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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也不能相信洋兵的一面之词,为了弄清楚墨宝有没有被盗走,他决定去府衙查问徐惟学。
早上府衙的大门打开了,夜莺走进府衙,望见膳房的大门打开着,里面有几个人影。
膳房里面四个人,有徐惟学,翠翘还有两个女仆。翠翘站在桌旁伺候徐惟学吃鱼丸早餐。
鱼丸呈珊瑚状,看起来就像一条条小鱼在汤面漂浮。这种肉眼可见的鱼肉质感好有嚼劲,徐惟学吃得津津有味。
徐惟学吃完了一碗,翠翘端起碗搅动汤勺帮他添加了半碗。
徐惟学滑动着玉瓷调羹拉着汤汁,关心道:“翠翘你也早点去吃早餐吧。”
翠翘微笑道:“公公先吃完,我一会再吃。”
徐惟学顺口问道:“你怎么不去会稽山见徐海呀?”
翠翘微笑道:“我在鞋铺预订了四双保暖羊毛靴,要后天才能制作好呢。”
“四双?”徐惟学手里的调羹停顿住了,瞪着眼睛惊讶道:“都是给谁做的?”
翠翘脸飞红霞腼腆笑道:“公公你和徐海,还有我的亲生爹娘。”
徐惟学惊讶道:“王风夫妇是吗?”
“嗯!”翠翘点着头。
徐惟学欣慰道:“肯认亲生爹娘懂孝顺是个好事。”
“嗯!”翠翘点着头。
徐惟学感叹道:“有空我去见见你的亲生爹娘,夸奖他们生了一个好女儿。”
翠翘喜上眉梢感谢道:“谢谢公公鼓励。”
徐惟学道:“徐海今天上午可以赶到台州城,要送布莱登去岑港。你们今天可以见面了。”
翠翘惊喜道:“徐海今天来台州城呀?”
徐惟学道:“两天前我派人去通知徐海过来的,今天上午可以赶到了。”
翠翘高兴道:“那就好,我感觉好久没看到徐海了一样。”
徐惟学满意道:“徐海也是有个有福气的人呀,娶了你这么一个好老婆。”
翠翘脸上乐开了花感谢道:“谢谢公公的鼓励,媳妇做得不好的地方请多多教育。”
两人正说着,夜莺气冲冲闯了进来。夜莺看到翠翘在,冲进来后脸皮气得鼓鼓的站着不说话。
徐惟学看到使者脸色不对,淡定道:“翠翘呀,把碗端走吧,我吃饱了。”
翠翘端走了徐惟学手里的汤碗,拿了一条白毛巾塞到徐惟学的手里。
徐惟学面无表情不说话,拿着白毛巾擦着嘴巴和手指。女仆接过白毛巾后退到了膳房外。翠翘也退出了膳房。
夜莺看到翠翘退出去了,气鼓鼓的问徐惟学道:“徐惟学,你竟敢欺骗我,你明明是向布莱登卖墨宝,竟然骗我说是卖黑珍珠。”
徐惟学心里咯噔一声响,手捏着金杆长烟愣住了,墨宝的事隐瞒得天衣无缝,夜莺怎么知道墨宝这个事的?
夜莺看到徐惟学还在发呆,生气道:“不用发呆了,老实承认吧。”
徐惟学站起来请夜莺坐下,急中生智圆话道:“使者呀,我没有骗你呀,我真的是向布莱登卖黑珍珠,不信我带你去查看,黑珍珠就藏在府衙里面呢。”
这些黑珍珠是徐海卖不掉,徐惟学令人拉进城里来的,然后按照约定的低价格卖给布莱登,准备走走过场做做账目交给夜莺看的。
夜莺听到徐惟学真在卖黑珍珠,惊讶问道:“那墨宝是怎么回事?洋人说你们要去岑港交易墨宝。”
原来是洋人说出去的呀,徐惟学暗骂,这帮笨鸟嘴巴没个把门的。
徐惟学只好狡辩道:“这批墨宝属于黑吃黑的货,是我从辛五郎的手里抢来的。
因为不知道最后的成交价格,所以没有提前上报给你。等我交易回来后自然会向使者你上报这个事的。”
夜莺指责道:“你在狡辩,你想背叛主子吃独食。”
徐惟学摆头道:“我哪里敢呀,虽然是黑吃黑的货我也想上报,只是要等价格确定后再上报使者你呀。
这么多年下来,我哪有一次对主子和使者做过假账呀。”
夜莺冷静了下来,道:“假账你倒真没有做,这个我不冤枉你,但有几次黑吃黑的货,你没有上报也是真的。”
徐惟学噗嗤一笑不屑一顾道:“那几次黑吃黑的货,金额太小不值一提啦,不够塞牙缝的啦,没有必要上报呀。”
夜莺责问:“那这次呢,这次你们交易的金额大得吓人,难道也没有必要上报吗?”
