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 章 解药,一夜荒唐
“停车……停车——”
沈希茗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越来越热,万蚂噬髓折磨强烈地撕扯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他倚着车窗,难受地扯开衣领,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额头的渗出细密的汗。
“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别乱动。”
倪月把油门几乎踩到了底。随着他逐渐躁动不安的喘息声,她的眼泪不知不觉溢出了眼眶。她马上用手背擦干净,继续开车。
他强撑起身体,伸手要去开车门。可现在她开到了一百二十迈,这样直接开车门和寻死没什么区别。
“沈希茗!你疯了吗!”倪月紧急降速,停在了马路上。因巨大前冲的惯性,沈希茗滚下了车座。
“你要干什么!这样开门很危险知不知道!”倪月从主驾驶下来,绕到后面打开车门,把他扶了起来,摸到他的脸烫得厉害,又压下了怒火,“有没有伤到?”
她冰凉的手触碰到他的皮肤时,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舒展,叫嚣着他自不量力的自制力。他骨子里的占有欲随着血脉喷张,愈加狂妄地支配着他的理智。
他身体狠狠颤栗了一下,躲开了她的触碰,眼尾猩红地盯着倪月,没有说话。
她的眼眶已经红肿了,因为她眼泪总是流个不停,她拿手擦得用劲,就揉红了细嫩的皮肤。原本清雅怜人的脸也被烟尘熏得灰一道黑一道,海藻般柔顺的长发早已变得凌乱潦草,没了清雅只剩下怜人了。她的眼睛没了平日的木讷淡然,而是含着滚烫的泪水,像是破碎的琉璃,星星点点都是强撑的坚韧,还有……心疼。
对他的心疼。
他怎么会有这种可笑的错觉。因为他,差点酿成的这场大祸,他怎么有脸再去奢求原谅,奢求别人救他。一步步路,一件件事,是他自己亲手把自己逼上了这条不归路,怨不得谁,自然也不需要谁来可怜。
他没想活着回去,从定时炸弹绑在身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该死了。可老天爷似乎给了他一个回头的机会,给了他时间去救人。这就已经够了。就算是被药物折磨而死,他也不会再有任何不甘。
他不能……也不可以再祸害倪月了。每个人的人情,他都还过,叶清,江司越,沐晨……唯独她,欠下她的人情,他不曾还过一次。现在,她又跑来救自己……
强劲的药效不断随着混乱的思绪发酵,一次次冲击他的神经。
他拨开她的手,跌跌撞撞地要下车。
倪月又把他扯回来,心里的怒火难以压制,狠狠把沈希茗按在车上。
“不许动!”倪月揪着他的衣领,胳膊肘紧紧地抵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不容他有半分反抗,眼睛的血丝通红。
“除非你想现在就做。”
她咬着牙,不想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逼仄的空间里,她和他的喘息声交错,两双通红的眼睛相互对峙。终是他敌不过倪月不容置喙的强势,偏开了眼神,不再挣扎。
倪月从他身上撤开,忍着怒火“嘭——”地关上了门。
距离医院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就算去到医院,这个药能不能解也未可知。这不是普通的迷药,他现在已经这般暴躁不安,万一真的来不及……
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方式——
她径直开向了别墅区的方向。
-
“叮——”
门打开了。
倪月踉跄地扶着沈希茗走进来,他的头斜靠在她的头发上,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
几天前的一段日子,她还被软禁在这里,心心念念地要离开。现在她却主动回来了,带着这个把她软禁于此的始作俑者。
“热……”
