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是你先主动的。”【必看】
“嘶——”
“怎,怎么了?”
叶清说话磕巴了一下,连忙放下手里的花,跑到江司越面前。
他垂眸,把手背在了身后。
“没事。”
“怎么会没事。”她严肃地抬起他的手腕,“你看,绷带都渗血了。我重新给你换。”
“不用。”他想撤身,手却没挣脱。
客厅。
叶清给他的手消完毒,认真地包扎好。
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笔直。他的手臂线条很清晰,遒劲有力。
轻易就能捏握住纤细的腰肢,牢牢地攥紧主动权。
种种荒唐又重现脑海。
“好了吗?”
“咳咳……”她不自然地眨眨眼,“好了。还有身上的绷带……”
他抿抿唇:“不用,我自己能换。”
今天的他,总给人一种很疏远的错觉。好像在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男女之间,再怎么样,也是他占便宜好吧!如今比她还扭捏,算怎么回事?
连谢谢都没说,他就径直起身,往房间走去。
“诶!”
她语气不满,大喊了他一声。
待他转身,她又抿抿唇,放轻声音:“你没吃饭吧,我去煮饺子,待会一起吃。”
“我不饿。”
他对她说的话,句句有回应。却还是让她心里闷得难受。
“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偏要任性地逼一逼他。自从她住进来,只要江司越在家,晚上就会给她做宵夜,要么就是热牛奶。白天上班前,也会把早餐放到微波炉里。
实在没时间做饭,冰箱里也备了很多的速冻食品和食材。总之,怎样也不会亏待她的胃。
现在她也渐渐养成了规律饮食的习惯。
上次去医院,夏迪落还说:“你最近气色好了不少,看来真的有好事发生。”
其实她心里清楚,这都是江司越投喂的结果。
但现在,她也不敢保证,江司越会被这种耍赖的方式拿捏。
江司越顿了顿:“你先煮。”
“一起吃。”
她不肯让步。
江司越的文字游戏,她也不是第一次领教。
表面衣冠楚楚,实则揣着八百个心眼子。
“……”他沉了沉眸子,“好。”
不一会儿,两人就面对面坐在了餐厅的桌子前。
热乎乎的饺子冒着白气,香味缭绕着人的味蕾。
灯光是清冷的白,像是能把夏的炙热隔断。
她用筷子戳戳碗底,瞥了一眼对面的江司越,禁不住扯扯嘴角。
吃得那叫一个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叶清本来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抛去工作,如果别人不主动来和她说话,她基本不会参与任何对话。
如今遇上个比她话还少的,自己还总是忍不住要和他说话或者解释一些事情,倒显得她像个唠叨的人。
“希茗还是个孩子,今天的事我也很意外。”
江司越低头夹着饺子,狼吞虎咽,没有回应她,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件事,更对她的解释无所谓。
“你……”她握紧了筷子,碗里的饺子被她戳了稀碎,已经凉透了。
还没等她说完,江司越就收了碗筷,起身离座了,分明就是故意漠视她。
“你怎么回事今天!”她实在忍无可忍,拍桌而起。
“我吃完了。”他一本正经地解释自己提前离座的原因。他这种若无其事让人心烦,还不如大吵一架来得痛快。
“江司越。”她语气带着愠怒和隐忍的。
“嗯,叶小姐要说什么?”
他耐心地站在一处,等待着她的回答。
“你!”她一时语无伦次。
分明他没说什么,她却先语无伦次了。
“你无耻——”
她憋了半天,斟酌出三个字,耳尖逐渐泛红。
语气里娇软的嗔怪,惹得江司越下意识轻挑眉梢,他眼神里是无辜的疑惑。
“我?”
他歪歪头,眼神滑过一丝戏谑,笑着温声说:“你确定?”
叶清话被堵了,咬紧的嘴唇像是要滴出血。
“你为什么不承认……”
“承认什么?”
