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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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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喜眨了眨眼睛, 睫毛扫在他的掌心里,让他痒痒的,这股子痒意, 让他的心也跟着颤动了一下。

    以往他就孑然一人, 不管怎么着都行, 日子怎么过都是过,活到哪天算哪天, 每天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看它东升西落。他看自己的未来,是一眼望到头, 没什么意思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的生活有了重要的盼头,他再看自己的未来, 好像突然亮了起来,他想朝着那个亮的地方走过去。

    萧琢没正面说, 但也没否认。

    逢喜从攥着他的领子, 变成了抓着的衣角。

    她瞬间脱力,心里什么滋味都出来了, 脑子里乱糟糟一片。

    谁能想到?任谁都想不到吧。

    管家放好的葡萄,从屋子里出来, 看到两个人还坐在地上, 连忙上前要搀扶。

    逢喜摆摆手,自己从地上站起来了, 顺手还将萧琢扯起来了。

    “诶呦。您这手是怎么了?”管家上下打量了两个人一圈, 忽然尖叫道:“我现在就去请太医去。”

    萧琢将他呵斥住:“请什么太医请太医?就摔了一下就请太医, 多娇贵呢?你该看的不看, 不该看的还看得挺清楚。”

    逢喜想起自己刚才滚下来的时候, 后脑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垫了一下。

    她忽然就挺难过的,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还控制不住的那种。

    萧琢被唬住了,用另一只完好的手的手背,照着她的脸狠狠抹了两把,把她的眼泪擦掉:“疼的是我,你哭什么?”

    “萧琢。”逢喜的眼泪划过白净的面庞,跟一串珠子似的,她去喊萧琢的名字。

    “嗯。”萧琢应了她一声,又继续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

    “萧琢,萧琢。”逢喜又喊,她的眼泪掉得更多更快了。

    他真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他照着自己的想法继续走下去,多好啊,但是怎么会这么难,变成这样。

    她有爱她的父母,还有很多堂兄堂姐,再不济还有很多师兄妹,但是萧琢只有他的哥哥。

    为什么他的哥哥要这样?

    管家再没眼力见儿,也知道这个地方不宜久留,于是悄悄走了。

    萧琢也不说话,就站着,等她哭完。

    好一会儿,逢喜才抽抽噎噎停下来,她眼睛里还盈着泪花,看起来亮晶晶的,脸哭得红了,像是带着露珠的玫瑰。

    “哭完了?”萧琢微微弯下腰,语气难得柔和,“哭得跟个小花猫一样,丑死了。”

    逢喜忽然拉住他的手,仰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萧琢你难不难过?你难过的话跟我说。”

    她现在像是一只盈满了水的水球,一戳就咕叽咕叽冒泡,还跟她说呢?说了她又要哭。这小傻子读书都读傻了,生平里的又都全是爱和美好。见着什么不好的事儿,就替人家难过。

    萧琢心里想着,却低头看着她,喉结上下动了动,盯着她亮晶晶带着水的眼睛和嫣红的唇,意念微动。

    他目光从她脸上刮过一圈,喉结动了动,抿了抿唇,最后轻快道:“我能有什么难过的?我现在挺开心的,你再多哭会儿,我看你哭就高兴。你说你平常跟别人也这么哭?”

    “我没有,这里也没别人。”逢喜说,她那个缺氧的大脑也没来得及给她什么反映,然后她酝酿了一下,又开始准备啪嗒啪嗒掉眼泪。

    “行了行了,读书都读傻了,你别哭了,哭得我头疼手也疼。”萧琢拉她进去,“你帮我把手包了吧。”

    逢喜擦擦脸颊上的水渍,随着他进去,她将门关上。

    萧琢制止她:“把门打开吧,阳光好透进来。”开着门,青天白日的,他就不至于意志力一决堤,做出什么事儿来把她吓着。

    逢喜在萧琢的指挥下,找到了药箱,拿出金疮药、酒和纱布。

    先用酒在他的手背上擦拭一遍。

    他的手整个高高肿起来了,尤其手背处,青紫青紫的,被台阶硌的。

    逢喜吹了吹,“我轻一点,你要是疼的话跟我说。”

    萧琢心不在焉地点头,这点小痛对她来说就是毛毛雨。

    目光从她的额头掠过眼睛,再掠到挺翘的鼻尖,最后落到她嫣红的菱唇上,她的唇上沾着因为低头而散落的两三根碎发。

    一寸一寸的,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扫过,像是饕客品尝一道珍馐一般,从食物的皮肉,一直细细品味到骨髓。

    逢喜一边近乎虔诚地替他包伤口,一边在和他说着话:“咱们勉强算是朋友,以后你有什么难过的还是别的什么想说的,找不到人,你就告诉我,我听,别一个人憋着。”