有一种灼烧般的干渴折磨着他的喉咙,五脏六腑像是在火炉里炙烤,无论如何都纾解不了。
但是她的气息是那么强烈,她发丝的淡淡的香味钻入鼻腔,一瞬间如夏日山涧清流般浇灌了干涸的土壤,润泽了无边无际的荒漠。他心底深埋的占有欲也得到了滋润,肆意疯狂地生长着,每一根藤蔓都向着她的气息,她的温度,蜿蜒靠近,想要将她缠绕包裹,直至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不知不觉间,药劲已经渗透了他意识,撩惹起他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欲念,一种最本能的欲念,像沼泽一样势不可挡地席卷了他的自制力,越挣扎就陷得越深,无论如何也抗衡不了。
他想要她,绝不是一时兴起的生理需求,更不是一天两天的新鲜劲。觊觎,永远无法言之于口,永远只能深藏心底的而无法现于阳光之下,阴暗的情感,在他心底悄然滋生了,挥之不去。每见到她一次,便像得到了养分愈加猖狂地抽叶扎根。他的强制抽离,隔绝了养分,却会在下一次见面又被轻易击碎屏障,近乎枯竭的根叶,攫取到一点点碎屑般的养分,又会比抽离之前更加猖狂,更加霸道,更加肆无忌惮地开枝散叶,将屏障的残骸绞得粉碎。
越来越戒不掉,越来越想要更多。若即若离的觊觎,也变成了一种折磨。所以他恶语相向,所以他壮着胆子故意吻她,碰她,轻薄她,羞辱她,他要她厌恶他,憎恨他,逃离他。这样他就彻底在她心底变成了一个混蛋,一个永远也不想再靠近的叛徒。她没有理由再靠近,他以为这份阴暗的觊觎就会枯竭而死。
可现在,似乎也是他的自欺欺人。她又救了自己。她说‘我是来找你的’,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救他,为什么他会可笑地以为她是为他而来。那又怎么样,他想怎么样!她说了,她不喜欢他,不喜欢……
他踉跄地推开倪月,难耐地扯开衣领,凭着支离破碎的意识,他也不知道往哪走,脚下像是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地栽倒在了床上。
就像是溺水一样,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将他吞噬淹没。
忽地。
一抹柔软的冰凉覆在了他的唇上。
燥热的血液瞬间便得到了安抚。
温柔地,缱绻地厮磨,碾咬。
她如水般的手轻轻捧起他的脸,吻得愈加缠绵。
倪月双膝分开,跨坐在他身上,倾身吻着他——女上男下。
不知何时她已经脱去下身的裤子,白色的衬衫遮着大腿,遮着若隐若现的春光。光洁纤细的小腿跪在两侧,顺着腰肢的曲线向上,蝴蝶骨随着凌乱的呼吸一松一紧地翕动着。
清香的味道,越是攫取越是饥渴。
身前的柔软严丝合缝地压在身上,心跳怦怦地敲撞着紧贴的两扇心门。
睫毛颤抖,氤氲起暧昧的水雾。
她笨拙却急切地闯开他的唇齿,给予着更多柔软,纾解了他狂躁不安。
他的理智彻底崩盘,碎成了一片旖旎。
看着她眼尾泛着淡淡的红,沈希茗一时间怔住了。
一种模糊的熟悉滑过脑海。他为什么会熟悉……
“你……唔。”
不待他发问,她又吻上了他。
缠绵着,安抚着,越吻越深。
她的手一点点解开他的扣子,充满凉意的触碰让他的不安燥热一点点舒展,释放,沉溺。
手指顺着胸膛,一路向下游走,扣在了他的腰带上。
沈希茗陡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掀起眸子望着她,眼底的欲念如圈圈涟漪荡漾开来。
她粉嫩的唇,潋滟的眸子,怜人的模样,在他脑海里不断交错重复,和此时此刻的她重叠在一起。
倪月轻轻拂开他的手,又重新扣上了他的腰带。
下一秒,他闷哼了一声。
……
冷与热,紧紧地缴在一起。
——你昨天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不喜欢你。
——我们什么也没发生,我更不可能怀你的孩子。你不用逼自己负责,因为我对你也没什么想法。
——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让对方猜真假的。
“嗯……”
她呜咽了一声。
……
她抵着他的胸膛要撤开身。
却在一瞬间被一股遒劲的力量勾着腰重新攀上了他的肩膀。