徐惟学狡辩道:“没有,没有,这次一定要上报的,只是不确定洋人船上有没有这么多白银,成交金额确定不下来就暂时没有上报,但你不能冤枉我吃独食吧。”
徐惟学的解释有理说得通,强行责怪他背叛主子吃独食也说不过去。
夜莺只好停止责怪,问道:“你肯老实上报交易金额就好,这次墨宝你那里有多少?”
徐惟学竖起两根手指回答道:“有两车,两车。”
夜莺警告道:“记住不要对主子玩弄小聪明,会得不偿失的。”
徐惟学点头道:“是!”
夜莺走到门口道:“你继续吃早餐吧,得罪了。”他说完离去。
且说戚英放走巴鲁布后,等待布莱登拉白银来蛟谷买墨宝。
戚英已经分析好了,巴鲁布回去告诉夜莺墨宝在蛟谷。
夜莺把这个消息卖给布莱登,赚几千两银子是没有问题的。
反正卖消息夜莺自己不会亏本,为了弥补白忙一场的损失,他一定会把这个消息卖给洋人的。
洋人买到这个消息后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绕开徐惟学直接赶到蛟谷买墨宝。一种是找徐惟学对质查问墨宝有没有被盗。
如果徐惟学去查货发现墨宝真的被盗了。布莱登从徐惟学那里买不到墨宝,一定会赶去蛟谷买墨宝。
不管哪种情况,布莱登最后都会赶到蛟谷找戚英买墨宝。
戚军手里有一千支燧发枪火力大增,又占据着蛟谷有利地形,即使徐惟学带兵赶到蛟谷也杀不进来,更莫说抢回墨宝了。
所以戚军守在蛟谷等待布莱登来买货属于稳坐钓鱼台。只要布莱登前来属于稳赚不赔的生意。
结果戚英等了两天,布莱登并没有如意赶来,反而是徐军的一个信使赶来了。
戚英抓住了徐军信使,打探徐军的秘密。
徐兵信使看到是一群头缠黑布条的倭兵在拷打自己,只得如实回答道:“徐惟学派我通知徐海,命令徐海两天后赶到台州城,和布莱登一起赶到岑港交易墨宝。”
戚英易容成白象在人群里听到后,感觉事情不妙眉头一皱。
按常理来说徐惟学是找不到墨宝的,因为墨宝混在地砖里面,而且是没有按照固定顺序插放在地砖里面的。
还有徐惟学一定想不到墨宝按照圆周率的顺序混在地砖里面。
可是信使坚定说徐惟学命令徐海带着布莱登去岑港交易墨宝。
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徐惟学没有发现墨宝被调包,以为被油纸盖住的两板车黑砖还是墨宝。
另一种可能是,徐惟学发现墨宝被调包,然后从地砖里面找到了墨宝。
不管是哪种可能,徐海都会拉着两板车货去岑港交易。有一半的可能性就是,徐惟学的墨宝能交易成功。
戚英心想,不能这么便宜了徐惟学让他黑吃黑成功,不然徐家势力的翅膀更硬了,百姓的危害就更大了,得想办法破坏他们这笔交易才行。
戚英没有杀徐军信使放走信使。信使赶到会稽山后告知了徐海这些事。
徐海惊讶道:“有一股倭兵在蛟谷抓住了你?”
信使点头如捣蒜道:“是的,就是倭兵抓住了我,拷打我说徐军情报。有一个好像是倭将白象。”
徐海面色威严道:“那你有没有把去岑港交易墨宝的事情说出去?”
信使面色慌张道:“没有没有,肯定没有!”
徐海冷笑道:“你慌张怕死的脸色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信使跪下磕头求饶道:“少岛主饶命呀,饶命呀!”
徐海下令士兵把信使拖出去斩杀。信使在洞外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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