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接战
陈懋带领大军很快就击溃了白水涧的察合台守军，随后一举拿下轮台地区。
收获了大量的牛羊、肉干、奶酒。
而后四处抓拿察合台人，让他们给大明军队修建营寨。
等到朱棣到来的时候，营寨已经颇具规模。
朱棣在轮台休整两天，等马匹和物资尽数到达轮台后，重新启营向庭州而去。
李彬此时也通过车师道，突袭了吉木萨，现在正在扫荡周边。
等到朱棣到来以后，他已经搜罗了两三万的牧民和一万察合台后备军。
“马哈麻到哪里了？”
朱棣问道。
李彬早就派斥候摸清了详情。
“启禀陛下，马哈麻已经过了巴里坤，到达了蒲类（木垒）。”
很好，不早也不晚，正好堵住。
“斥候不要停，大军休整，准备和马哈麻决一死战。”
朱棣这边已经准备充足，而且时间刚好。
早一点马哈麻提前收到消息利用手里还有的补给跑路了，晚一点马哈麻从吉木萨获得了一部分补给了和明军周旋的底气。
蒲类在巴里坤的袭扰下，自然不敢屯里大量物资，所以马哈麻无法获得足够的物资。
而在吉木萨的补给站，被朱棣一窝端了。
蒲类。
马哈麻头疼极了。
怎么办？
这几天他已经被明军折腾的差点疯了。
人饮水水里有毒，马吃草草里有巴豆。
整的这段时间大军疑神疑鬼。
一路探查测毒起来，让大军不但速度慢了，消耗也大了。
好不容易到了蒲类，觉得安全了。
踏马的，吉木萨失守了，补给也没有了。
当初他折磨的朱棣有多开心，现在自己就有多苦逼。
论起这毒计来，马哈麻感觉自己找到爹了。
巴里坤。
郑享此时听着属下汇报的精彩片段，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马哈麻这个龟儿子，也有今天。”
斥候队的人，也嘿嘿笑了起来。
“大人你不知道，要不是巴豆不够，我们能撂翻敌人的整个大军。”
“你不知道那群马，再看到豆子后，有多急，人拉都拉不住。”
“这段期间的折腾，真的是把这些马给折腾坏了，见到豆子就疯抢。”
“多听话的战马，都快疯了。”
斥候队嘿嘿的笑着说着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是就是这种小手段，逼的马哈麻差点崩溃。
战马是什么？是他们的根本啊。
他们厉害就厉害在马上，一旦没了马，一个小兵，都能提刀干一个蒙古人。
“你们继续出动，探查敌人情况。”
“很快他们就会和陛下对上，到时候大军吃肉，我们也跟在后面喝口汤。”
都是战功啊，每一个察合台人都是银子变的。
于是就形成了这样的局面，朱棣在前方严正以待，郑享在后方偷偷摸摸。
马哈麻在中间，杀马宰羊进行灭绝式最后的补给。
哈密。
郑义听着不断传回来的消息，盯着地图。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补给，那马哈麻能够从哪里获得足够满足几十万大军的补给呢？
郑义看了许久思考了许久，依然没有看出可能来。
因为北疆今年大雪，到处都是雪，而且伴随着风。
如果没有足够的补给，想要在这样的环境里长途奔袭，简直是痴人说梦。
“也许马哈麻会选择强行冲破朱棣的阻拦，然后直接冲入准噶尔盆地的中央沙漠。”
“那里几乎无雪，风也小。”
“到达沙漠后，可选择的方向就多了。”
可以去阿勒泰，可以去塔城，就近补给之后，可以安全返回伊犁河谷。
而且现在瓦剌已经名存实亡，正是毫无防备的时候。
也就是说，马哈麻要想夺取生路，只有和朱棣拼命了。
想到这里，郑义不得不佩服朱棣。
看似茫茫戈壁，草原，道路无数。
但是现实是，马哈麻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强攻朱棣，在大明军队陷入混战无法迅速做出反应的时候，强行打开后路，扬尘而去。
不然依照朱棣的指挥协调能力，马哈麻大军会被大明军队咬死，大军因为补给问题，根本无法长时间和明军周旋，所以只能看着自己的大军一口口被大明军队吃下。
马哈麻必须打乱明军的指挥和协调力一段时间，趁这个这个时间，摆脱明军附咬。
而且因为马哈麻军队数量巨大，朱棣也不敢派先锋军单独追击。
这就给了马哈麻很好的机会。
郑义判断没有错。
现在马哈麻也在思考自己后面的路怎么走，或许是英雄所见略同，他也想到了郑义的办法。
既然已经避不可避，马哈麻也下定了决心。
他要用出全力，用一往无前的勇气，在朱棣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战场扰乱。
然后扬长而去。
没有人是完美的，朱棣只想到了逼着马哈麻和自己对战。
却没有想如何一直保持大明的军队的指挥和协调高效运行。
也不是他不想，而是根本无法避免，现在的战争是靠锣鼓，旗帜和传令兵来传递消息的，一旦开打，这套系统的效率必然大打折扣。
混战是不可避免的。
朱棣也没有想过一举拿下马哈麻，他想的是狠狠的咬下一块肉，一报这段时间马哈麻的戏弄之仇。
骑兵作战，哪有那么容易一战灭敌的。
成年累月的对抗才是草原战争的本来面目。
除非一方有着绝对优势，可以一口吞掉敌人，比如成吉思汗的铁骑，所向披靡。
显然大明骑兵办不到。
事情很快就向双方预料的方向发展了。
草原上的积雪，被马蹄踩的嘎吱嘎吱响，狂风都似被大军的气势所折服，变得温柔了很多。
嗷呜…………
远处的狼群似乎也察觉到了今天的不同寻常，开始远远的聚拢手下。
朱棣站在高坡上远远的看向马哈麻，马哈麻也远远的看向朱棣。
两个人都知道对方在看着自己。
即使因为距离人小的无法分辨。
马哈麻抽出弯刀。
朱棣也抽出了天子剑。
马哈麻喊道。
“火炮不间断射击，全军散开冲击，一往无前，至死而已。”
朱棣喊道。
“火霹雳全部投入使用，放完为止。”
“火炮无差别攻击，永不停歇。”
“霰弹炮给我抵近了，随火枪手射击。”
“火枪手在接敌后各部自由发挥。”
“骑兵掩护好侧翼。”
“后军盯紧马哈麻大氅，听朕命令，死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