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侯位归属
如果官员和商人勾结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情?
以往的一石米可能只需要用一两银,官员和商人勾结在一起,百姓要花十倍甚至是十倍以上的钱才能购买一石米。
不买?你饿一顿没什么,你的妻子儿女和家里的老娘怎么办?
报官?堂下何人为何状告本官?
在交通讯息并不发达的州府县衙的主官凌驾于所有百姓之上,操纵着他们的一切,包括生命。
事态往后发展:百姓为了生计不得不卖儿卖女卖土地。
最后卖完所有东西,失去一切,连活也活不下去,那该怎么办?
那就只有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召集和他们一样生活艰难的兄弟们造反!
想到此处,申屠太和就对来往荆、扬州的盐商们深恶痛绝,这些蛀虫将自己的大儿子变成淫乱暴虐之徒,怒气滔天的他下达严令,将勾结在一起盐商和官员赶尽杀绝,仍然有不怕死的滚刀肉,来荆州渝地贩私盐。
为了维持民生日常需要的盐,他只有派人去扬州诸侯们那边高价买盐,若长此以往,恐怕银库里大半的钱都拿去买盐了。
他笃定这些盐商背后站着的是扬州各个诸侯,要不然这些王八蛋不会将盐的价格提高这么多。
一边派人来扰乱渝地盐的价格,一边派人来勾结渝地的官员,逼得他不得不去买盐。
“可恶!为什么我渝地没有盐地,若渝地有盐,本侯何须烦扰?”申屠太和伸出双手揉着他酸胀的脑袋,高负荷运转让他精神疲累。
“渝侯请平躺在床上,让老朽为你医治。”云谷转头命药童拿出他的针灸箱子,取用
一根根银针扎在申屠太和的各个穴位上。
双手灵活任用银针,让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楚。
“童儿,给我药巾。”高强度的来回使用银针,让云谷的额头满是汗珠。
云谷从药童手中接过湿热的药巾敷在申屠太和背上。
针灸刺激穴位再加上云谷的按摩,让经常日夜操劳的申屠太和觉得十分疲累,加上药巾温热柔和的热气,他的两个眼皮子缓缓合上。
沉沉睡去的申屠太和让云谷停下施针,坐在一边恢复精气神。
“童儿,以后就按照这个药方为渝侯拿药,针灸之术为师也曾全权教授与你,渝侯以后若再有个三病两痛,你可医治。”
“若你不愿留在渝地,也可自去云游四方。”
“治疗已成,我两年之后会再来。”话毕,云谷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渝侯的卧房,留下药童一人。
云谷逐渐远去的背影,邱航山眼角流出两行清泪,他是孤儿,由云谷抚养长大,一身本领毫无保留都交给自己,如今云谷要他离开,邱航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卧房外已是漆黑一片,此时过去好几个时辰,申屠广守在门外一直没有离开。
申屠广见到云谷从房内走出来,双手握拳躬身一礼。“多谢老先生为我父亲医治。”
“公子不必多礼,老朽已为侯爷医治完毕,也是时候动身离开,两年之后老朽会再来。”
云谷深深的看了一眼申屠广,转身离开。
“老先生且慢,这是我答应您的报酬,其中我还为您准备了路上的盘缠,还望老先生万勿嫌弃。”申屠广紧张的看着云谷,像云谷这种医术高超的老者脾气古怪,难以用常人的思维去揣摩,饶是两世为人的他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也不敢放太多银钱,怕就怕云谷不喜欢这“身外之物”。
回头,明亮耀眼的金光疯狂刺痛云谷的眼睛,九条龙突然窜出来吓得云谷瘫倒在地。
“这光…怪不得我当时就觉得这小子不一般,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站在云谷旁边的申屠广被吓了一跳,要不是认识云谷,估计都以为他在发羊癫疯,大半夜乌漆嘛黑哪来的光?
“里面的童儿名为邱航山,由我一手养大,我所有的医术也全部传授与他,若是童儿愿意留下,望公子能够好好照拂,若他不愿意留下,还望公子放他自由。”云谷俯身拱手朝申屠广礼拜鞠躬。
站在一边申屠广慌张的将云谷扶起来,云谷是他千辛万苦招来给老爹治病的,能够给老爹续命就等于是老爹的救命恩人,怎么能让老爹的救命恩人给自己作揖?“老先生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朝申屠广行完大礼,潇洒转身,往府邸外走去。
云谷能做的都做了,也算是申屠广结下善缘,将来也不至于遭受刀兵祸乱。
申屠广跟着云谷一直送到都城门口,等到云谷的马车背影消失不见,才恋恋不舍返还。
像云谷这样医术高超的医者,申屠广当然希望能他够留在自己身边,人难免有个三病两痛的。
云谷在外云游成了习惯,数不清的势力想招揽他,都被他一一拒绝,他区区一个渝侯公子想留住云谷,不大可能。
好在云谷有个徒弟现在还在侯府,说明云谷对自己的印象不错,两年后说什么也得想办法给云谷留下来。
“公子,我师父他走了吗?”失魂落魄的邱航山从卧房里走出来。
“航山兄,从今天开始,只要你愿意留在渝地,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相信你的师傅把你留在这里自有他的深意,你若想云游四方,我马上就让人给你准备细软银钱等。”申屠广满眼真诚的盯着邱航山,只要能把邱航山留下来,他即便要天上的星星,申屠广也会想办法给他搞一个下来。
邱航山当然不知道申屠广心里的弯弯绕绕,更不知道申屠广根本就不准备放他离开,只觉得遇到除师傅以外对他第二好的人……
“公子视我作知己,我岂能辜负公子的厚爱?”