虽说是对峙,他的语气却仍旧温柔。
呼吸乱了节奏,是她难以压制的。
她原本,就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哪怕想象过千次万次,当他真的出现的那一刻,所有的幻影都在瞬间碎裂。
“白黎。”她说出这两个字时,明显感知到嘴唇在颤抖,眼眶的泪在抬眼时,滑落脸颊。
“是你……我认出你了……”
这次,她确认,肯定,一定——
不是任何别的身份,不是任何别的名字。
而是眼前真真切切的人——白黎。
他的平静,总是冷酷得刺骨,正如现在的他,比从前锋芒更甚。
若非身体本能对他的亲昵,叶清根本觉得眼前的他,和从前的他是两个人。
江司越眼神肃冷,凉薄尽显,他勾唇一笑,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大小姐既然知道,那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承认的事。”
对他来说,他与她的相遇的缘份,就这么不值得……
她嗓子沙哑:“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从一开始,就认出了我。”
他垂眸,态度随意:“我只是想还人情,没兴趣和叶小姐谈情说爱。”
“你亲了我。”
“叶小姐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他倾身,霸道地捏起她的下颚,用指腹暧昧地摩挲着她的唇瓣,眼神宛若深不见底的潭水,随时要吞噬她。
“是你先主动的。”
他按得发狠,带着暗暗的宣泄,蹂躏,和明目张胆的挑逗。
“我可没有……逼你。”
叶清吃痛,皱紧了眉头,却没有躲开。
他戏谑地笑着,垂眸看着比自己矮一截的姑娘,眼神不算清白。
“叶大小姐,追你的人多的是。何必揪着我这种烂人不放。”
叶清心刺痛,眼尾红了。
“还有……”他冷笑一声,“啧……食之无味。”
同样刺痛人心的话,她也曾对他说过。现在最多不过,是如数奉还给了她。
所以。
吊灯温和的白光洒在他们身上,在干净的墙壁上,一高一低的人影融合在了一起,像依偎般亲昵。
叶清轻轻踮起脚尖,像蝴蝶亲吻鲜花般虔诚,声音温软娇媚:
“你都没尝过,怎么知道……”
是她亲手推开了他。
现在,她也理应主动靠近。
眼眸微阖的瞬间,腰间被一股遒劲的力向下一拽,脚又重新结结实实地踩在地上了。
气氛被徒然打断。
她眨眨眼,露出孩子般的懵懂。
每次被打断施法,算怎么回事!
眼睛还未褪去的水雾,周身还未散去的热晕,都让她觉得难堪和窘迫。
“别闹了。”他把她稳稳地拉扯到旁边,让开了路,径直走进厨房。
“……”叶清愣在原地,心跳得厉害。
随后沮丧的失重感席卷而来,她眼神暗淡,低下了头。
一种无措的慌乱敲打着她的神经,隐隐作痛。
假的。
是假的吗?是她的错觉,她又一次认错了……
她是不是忘了,他也在利用她。
一时间她陷入一种混沌的纠缠。黑墨被打翻,搅浑了白墨。黑白相混的墨,又被溅尽彩色的墨流,翻滚混杂出不知名的颜色,最后又都重新汇聚成眼前的一片黑。一点点吞噬着她眼里的光。
江司越端着刚洗出来的水果,看到她弯着脊背站在一处,沉寂而孤独,纤瘦的人影摇摇欲坠,分明近在咫尺,却又触不可及。
“嘴唇起皮了,吃水果。”
轻柔的一句话传入耳朵,像清风涌入,瞬间吹散了漂于浮面的黑色,现出一片清净的明亮。
叶清闻声抬起头,飘渺的心咚地一声落到了实处。
她的眼眶闪烁着晶莹的液体。
忽而一阵燥热从胸口涌到脑袋,蔓延至耳尖,瞬间红了耳朵。
今早照镜子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嘴唇被咬破了,又红又肿。
“白黎。”
“嗯。”
“尝出来了吗?”
“怦——”
不知谁的心悄然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