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见赵飞燕
颜鸢目视着麟澈走出去，蹑手蹑脚地来到房门边，偷偷看着他走到院子里的凉亭里坐下喝酒，才放心地跑回桌旁，坐在麟澈的位置上，大快朵颐！
不过一刻钟，几盘菜就被她风卷残云吞下肚，连麟澈没吃的大鸡腿也没有放过，颜鸢真庆幸没人看到这一幕，太丢脸了。
当然，不包括哑口无言的宝珠，毕竟这三下五除二的架势着实是第一次见啊，她都要考虑以后是不是也要提供一些必要的美食，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自己的主人这样子，是不是也会有点丢系统脸呢？
颜鸢可没有心思管宝珠怎么想，她麻溜地收拾好这一桌残局，等着少府的宫人来统一收走。
麟澈回屋子的时候正好撞见颜鸢把收拾妥当的碗碟搬出去，不经意一瞥，微微挑了下眉毛，径自走进去了，颜鸢低头假装看不见他，迅速撤离。
颜鸢吃完饭就回了昨晚的屋子休息，并没有人给她安排其他的活。
很奇怪，麟澈这个人从来不会吩咐她做什么，不像别的走了狗屎运，一朝得势的人，总要折腾点人来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不然就没有真实感，宫廷当中的下人素来是最讨厌这样的人的，比如昨天刚进宫的夫人，赵飞燕！
是的，颜鸢第一次听到这名字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在知道自己来到的西汉这一朝皇帝是汉成帝时，赵飞燕这个名字就接踵而至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和麟澈一起入宫的。
下午颜鸢在殿门前交接碗碟的时候，恰好碰见娟儿路过，脚步匆匆，满脸愁容，叫停一问，原来是昨天被皇上带进宫的女子今天早上便封了容华，而这还是并未侍寝的情况下，并且是赵飞燕拒绝了皇上的召幸。
这消息一出后宫哗然，入了宫拒绝侍寝没被降罪还晋封这么高的位份，这在以前是从未出现过的。现在宫中无皇子，后宫的夫人们都莽足了劲儿想拼一把，不管是欲擒故纵还是真心拒寝，挑战了规则之外的人总是不受人欢迎的。
夫人们心里都不太舒服，一股脑就往皇后宫里去了，然而皇后借病闭门不见，又全部涌向了班婕妤那里。增成殿接待了一批又一批的夫人，自然娟儿也忙得脚不沾地，和颜鸢吐槽了几句，又匆匆离开了。
颜鸢不由得感叹，后宫的女人勾心斗角忙忙碌碌就为了这点恩宠，唉！
她强迫自己赶紧入睡，刚才有小黄门前来传旨，戌时皇上要宴请麟澈，颜鸢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这一次她不怕睡过时辰了，给自己定了个残忍的闹钟，只要到时辰了不起床，宝珠就定时播放恐怖片在她的脑海里，颜鸢对自己还是有点狠的，毕竟她最怕鬼了！
太阳西落，月亮爬起，今夜星辰繁多，晚风吹拂着帷幔，颜鸢跪坐在麟澈的左后方，时不时为他添酒夹菜。
大殿中央，一群身姿曼妙的舞女助兴，大臣们坐在右边，夫人们坐左边，宫女们时不时端着刚出炉的美食穿梭其间，热闹极了。
大殿最上方，汉成帝坐在正中间，心情大好，与众人一杯又一杯畅饮，几番下来已有微微醉意。
左边的皇后贴心地为其夹菜，缓缓酒劲，时不时搭上几句话，肉眼可见，今天皇上心情大好，照单全收，皇后见状更高兴了。
右边坐着班婕妤，端庄有礼，偶尔附和皇上一两句，跟着流程举举杯，与底下一众满脸妒意的夫人对比起来，倒是面色如常。
今天的焦点当然不是她们，而是坐在左下方第一位的赵飞燕。
一袭黄色宫装，略施粉黛，低调的打扮反而放大了她的优势，在一众夫人里极为显眼。
安静坐着的时候已经够吸睛了，一动起来就跟招魂似的，毫不夸张地说没有人的眼睛能从她身上移开。
宫宴已经开始一会儿了，而颜鸢还是没能从亲眼目睹的惊艳中回过神来，飞燕之美，诚不欺人。
刚才赵飞燕步入殿中时，原本热闹的宫殿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分花拂柳、袅袅婷婷几步将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她身上。
赵飞燕的步姿与旁人不同，与其说在行走，不如说是在匀速地飘舞，步伐轻，步子小，全身上下跟没有骨头似的，每一步都像在做一支绝美舞蹈的准备姿势。
单看这样的身姿步伐无疑是怪异的，若是落在别人身上更会诡异至极。她绝就绝在这张脸，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眼眸流转，顾盼生辉，配这独特的步姿，才让人觉得相得益彰，似乎她本就应该是如此。
总之殿上这几秒不约而同的寂静，在场的人都各怀心思，有人惊叹，有人妒忌，有人恨之入骨！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是，这宫里以后的日子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夜色撩人，觥筹交错，众人谈笑风生，殿内气氛已经烘托到最顶点。
颜鸢面上一脸恭敬，规规矩矩听从差遣，谨小慎微地服侍着麟澈，本以为来这种规格的宫宴可以涨涨见识，实则百无聊赖到极点，和现代一群人聚一起喝酒吹牛没什么区别。
来这儿这么多天，因为古装剧和小说而积累的对于古代的幻想彻底破灭，哪怕这里是皇宫，大汉最繁华的地方，在颜鸢看来实在是太落后了，享受过现代化科技成果的人怎么能容忍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况且身份还是个小宫女，随时随地任人拿捏，这日子，多多少少有点憋屈。
跪坐将近半个时辰，颜鸢小腿快没知觉了，她寻了个空隙，悄悄对麟澈说：“公子，奴婢想如厕。”
麟澈余光扫了她一眼，手轻轻一挥，准了！
颜鸢如释重负出了宫殿门，夜晚的微风轻轻吹在脸上，吹散了点困倦和郁闷，颜鸢四周瞅一眼，没人！，双手展开，光明正大伸了个懒腰，“宝珠？”
“在呢！”
“导航一下最近的茅厕。”
“我看看，最近的茅厕在东北角，往右手边走两分钟就到了。”
颜鸢跟着宝珠的提示，来到东北角，径自走进去，正准备如厕时，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心点，这虎子可是上好的玉制，碎了就等着挨打吧。”
“好臭啊！”
“排泄之物能不臭吗？”
“谁说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臭。”
“怎么，还有人的这种东西是香的吗？”
“我悄悄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凑近点，听说新进宫的赵容华，她的虎子就是香的。”
“吹牛呢？”
“我也是听小姐妹说的，她专门给赵容华倒虎子，能不清楚吗？”
“真的？”
“我还骗你不成，她们还在私下里讨论赵容华是不是天下仙女下凡，排泄之物都让人心之向往。”
声音越来越远，刚才很显然是两个宫女在讨论，颜鸢听得一愣一愣地，“宝珠，香吗？”
“本系统无嗅觉。”
“有人的排泄物会是香的吗？”
“本系统无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