“我愿意留在公子身边做一无名小卒,还望公子万勿嫌弃。”邱航山双手抱拳,低下头朝申屠广鞠躬一礼。
申屠广嘿嘿一笑将邱航山扶起来,以后自己的生命安全也算是多一层保障,他去梁州这几个月可谓是赚大发了。
十六岁的申屠广获得医术高超的人才,邱航山也是他收揽的第一个人才。
一个月后,筹谋已久的申屠太和召开朝会。
在这一个月里,申屠烈阳的势力被严重削弱,很多官员都被申屠太和贬斥到边界。
如今,留在申屠烈阳身边都是些不堪大用的小角色。
申屠太和穿着一身用金丝绣成的麒麟黑袍,龙行虎步的走向上座,面无表情的模样,没有人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臣等参见侯爷。”等到申屠太和坐稳,文武大臣跪地向申屠太和行大礼。
“起来吧。”申屠太和朝底下众人挥了挥手。
“谢侯爷。”
“本侯今日将诸位召集在此,是为了渝地存续大事,事关我百年之后谁来继承侯位。”
听完这句话,论场中最激动的人,当然非申屠烈阳莫属。
他的胸腔上下起伏,脸色也涨的通红,双拳紧握,用力过猛手指开始泛白。
“烈阳吾儿可在?”申屠太和不急不缓的声音响彻政务院。
“儿子在!”听到老爹在叫自己,申屠烈阳忙不迭的站出来,趾高气扬的看着在场众人,仿佛他已经成了渝侯。
“封你为合顺县县令,即可启程不得有误!”申屠太和说完,命令站在一边的太监将县令印玺递给申屠烈阳。
“啊???”申屠烈阳看着太监递过来的县令印玺,一脸的不知所措,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坐在上方的申屠太和好似没看到发愣的申屠烈阳,继续安排侯府里成年的儿子们。
相比于合顺县来说,他们受到的待遇要差很多,有些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甚至连官位都没捞到,拿了些钱就被送出侯府。
“父亲,您是不是搞错了?该去合顺县的不是儿子,是申屠广!”
听完申屠太和的安排,申屠烈阳终于清楚了父亲的用意,可他不愿意相信。
内心狂怒的他连弟弟都不叫,直呼申屠广的大名。
申屠烈阳咬牙切齿瞪向申屠广,眼里布满血丝,疯狂的模样就像一个输得倾家荡产的赌徒。
“本侯百年之后,由吾儿广继承渝侯之位,众卿家需鼎力相助,不得懈怠。”申屠太和直视申屠烈阳,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回答了他。
申屠烈阳看着父亲深邃的眼光,脸上写满了不甘心,他转身走向站在一边的申屠广,伸出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衣领。
“申屠广,你究竟给父亲吃了什么迷药,用什么样下三滥的手段,才能让父亲指定你继承侯位,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申屠广看着申屠烈阳眉头紧皱,他这个哥哥为了侯位不惜一切代价杀人无数,如今自己成为侯位继承人,他一定会用尽各种各样的手段杀掉自己。
“放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安敢在本侯面前胡言乱语!你性情暴虐,没有广儿,侯位也轮不到你来继承!”听到申屠烈阳言语威胁申屠广,申屠太和怒拍扶手站起来指着申屠烈阳怒骂。
听到父亲的回答,申屠烈阳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着申屠太和,此时他血红的双眼被泪水占满,申屠烈阳张开嘴颤抖着喊了一声又一声“父亲”,情绪逐渐失控。
“来人,把他带下去。”申屠太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癫狂大笑的儿子,并没有计较太多,毕竟申屠烈阳从小就被他带在身边,说不心疼是假的。
当申屠烈阳来到申屠广身边之时,突然伸手死死掐住申屠广的脖子。
“申屠广你这个敢背着哥哥耍阴招的杂碎,以前是我小瞧你了,你敢抢我的侯位,我一定会把你挫骨扬灰。”
申屠烈阳低下头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