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李五咬舌自尽
“皇上，这下你可相信臣妾了吗？臣妾私藏并使用七日殒这样的毒药，臣妾认错，但是臣妾没有坏心思，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啊，皇上！”林夫人听到了刘太医的话，又跪在地上哭泣。
没等皇上开口，颜鸢这个时候插话了：“皇上，安儿就是那晚奴婢所见到的宫女。”也许是被林夫人的哭诉所感动到，颜鸢觉得她也不过是个困在深宫，乞求帝王赏赐一个眼神的可怜女子罢了。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眼光扫过大殿之上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了皇后身上。皇后身躯吓得一抖，直接跪在了地上。
“皇后，你觉得是谁给赵容华下的毒呢？”皇上厉声问道。
还没等皇后开口，李五就插话了：“皇上，此事与皇后无关……”
“你是皇后宫里的人，你说与她无关，就与她无关，你们是不是当朕是傻子？”
“皇上，此事真的是奴才一人所为，皇后她不知情啊！”李五往前爬了两步，头一下子磕在地上。
“好，朕就听你说，看看皇后是怎么个不知情法，又看看你李五是如何将这后宫搅得天翻地覆，又是如何给赵容华下毒的，给朕一五一十地全交代清楚。”皇上怒目而视，脸上尽是肃杀之色，双手握紧了拳头放在膝盖上。
“皇上，奴才李五是个苦命人，出生在小山村里。十岁那年闹饥荒。爹娘把所有的食物都留给了奴才，他们硬生生饿死了。从此奴才便一个人流落江湖，过着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的日子。幸运的是，宫里的哥哥找到了奴才，并求了皇后娘娘收留。
人们都视皇宫为毒蛇猛兽，奴才却觉得自己像是回家了，皇后娘娘心慈面软，对下人极好。在没进宫以前，民间总是传说皇上和皇后举案齐眉，恩爱有加，是江山社稷，是百姓的福气。奴才刚进宫那一两年的确看到的是如此。可是后来宫里的夫人越来越多，有了班婕妤，有了林夫人，有了更多更美貌，更年轻的女子，皇上去椒房殿的时间就更少了。皇后每晚独自一人站在大殿门前，望着外面的点点灯火直到深夜。
奴才自打进宫以来，除了哥哥，皇后就是对奴才最好的人，是奴才的大恩人。前些日子，听说皇上在阳阿公主府做客，带走了一个貌美女子。消息传到了宫里，奴才看到皇后一个人对着铜镜落泪，心里充满了愤怒，被冲昏了头脑才从西域购买了七日殒。通过中间人知道了林夫人也有这个东西，所以才会下毒后将七日殒藏到了兰林殿的大树上，本以为一切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那晚奴才将七日殒交予安儿的时候被这个宫女撞见了。”
李五声泪俱下，痛哭流涕，句句都是仆人对主人的一片忠心。
大殿之上，皇上阴沉着一张脸，手中的小杯子转了一圈又一圈，而皇后掩面抽泣，细细碎碎地哭声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颜鸢自是知道后宫女人的不易，哪怕贵为皇后，也不敢对帝王存私有之心。但知道和如此赤裸裸地亲眼目睹终究不同，今日的常宁殿简直是大型凌迟现场。
抬眼看向麟澈，他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漠视的模样，好似并不意外。秦妖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人，他站在距离自己不足一米的地方，却觉得有千万条沟壑摆在眼前，而他的周身仿佛被一层云雾笼罩着。
常宁殿长久地寂静还是被皇上的一声叹息打破了，“七日殒如何解？”
李五：“七日殒能致人于死地，也能枯木逢春，自然也能救人性命，取决于如何使用它。”
皇上看向一旁的刘太医，刘太医上前一步：“李五此话不假。”
得到刘太医肯定的回答，皇上再次将目光转回到李五身上：“如何使用才能救飞燕？”
李五陷入沉默，皇上一掌拍在桌上：“快说！”
一旁的皇后见状赶紧劝道：“这将功折罪的好机会，你这奴才还不赶紧告诉皇上。”
李五听到皇后的话，将头埋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常人用之为毒……”
众人正等着他接下去的话，却迟迟没有声音，大家正疑惑时，一滩血从李五头下流出，掖庭令赶紧上前查看。
“回禀皇上，李五已咬舌自尽了。”
皇上唰一下站起来，一脚踢在李五尸体上，李五仰面朝天，双眼瞪大，死不瞑目，看到这状，皇上终是摆了摆手：“拖下去吧！”
很快，李五的尸体被清理掉，血迹擦拭干净，大殿上重新恢复安静。
皇上扫视了一圈：“众位爱卿觉得如何才能为赵容华解毒？”
大家互相看了看，谁也不敢说话，刘太医只得开口：“皇上，自古以来特殊的毒药总有些特殊的解法，臣倒是可根据医书试一试。”
“容华时日无多，能撑到刘太医试完所有的法子吗？”皇上扶着额头，闭上双眼。
刘太医退下不再说话，正当众人不知如何是好时，麟澈像是想起了什么：“李五死前所说的半句话，草民觉得甚是熟悉。”
皇上一听，双眼充满希翼地看向他：“你听过？”
麟澈停下来思考了一下，好似仔细回想一番，才开口：“家族长辈曾提起过，越是厉害的药，越是不分良毒，只取决于如何使用，有这么半句话：极阴之人以血用之为剧毒，极阳之人以血用之为神药。草民当时年纪尚小，已不能完全回忆，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又将希翼转回刘太医，刘太医摸了摸胡子：“这话不无道理，可一试，但臣不敢保证一定有效。”
皇上叹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朕知道各位爱卿已经尽了全力，若是容华真的……，也是她的命数，朕绝不会降罪于你们，尽管全全力一试即可！”
掖庭令、刘太医：“臣领命！”
极阳之人数量奇少，掖庭令去翻宫册寻人，刘太医和麟澈在反复探讨七日殒。
皇上下令让林夫人回宫休息，林夫人带着沫儿离开了常宁殿，却刻意忽视了皇后，颜鸢眼瞧着情况不对，跟着林夫人退出来，在殿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