了。”
“嗯,谢谢你。”
他出去后,楚厘叹了口气,居然就这么走了?都不给她找个药箱帮忙弄弄什么的。
对沈奎来说,他真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不就是崴个脚吗?他腿骨折了一条腿也能拖着走一截。也就是看她娇娇柔柔,大半夜的又空无人一人才帮忙。上药什么的,在他看来完全没必要。
他回家坐在沙发前,脑海中想到刚刚夜色下那双泪意盈盈的眼睛,记忆突然回溯到过去,很多年前那个情侣游戏认识的女孩,她每次会不会就是那样的神情?
他坐在乱糟糟铺了一地稿纸的地板上,划拉着写了几句词,拿过手机翻出那个微信,扎着双马尾的q版头像,聊天信息还停留在那天他简单的回复上。
那
段时间的相处,很奇妙。
记忆已经模糊了,但那种性格氛围,和这个邻居真像,都是娇娇弱弱,有点笨、敏感、怯怯又柔软的类型。
沈奎抛掉脑中的记忆片段,不想再回忆那段过往。大半夜订个闹钟爬起来吓女孩这种操作,傻逼幼稚到他不想再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