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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军营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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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安营扎寨完毕,钟锷分给了阿云和风流一处营帐,让二人先行休息,说是待后勤士兵造好了饭,给二人送来。

    军中造饭本是简易之事,可这野牛肉最是坚韧难煮,后勤士兵架好大锅,频频添材,直煮了将近两个时辰,这才将野牛肉煮好,钟锷又下令分给各营士兵食用,尤其是伤兵,多有抚恤。

    有士卒送了煮好的两大块肉,并配了糜饼,一大盆羹汤,送了阿云和风流营帐之内,还有一小壶烧酒。彼时军中酒禁不严,偶有饮酒者,也不算大事。阿云手臂和胸口受了轻伤,但也饮了几杯。

    二人吃过了饭,一时无事,便帐中闲聊着,说起白日里的这一场恶战,二人兀自是心潮澎湃。

    夜渐深,军营之中,静悄悄的,不时传来马嘶和伤者低微的呻吟声。二人本待和衣而眠,这时听得脚步声响,帐外士卒来报:“两位小英雄,钟将军有要事相商,二位还请移步。”

    阿云和风流闻言,便随着士卒去了钟锷营帐,进了帐中,远远的只见钟锷衣不解甲,正笔直的站在案后,看着营帐后壁上挂着的一幅地形图,一手托着油灯,一手在地图上比划着。

    案子上放的一盆牛肉,还有几个糜饼,都还纹丝不动,一壶烧酒,似乎也没有开启。案子的另一边,放着几本书籍,想必是兵法典籍之类。

    似乎未察觉到阿云和风流入了帐,钟锷一时没有反应,看着地图入了神,风流便低声道:“钟将军。”

    钟锷回过神来,看了看二人,便道:“西门贤侄,云贤侄,二位请坐。”说着时,指了指一侧的凳子。

    风流和阿云便走了过来坐下,钟锷也在案桌后边坐定,道:“白日里仓促之间,无暇细问,还未请教二位是何样人物,看身手了得,想必是江湖豪杰,武林大侠了,为何来此军中?”

    阿云和风流互视了一眼,风流便开了口,道:“我二人是江湖中人不假,也是闯荡江湖多年,最近是闲来无事,想来这塞外漠北之地游历一番,感受一下塞外风土人情,也算长长见识,开开眼界。不曾想今日在这边塞之地,遇上了两国交战,见将军危机,我二人也算本国子民,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见死不救吧,自然是来救上一救的。”

    风流信口开河的胡说一通,连他自己都觉得太假了,可也没别的办法,自己和阿云来这边塞,是为调查西军首领汪大将军与白衣教勾结之事,这钟老将军看起来是国之栋梁,但也轻易不可和盘托出,否则一声令下,刀斧手便把二人绑了斩首示众了。

    钟锷年过五旬,阅历丰富,岂会不知风流是胡扯的,便也哈哈一笑,道:“好的很啊,两位小英雄,若是无事,便随军体验一番,本将军是欢迎之至,哪日厌倦了,随时离开就行。”

    风流跟着一笑,道:“多谢将军美意,我二人确实无事,便在军中游历一番未尝不可。”

    钟锷回头看了看阿云,阿云也是点了点头,道:“好。”他二人本就是要深入军中,调查线索,若是入了钟锷军中,也好便宜行事。

    钟锷点点头,道:“以二位的本事,封个先锋大将是没问题的。待明日完成另一个任务之后,再返回军中,便封西门贤侄为左路先锋,云贤侄为右路先锋,跟在本将身边,冲锋陷阵,为国效力。”

    风流呵呵一笑,连忙称谢,他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听得钟锷也是随口一说,明个真封二人左右先锋,也不算什么大事。

    钟锷又道:“不知道西门贤侄和云贤侄是何出身,可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

    风流摇了摇头,道:“哪有此事,我本是个书生秀才,一心考取功名,奈何笔杆子功夫不行,屡试不中,有次赶考途中,遇上了强盗,幸得我大哥相救,然后就跟着他学点本事,从此闯荡江湖啦。我这点功夫可不够看的,跟我大哥差远了。”

    钟锷微笑道:“谦虚罢了,云贤侄呢,这些年又是如何过的?”

    阿云微微沉思了一下,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自己,便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学了点功夫,在江湖上闯荡,血雨腥风,打打杀杀罢了。我和他都无门无派,武艺也是偶然得到的江湖秘笈,照着练罢了,江湖上有点名头,不算什么。”

    钟锷哦了声,对阿云的江湖之事不感兴趣,他深夜喊二人来此,想必也不算问此事的。只见他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云贤侄幼年之时是何样光景?”

    阿云呆了呆,这钟锷与自己今日不过初次相遇,却为何对自己幼年之事感兴趣?但阿云也不愿撒谎瞒他,便道:“我大概一岁的时候,便是孤儿了,有个情同手足的大哥带着我生活,把我带大的,不过他现在已经……故去了。”

    钟锷皱着眉头看着他,苍老的面孔,被风沙侵蚀得满是沟壑,深邃的眼眸里,有一种异样的色彩,跟着道:“那你小时候一定……非常辛苦吧,你怎么成了孤儿的?”

    这话问的,阿云怎么成了孤儿的,又谁愿意成为孤儿呢?阿云那时候才一岁,又如何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成为孤儿的?

    可钟锷偏偏就问了出来,甚至他的话语,还有一丝的颤抖。

    他既然问,阿云也跟着答道:“是,很辛苦,都过去了。”

    风流在一旁,也有些费解,他敏锐的感觉到钟锷言语神情有异,和白日里叱咤风云,指挥千军万马的情形,已迥然不同,此刻竟然是如同一个老人一般。风流忽然想起来,白日里钟锷包扎阿云手臂伤口的时候,神情也有异。

    风流思虑未定的时候,帐外一声高亮的嗓音:“报!”

    钟锷沉声道:“进来!”

    一个黑衣人影,进了帐内,不曾看阿云和风流一眼,径自到钟锷案前,单膝跪下,道:“禀将军,将军所交代之事,已然探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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