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福禄寿彩
李长生看了眼老头递到手里凭据，见上面写内容的极为简单，只写了卖方的名字，张庆生
售卖小孩简单的外貌描述和四个孩子的姓名：狗子、二蛋、三娃、春花
售卖原因：父母双亡，流落荒野，无家可归。
然后盖了标有工商局字样的大红印章。
如此简单的凭据让李长生有点怀疑其真实性，于是递给了王有德让他检查检查。
接过凭据的王有德只是随便的扫了两眼，就揣进了怀里。
李长生不解的问“王叔，贩卖凭证这么简单的吗？”
见李长生对凭证产生怀疑，没等王有德开口，一旁的张老头开口解释
“一看公子就是第一次购买家奴，像他们这样无家可归孩子的买卖凭证，都是这么的简单，老头子我可不敢作假。不然让稽查队查到了，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王有德也朝着李长生点了点头，表示张老头所言非虚。
见交易已经顺利完成，张老头便转身离开了。
王胖子望见，街对面的早点摊现在都开张了，提议先吃点东西再回去。
李长生看了看四个蜷缩在楼门口，冻得瑟瑟发抖的四个孩子，便没有和王家父子一起去吃早点。
而是安顿胖子多买些吃的，说自己先带几个孩子上楼，洗个澡，换件衣服。
王胖子点了点头，便和父亲往街对面的早点摊走去。
回到房间里的李长生，看着一进门就蹲在墙角，惶恐不安的四个孩子，内心盘算着该如何安排这几个小孩。
想了一会儿，李长生抬头看向那个右腿残疾，高个子的孩子问道“四个孩子里是不是你年龄最大？”
瘸腿的男孩见，面前这个白白净净的胖小孩在问自己，于是点了点头。
“那你就简单介绍一下你们几个的情况吧。”
瘸腿的男孩低声呢喃道：“我叫狗子。”
然后指了指身边那个比自己稍矮一些的孩子说“这是我的表弟二蛋，他耳朵听不见。他旁边的那个叫三娃，是我们村的，被吓傻了。”
躲在狗子身后的小女孩，自己主动开口说道：“我叫春花，我家就在狗子哥家隔壁，我眼睛看不见。”
听完四个小孩的介绍，李长生好奇的问道：“你们是因为，村子被妖兽攻击才流离失所的吗？”
听到李长生的询问，狗子突然哭了起来，像是又想起了那天可怕的场景。
“嗯，我们的村子遇到了兽潮，但我们村子其实已经成功抵御住了妖兽的进攻的，可是就在村里的大人们在打扫战场，清理村外妖兽尸体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帮穿着迷彩服的人，大人们一开始以为是政府派来的，帮助抵御妖兽的军队。
“二蛋由于天生听不见声音，所以他的眼力极好，而且能读懂唇语。”
“他发现虽然这些人穿着军装，但彼此间的交谈的话语非常的粗俗，有几分像是电视里看到的，土匪间的交流方式。”
“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我表姨夫，表姨夫为了以防万一，让我们几个先去地窖躲起来，他去找村长说明情况。”
“可是我们刚来到地窖，就听见村口的方向传来了喊杀声，当时我们害怕极了。慌忙往窖里跳，我的腿就是在那个时候摔断的。”
“三娃从地窖的缝隙，亲眼看见他的母亲被蹂躏，惨死在他的眼前。后面的一段日子里他嘴里一直念叨说，他妈妈看见他了，还在对他笑，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后来春花大哭了一场，把眼睛都给哭瞎了。不过自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春花哭过”
听到狗子的话，李长生内心一团怒火被点燃了，这些孩子变成现在这样，原来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那帮杀害了他们父母的畜生，竟然利用村民们成功抵御妖兽袭击后，放松警惕的时机，冒充政府军队，对劫后余生的村子进行第二次屠杀。
这些妖兽不但为他们削弱了村子的防御力，而且妖兽进攻村子时留下的痕迹也能掩盖他们杀人放火的丑恶行径，真他妈的是好算计呀。
看着已经哭作一团的两个小男孩，李长生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那个卖你们的张老头又是怎么和你们遇上的？”
狗子慢慢止住了哭声，哽咽的说道“张爷爷，对我们还是挺好的，他是在土匪们离开的第三天上午来到我们村子的。
当时我们已经快饿死了，但又不敢到地窖外面找吃的。
是张爷爷发现了我们，给了我们吃的和喝的，让我们跟他走，说是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
后来我们就跟着张爷爷来到了漠北城，然后被卖给了主人你。”
听到狗子叫自己主人，李长生顿时变了脸色
“谁让你这么喊我的？”
狗子看着满脸阴沉的李长生，又恢复到了刚到屋里时的模样，瑟瑟发抖的低声回答道“张爷爷让我们这么叫的，他说，谁买了我们谁就是我们的主人”。
“记住，这个世界上没谁有资格当别人的主人，我也没有资格，你们以后叫我长生就好了。”
如此发达的社会，竟然还存在主仆这种封建残余思想，李长生真是感到悲哀。
“好了，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呢？我本来想让你们和我王叔回玉山村，留在我母亲身边，帮我照顾母亲，等你们成年了再还你们自由身。但你们身上背有血海深仇，留在我母亲身边显然有些不合适了。”
李长生顿了顿继续说“我可以把你们送到官方的收容机构，或者如果你们现在就想离开的话，吃完饭后就自行离开吧。”
春花突然开口，而且语气十分坚定。
“我想报仇！”
李长生抬眼看了一眼这个奇怪的小女孩，除了一开始跟李长生回来的时候，这个小女孩表现的有些害怕之外，其余时间这个女孩子一直表现的十分冷静。
即使狗子在讲述他们共同经历过的痛苦回忆时，小女孩表面上看上去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就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但李长生从她下意识握紧的拳头可以看出，她正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表达。
小女孩表现的越坚毅，证明那场灾难对她的伤害越大。
李长生盯着春花的眼睛问道：“你真的想报仇吗？”
“想，每天都在想！我要让那些害死我父母的人血债血偿！”此时春花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李长生又转过头问其他三个孩子“你们呢，也想报仇吗？”
傻子三娃不停的傻笑，狗子和二蛋都重重的点头。
看着面前目光坚定的孩子，李长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好，既然你们都想报仇，等你们有了复仇的能力，我亲自带着你们把那帮土匪灭了。”
然后指着狗子说道：“以后你就是你们四个里的大哥，这次你们和王叔一起回玉山村，加入到狩猎团中，我会让王叔亲自训练你们。”
“记住往后的日子你们会过得很辛苦，但没有人逼你们，你们是在为有一天可以手刃仇人而训练。”
“如果你们哪一天坚持不了了，想放弃了，直接和王叔说，他会放你们离开的。”
“但你们只要在玉山村待一天，就要听王叔的话，完每天的训练目标，知道吗？”
“知道！”
几个孩子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回答，似乎想以此表现自己报仇的决心。
李长生继续开口说“好，不过你们几个的名字都太难听了，我给你们取几个新名字。
狗子以后你就叫李福，
二蛋你以后就叫李禄，
三娃叫李寿，
至于春花吗，以后叫李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