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前显圣
新海市文物协会的大厅静的可怕，毕竟上一个站在这里说这话的人也就只有那位叫张正气的人。
仅凭一人之见就否定了新海市八大家的权威，要不是有张正气这层关系，李星辰估计早就被赶出去了。
何龙在一旁继续拱火：“林老大，你就别费口水了，这小子就是来瞎几把捣乱的，走走走，咱们去吃饭吧，快要饿死老头子我了。”
林切面沉如水，料是他有再好的涵养此刻也掩盖不了脸上的怒色，如果不是张虎在这，他早就让下面的人把李星辰‘请’出去了。哪还会与他废话这么久。
随即，林切把头转向张虎，语气不善地说道：“张把头，这就是张会长请来的新会长？还真是慧眼识珠啊。”
张虎闻言也是十分尴尬，毕竟也没想到李星辰不鸣则已，这一鸣就惊得要吓死人，在座的人哪个不是从古董堆里爬出来的，你这句话不就相当于打了所有人的脸吗。此刻，就连詹月和黄牙脸色都不自然了起来。
张虎还在思考着该怎样收场，不然一会回去见老爷子免不了又是一顿痛骂，他心里暗叹。
可李星辰似乎是觉得火药味还不够浓，唯恐天下不乱，信誓旦旦地说道：“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这碗确实是有问题。”
何龙夸张地大叫一声:“哎呀！我说你小子，怎么还泯顽不灵，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林老大，那就麻烦你给这小子解释一下，这碗到底是不是假货。”
林切面色难看，但还是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这碗的胎重而坚硬，器壁较厚，是元青花的惯用手艺。而且这碗明显有很多杂质，胎里大多有铁褐色小点。这胎一看就是高岭麻苍土做的。高岭麻苍土的特点是白而不细，因为当时粉碎的条件有限，工艺有限，所以可以见到很多气孔。”
“老的元青花，都是用柴木窑烧的，而现在大多仿品都是用气窑烧的，这两种工艺不同，釉质的也有所不同。特别是釉中气泡的形成过程上，它是不一样的，古代柴木窑烧的气泡大小不一，气泡明亮。”
“花发色有浓艳、淡雅、青灰三种。浓艳是用进口苏泥勃青料，淡雅是进口料与国产料混合使用。相当部分的青花烧成后有黑色斑点、且较深。至正型的元青花用的都是进口的苏麻离青料，而苏麻离青料有一个特点，就是高铁低锰，青花深沉蓝中带点紫色，青中微微地泛绿。”
“元青花纹饰繁密，层次较多，通常说是“满画”，七至九层纹饰为常见，有时多达十几层。绘画纹饰突出佛教、道教纹饰和中华民族历史故事。”
“青花瓷又称白地青花瓷，常简称青花，中华陶瓷烧制工艺的珍品。是华夏上千年瓷器的主流品种之一，属釉下彩瓷。”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碗都是真品！”
何龙冷笑一声，“小子，听见没有。”然后他又有些遗憾地说道：“算了，跟你小子也解释不清楚，行了，快滚快滚，别再在老头子我这碍眼。”
随即他又谄媚地对林切笑道：“林老大，咱们走吧，我听说杏春园最近新出了几批好货，咱们一会就去看看？”
林切微微颔首，没再理会李星辰，迈步就向门外走去。
其余人见林切要走，也没准备再待，于是三两作伴，也想要离开。
“我说这碗有点假，它就是有点假。”沉默许久的李星辰淡淡说道。
这下就连张虎也觉得李星辰有点失心疯了，其余几人更是没有理会李星辰，全然把它当作一个神经病。
“但我没说它全是假的。”他言简意赅。
林切身形一顿，转过头与李星辰平静对视。其他人听见这话也是一脸狐疑地看着李星辰。
何龙更是一脸不屑，嘲讽道：“哎呀我说小子，非要不给你留一丝情面你才高兴？来来来，你倒是给老头子我说说，这碗哪个地方是假的。”
李星辰正色道：“古瓷之滑来源于年代、骨骼和年轮。它是历史的印记，是腐朽的结果，是沧桑的必然。这种自然的光滑不可能被人工抛光、上油和上蜡所模仿和复制。”
“瓷器的不同类型、不同的保存环境、不同的玻璃去除程度，都会导致瓷釉厚度的差异。古代民窑瓷器往往质朴、粗糙、随意，厚度粗糙，虽然古代官窑瓷器的技艺水平和材料选择优质，但也逃不过历史自然衰变的规律，手感不如现代新瓷细腻，略显粗糙。”
“但这碗底镌字附近，摸起来却显得要光滑一些。”
何龙嗤笑一声：“呵，你说那我也摸过，我怎么感觉不到？”
李星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是因为你手艺不到家。”
何龙面色铁青，就想要发作，但却被林切拦住。
“这碗我看了也不下一两百遍了，但触感确实无异于其他部位，而且，如果是拼接品，那么碗底必定有裂痕，可目前为止我却从未发现过。”林切询问到。
“那如果只是相隔于一个朝代，再加上琥珀润色衔接，那么就有可能达到近乎完美的元青花的状态。”
这句话一说出来，大厅瞬间又变得安静起来。
贺龙不甘心，依旧不知死活地问道：“屁话，那我怎么没看出来。”
李星辰语气平淡，似乎是觉得理所当然。
“我不是说了吗？你手艺不到家。”
何龙脸色一绿，心里面虽然很不爽，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从一开始我就发觉不对，这碗底的质地明显不同，但一直找不到原因，后面凑近闻了一下才明白，这是古人用湖泊润色后伪装成了元青花的状态。”
林切快步走到李星辰身旁，询问道：“小友，可否借我一观。”
李星辰将碗递过去，他稳稳稳接住，仔细地摸了好一会，却还是皱着眉头，恍然大悟却又有些疑惑道：“小友，为什么这碗和之前的手感不太一样了？我记得前几天这碗底还是很粗糙。
李星辰看了他一眼，顿时在心里暗骂，这几个老家伙，这几件东西，怕是手都过了上百遍了吧，跟我一个雏儿来比，真他娘的不要脸。
似乎是察觉到李星辰的意图，林切也有些尴尬，讪讪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