四目相对。她眼眶酸涩地含着泪,因为不适而咬紧的唇,整个人温软如玉,瑟缩着肩膀,惊恐地盯着他,他措不及防的强势让她一时间僵住了。
他紧紧箍着她的腰,不肯让她继续挣扎。
他眼眸里流露出温柔而惊讶的意味,喑哑着嗓子,语调里带着委屈:“你骗我……”
倪月挣扎着,(已改)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想。
“你松开……”她的脸上染了红晕,说着话的调子也软了。
“唔——”
疼得她眼泪也出来了。
沈希茗扬起下颌,吻上了坐在自己身上的人。
是她——
他身体的记忆被唤醒,兴奋地叫嚣着,拽他沉沦。
解封之后的欲念席卷而来,不由分说地攫取着她的气息。
多一点,再多一点。他的手从她的脸颊,滑到了衣领,“噌——”地一声领口便被撕开,拽着,扯着,衣服的面料滑落,露出白皙的天鹅颈,还有粉嫩的肩膀。
她似乎是被吓到了,一直紧绷着身体。
他便顺着她的下颌,吻上了她的颈窝,温柔地厮磨舔舐着,无限爱怜,无限柔情,一点点抚慰她的不安。
顺着锁骨……(已改)
更勾人魂魄,更撩人心弦的软。
“你……”
她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嘴唇快要咬破了。
“月儿……”他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温柔的呢喃,引得她惹不住颤栗,却又诱惑着她逐渐迷离。
室内的温度升高。
(已改)在昏暗的灯光下,身影在墙壁上映射,翕动。
柔软的喘息和沉重的闷声交织着。
逐渐失控,从最初的温柔,变得霸道强势,越宛若猛兽一般不知餍足,加地攻城掠地,一遍遍地掠夺索取。
夏日的晚风吹着卧室的窗帘,朦胧而旖旎。
……
这场荒唐不知持续了多久。
最后倪月疼晕了过去,眼尾的泪还在流,他才在药效逐渐消失时恢复了理智。
他失控了,竟把她欺负得这样狠。
倪月意识回拢,发觉自己浑身的骨头像是被车碾碎一样,疼得没有力气,连呼吸都觉得疼。而后,她便在朦胧的热气之中睁开了眼睛。
除了疼,还有酥软温暖的感觉。疼痛在被这种暖流纾解,淡化……
她被放在了浴室的浴缸里。
“月儿,你醒了。”沈希茗眼眸里闪烁着清澈的慌乱,直勾勾地盯着倪月的脸,凝视着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应该已经洗过了澡,头发顺着额头,像是一个乖顺的大狗狗。
他双膝跪在浴室的地板上,双手放在浴缸边,注视着她慢慢苏醒。
“我……我清理过了,是不是还疼?”他垂下眸子,越说耳朵越红,结结巴巴地不知如何措辞。
“你怎么又哭了……”倪月嗓子有些哑,她掀起沉重的眸子,伸手轻轻擦掉他的眼泪。
“所以你为什么要骗我,说……”
“嗯?”
他掀起眸子:“说你不喜欢我。明明……明明我们已经……”
“看来药已经解了。”她疲惫地勾起嘴角,转移了话题,“我没事。”
她说没事,可他自己清楚,那么没轻没重的折腾,怎么可能没事……
想到此处,耳朵更滚烫了。
“你又救了我。”
倪月轻笑,忍不住逗他:“嗯。所以你要付我多少钱呢?”
“……”
眼瞧着他耳朵越来越红,倪月忍俊不禁,于是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几点了?”
“快六点了。”
倪月轻轻舒了一口气,仰头看着浴室的天花板:“折腾了这么久……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我们得去医院。”
“我去就好,你留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毕竟……”
倪月虽然清醒了,但眼眸潋滟,似乎还有些没缓过来,浴室的蒸汽让她的皮肤泛着粉红。
“一起去吧。”
沈希茗顿了顿,乖顺地点点头。
两人忽然陷入了沉默,相互对视着。他的眼睛,要多清澈有多清澈,任何情绪都能一眼望到底。
半晌,倪月无奈地笑了一下,轻声说:“出去。把衣服拿进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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