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界灵陨，天地同泣
在送走月无幽之后，天启看向对面的三个半步天帝，眼中泛起寒意。同辈相争他可以当做看不见，但若是老辈强者出手，他不介意拼着灵体消散也会将其抹杀个一干二净。
他缓缓抬手，天地间的灵气朝着这边疯狂涌来。那三人莫名有种这个世界在排斥他们的感觉。
“你们最大的错误就是接下袭杀他的任务。”天启淡漠的开口，清冷的声音响彻天地，让人听不出喜怒。
三人转头就想跑，忽然有一种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觉。
天启伸出右手凌空虚握，那三人的脖子上立刻出现紫青色，脸色涨的通红。
那只大蜈蚣原地趴下装死，希望天启看不到它。
不过它想多了，天启落在它的头上，直接一脚踩爆它的脑袋。他踩着血污一步步朝三个半步天帝走去。
他伸手握住一个黝黑的脑袋，狠狠一捏，那人死不瞑目，血溅了其他两人一身。
“说吧，谁让你们来的，说不定还能死的痛快一点。”
那两人眼中满是恐惧，右边的黑衣老头哆哆嗦嗦的开口：“是…是长老殿…蛛妃！都是那个女人！”
天启觉得蛛妃这个名字很耳熟，忽然想起前段时间的那件事。
“原来是那个女人。”天启思索道：“他还是太善良了…”
善良？那两人脑子里纷纷冒出一个问号，月无幽那家伙真的算善良吗。他们曾经根据蛛妃的描述还原过月无幽的样貌，得知他曾在万年之前大闹蛊族，并且因此导致长老殿减员严重，当时蛊族数量锐减。
因此，借蛛妃的事情，他们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让三个半步天帝境的强者进入天源大陆，想要将月无幽扼杀在初期。
天启面色不善的看着两人，正当他在想怎么处置蛊族的时候，两人突然出手偷袭，将他直接惹恼了。
两股磅礴的力量从他的身体中穿过，却伤不到天启分毫，两人见状转身就跑。
他是灵域的天地界灵，诞生在在这片天地间的生灵都无法伤到他。哪怕是蛊族这种天外来客繁衍的后代也是一样。
“本来打算放过你们的…”天启叹息一声，朝着两人逃跑的方向伸出手，凌空一握。
两人周身的压力陡然增大，将他们禁锢在一片小空间里不断挤压，直至他们眼睛突出口鼻流血，身体鼓胀起来，像是两个气球一样爆开。血污和肉渣粘在附近的树上，不断的往下滴落。
做完这一切，天启望向巫蛊大陆的方向，一步迈出。
身边的空间一阵扭曲，他直接跨越万里降临在了蛊族的上空，对着族地中心的长老殿抬手就是一掌，轰的一声，长老殿化作废墟，周围的蛊族人纷纷探出头来查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设在长老殿周围的十蛊殿也受到了波及，反正他们都不算无辜，就算死绝了对天启而言不过是清理了一点害虫。
“你是何人！”
废墟下，一个和骨头架子差不多的老妪费劲的爬出来，她身上的衣服都变得灰扑扑的。
“启天之灵。”天启的语气中不带情感。
“原来是圣灵大人。不知圣灵大人这是何意，我们蛊族也没惹到您吧。”老妪低着头，努力的让自己恭敬一些。没人敢冒充启天圣灵的身份，那可是要背大因果的。
“哦？没有吗。你们袭杀我的继承人，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我灭掉你们这群害虫了。”
那老妪有些发懵，天启又补了一句：“月无幽，是我钦定的继承人。”
老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些下令袭杀月无幽的长老一个个的都变得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更别说罪魁祸首蛛妃了。
她的内心十分不平静，本以为就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随便就可以抹杀掉的东西，做梦都没想到他是蛊族万年前的噩梦，更没想到他还得到了启天圣灵的青睐。
“您想如何。”
“不如何，要么蛊族灭族，要么天尊之上自废修为，交出主谋和所有参与者，自己选吧。”
天启环抱双臂，他的指尖已经有些涣散，这具灵体也快到极限了。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出来的，但你不过一阶下囚还妄图命令我等，真是可笑。”老妪冷笑，他们蛊族在天道宫可是有着不小的权利，关于启天圣灵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
“不见棺材不落泪。”天启眯眼，忽而他抬手就是一掌朝着其他几间殿宇拍去。
这一下蛊族藏着的那些老东西坐不住了。他们纷纷出手妄想拦住这一击。但他们怎么可能和整个世界对抗，最终力竭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族人死伤惨重。
“放心，在我死之前，一定会将你们全部拖下地狱。”我不会让你们成为他成长的阻碍。
“这家伙疯了吗！”
老妪拿着一块玉牌就要捏碎，却被天启一掌拍飞。
他并不打算将蛊族全部灭干净，月无幽的成长需要压力。但天尊之上的就不能留了。
在整个灵域的辅助下，蛊族死伤惨重，但天启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他对灵域的掌控权只剩下最后一点，天道宫几乎夺走全部的权利。他燃烧最后的灵体换来灵域共鸣。
现在，他离开的时间到了。
“我该走了啊…”天启呐呐自语：“小家伙，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你命中三劫，这不过是一个开始…”
他看着底下这面目疮痍的大陆，他恨自己的善良，恨自己的无力。这世上从来不会给善良的人留活路。
天启的身体化作点点星光飘向远方，哪怕有再多不舍，现在也没有办法讲出半句话来。
最终他的身影彻底消散，天上霎时间乌云滚滚，一滴滴血色雨水落下，一股悲怆从生灵的心底升起，鲜花灵药败谢，妖兽仰天长啸。
人们发现所有兽类都朝着巫蛊大陆的方向俯下身子，像是在送行。
守在天妖大陆与天源大陆边境的军士们被吓得不轻，就连他们军营里圈养的那些信鹰也是如此，那一声声凄厉的啼叫让训鹰师无可奈何。
血色雨水飘落打在地上。躺在龙背上的月无幽费力的睁开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和雨水混杂在一起。
“九渊，放我下去吧。”月无幽虚弱的道。
九渊点头，降落在地，而后它又振翅飞上九天仰天长啸哀鸣着为启天圣灵送行。
月无幽靠在一颗大树旁，那树微微偏了一点帮他挡雨。
“界灵身陨，天地允悲…”他嘴唇微动轻声道出一句灵语。
神域之上，天道宫所在。
一个白衣少年手持折扇正站在一颗通体纯白的大树前。那树上满是裂痕，枝头也没几片叶子了。红色的雨水打在树上十分显眼。
“死了吗…也罢，这样你就不会碍事了。”
少年盯着那树看了一会儿说了这么一句后便离开了。少年离开后，那树立刻枯萎，化作介粉风一吹，随风而去了。
这场雨持续了很久，整整一天一夜。
月无幽就那么躺在树底下淋雨，淋了整整一天，导致他不断的打喷嚏，还有点发烧，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喂，何必呢。”暗凌月有些不理解。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月无幽嘟囔着。天启对他而言亦师亦友亦兄，逆灵诀是天启传授，他曾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他曾给过他如兄长般的呵护。
天煞命格，注定孤寂一生。
“他的空间戒里应该有清心丹之类的东西，给他找两颗吃吧。”白绮道。
暗凌月依言翻出来两颗清心丹给他吃下去。丹药的效果发作之后，月无幽才稍微清醒点。
“我没事，走吧，秋意寒他们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想来大概率是去了帝都。
月无幽挣扎的起身。脚尖轻点跃到九渊背上。
九渊载着他朝天武皇都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