    她一想萧琢这些年在洛阳,跟个小可怜一样。

    所有人都误解他,没人跟他说话,他那么多难过都无处倾诉,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嘴硬心软,逢喜的心就像泡在醋里面一样,又疼又酸。

    萧琢喉咙动了动,渴。

    当她含着泪说出这种话时。

    逢喜心里对自己充满怜悯、心疼,他很意外,意外自己竟然并不觉得羞耻和难堪,甚至想要她再更多一点心疼和怜悯。

    这很简单,她原本就是一个心软的人。

    他伸出手,状似无意地触了一下她的脸颊,火焰从指尖点燃,一直燃烧到了他整个身体。

    萧琢飞快将手缩回去。

    “你心疼我啊?”他嗓子有些沙哑。

    逢喜有些别扭,她支支吾吾:“也没有,就是……就是有点那个,你懂吗?”

    “我不懂。”萧琢有意为难她。

    逢喜终于想起一个精准的词来概括:“就是关心你懂吗?咱们两个马上就要一起生活好几年了,你人又不坏,我当然关心你。”

    “那我懂了,不心疼就好。”萧琢点点头,理智依旧战胜了内心的一处阴暗,“逢喜我教你一句话,永远别心疼男人。”

    “啊?”逢喜不理解。

    萧琢从盘子里摸了一个滚圆的葡萄给她:“男人都是很坏的,你一心疼他,他就要仗着你的心疼对你做坏事了,你心疼他可怜他,于是他做坏事你就多了一点包容,最后你就像这个葡萄一样。”

    逢喜咽下葡萄肉,吐出葡萄皮:“真的?所以我要是刚才说心疼你,你要对我做什么坏事吗?”

    萧琢一僵,没想到把自己套进去了,他眼神飘忽:“我能对你做什么坏事,顶多骗你几两银子罢了,你有什么值得我贪图的。”

    逢喜一想也是,她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不难过吗?你要是难过可以跟我说,我嘴很严的,保证不外传。”她顺便也拍了拍自己瘦弱的小肩膀:“也可以借你靠一下的。”

    “都这么多年了,哭早就该哭过了,没什么好难过的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萧琢并不想和她深入聊这个话题,他把葡萄推到逢喜面前:“葡萄甜吗?”

    逢喜说甜。

    “那你给我剥两个葡萄吃吧。”萧琢懒洋洋支使她。

    逢喜看了看他的手,于是没什么怨言地给他剥葡萄。

    萧琢一边吃她喂过来的葡萄,一边问:“你说要查的那个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逢喜将事件原原本本和他讲了一遍,讲到一半,萧琢忽然打断她,“周辰砂找不到的那味药材叫什么?”

    “朱砂。有什么问题吗?”

    萧琢眉头一拧:“周参参说,整个晋城和赣城都找不到一克朱砂是吗?”

    逢喜点头,也察觉到一点奇怪了:“对啊,两座城里怎么会一克都找不到呢?”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调查陈帮工一案的时候,吴垦因为从晋城、赣城采办药材回洛阳,所以才路过陈家村的?”萧琢忽然想起来此事。

    “难道当时吴垦采办的就是朱砂?是他将晋城和赣城两座城的朱砂都买空了?”当时只说吴垦采办药材,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回想起来,着实有些可疑。

    他要那么多朱砂做什么?朱砂又送去哪儿了?

    萧琢捏了捏眉心,点点头,将一颗葡萄弹开,缓缓道:“我记得,齐国公府,是没有药材产业的。”朱砂虽有药效,但也有毒性,因此即便入药,也不敢用太多。

    “那要查查吗?”逢喜潜意识里觉得这事必有蹊跷。

    萧琢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收起你的好奇心,我来做,你家可经不起齐国公府的折腾。”

    在他有把握的范围内,逢喜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他给她兜着,涉及齐国公府,这有些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

    齐国公一家都是苗人,惯会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也是他们受圣上宠爱的原因,他是万万不能放逢喜去碰。

    转眼太阳都落下去了,逢喜忽然一拍大腿:“完了,我没跟刑部打招呼,是自己跑出来的,这下崔尚书肯定要骂人了。”

    她立马站起来,就要回刑部。

    萧琢看了眼天色:“你省省吧,这个点儿,都下值了,你回去也没用,明天早点去,写个检讨罚点俸禄。”

    逢喜脸皱成个小苦瓜,她这个月俸禄都快没了。

    萧琢咳嗽一声,像是不经意道:“天这么晚了,留下吃顿饭?”

    逢喜摇摇头:“不了,我回家吧。”

    萧琢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嘶了一声。

    “你怎么了?”逢喜见状,连忙问道。

    萧琢神色恹恹的,“没事儿,你不用管我,回家吃饭吧,我就是手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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