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火绳枪
永乐年间的，大明军队的火铳装配量，已经达到一成到两成。
月产量更是能达到一万多只。
但是现在的手铳，就像一个棒槌，又大又重，射击距离近，又没有准头。
郑义因为拥有液态钢的原因，可以直接粗浇铳管，然后再经过锻打增加强度，生产速度飞快，质量极高。
所以现在摆在朱棣面前的是，又细又长的火绳枪。
“这是火铳？”
郑义给予肯定。
“这是火铳，我们改良了玉器师傅的切，削，钻，磨机器，所以加工精度更高，而且加入了钟表的弹簧技术。”
“你确定，这东西不会炸膛吗？”
朱棣指着那细杆子，要知道朱棣搞的最优良的手铳都有胳膊粗细。
郑义自信的道。
“当然不能保证。”
“我没有发射药，还没有经过试射。”
（永乐年间的火药已经经过精分了，有专门的发射药，和爆破药的区分，而且人家也搞出来了颗粒火药，所以这里就不显摆智商了。）
朱棣拨弄着玩了一会儿，没了兴趣，把枪丢给了朱高炽。
“没试过，它就没有用，这么细，一准儿炸膛。”
“还有，你不知道私造火铳是重罪吗？”
郑义翻了一个白眼。
“有罪那也是大规模制造和售卖后才能定罪。”
“这是试制，懂什么叫试制吗？”
“是技术验证的必然过程。”
“不试制，我怎么知道它能不能用？”
“不能用，这算什么私制？”
“能用了，这不是，还得向你申请生产许可吗？”
“看吧，这里又暴露出问题了，新三司还要增加一个特殊行业生产销售审核处。”
郑义看出朱棣要借题发挥。
所以他抛出了一个下马威。
“放心，组件专利我们已经申请了。”
“仿冒必究。”
朱棣闻言一愣。
“真能用？”
“一准能用，这把让太子爷拿去试用一下。”
“另外，请陛下给批个条子，火铳的生产许可，可得陛下开口才行。”
朱棣半信半疑。
“生产许可？等试用以后再说吧。”
朱高炽抱着火绳枪，跟在朱棣的后面，郑义跟着朱高炽，一起去军械局试用火绳枪。
朱高炽小声道。
“你心里有底没有？”
郑义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放心，这可是钢管，不是铁管，质量好太多了。”
永乐火铳都是用生铁铸造的，虽然经过了打磨，看起来不错，其实内里有气泡残余，只能造的又笨又重。
军械局的人，看到火绳枪后，连连摇头。
“陛下，这虽然看起来像是钢做的，但是太细太薄了，一准的炸膛。”
“没有价值。”
试枪的人也跪下求饶。
“陛下就饶了小人把。”
见人竟然不想去，朱棣就想用强。
郑义赶忙站了出拉。
“还是我来吧。”
朱高炽想拦住郑义，却被朱棣拉住。
“看他自信的样子应该没事儿，有事儿，那就是活该了。”
话里怨气满满。
郑义接过那人手中的火药葫芦和铁丸，又挑了一根很长的木马子，把火药和弹丸压实。
点燃火绳，倒上引火药，郑义喵向远处的靶子，扣动了板机。
砰的一声，草屑乱飞。
朱棣一见，心中一惊，还真行？
放完一枪，郑义快速清堂，倒火药，二次装填。
呯的又是一枪。
呯呯呯………
郑义一连开了十枪，草靶子都被打碎了，枪不但安全无恙，准头还奇准。
厉害，朱棣不得不佩服。
这种火铳的威力和准确度要比他现在用的手铳强太多了。
“很好郑义，你又立了大功，能大规模生产吗？”
朱棣说的阴阳怪气。
郑义点点头，也阴阳怪气的道。
“能啊。”
“只要有足够的钢就能生产。”
“另外我建议使用火绳枪的时候，使用铅弹要好很多，铁蛋太伤铳管了，最少减少一半的使用寿命。”
“很好，那你快点把人叫到军械局，尽快开始生产吧。”
朱棣装作一脸急切的样子。
麻痹，又是要巧取豪夺了。
郑义摇摇头，继续阴阳怪气。
“给不了，我那些工匠，一个月六十两银子，你这里二十天三石粮食，而且人家去年已经劳作过了，下一次到两年后了。”
“而且你确定人来了能够生产？按照这里的生产水平，一杆枪成本可能要达到三十两。”
“而在我那里，只需要二十辆。”
说着郑义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纸。
“图纸我可以给他们，可以让他们试试。”
“啊，我想起来了，如果再加上工部那些人的过手钱，一杆枪成本可能要到四十两。”
郑义倒是不在乎，工部的生产水平确实不咋的。
要知道郑义为了提高水平，可是银钱每个月都几万几万的往里砸的。
而这里的，没人给砸钱不说，可能还要自己补贴，能有什么效率？
主事接过图纸，看向了朱高炽。
“毛主事核算一下。”
主事闻言才细细打量起来，不过越看眉头汗越多，最后硬着头皮道。
“启禀陛下，根据图纸上的要求，一杆这种枪，可能需要三十五两银子。”
“速度快一点，一个月能造两千左右。”
闻言朱棣面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郑义趁机道。
“我天工阁，一杆枪只要二十五两，每个月可以提供一万只。”
没办法，有机床啊，随便招一些人，培训一旬，就能胜任这份工作了。
朱棣闻言并没有高兴，而是阴沉着脸，在旁边盘算着。
这明显是又中了郑义的圈套。
拿出一杆你无法拒绝的枪，这就是鱼钩，更便宜的价格，这就是鱼饵。
郑义见朱棣还在犹豫，赶紧又加了一个码。
“可以用木材，皮毛，布匹等物品支付。”
这下朱棣感觉自己要坚持不住自己的原则了。
郑义最后抛出了王炸。
“枪械坊，可以引入皇家投资。”
没办法，军火生意实在是太重要了，看看老美是怎么为军火商服务的就知道了。
朱棣闻言终于下定了决心。
“皇家占八成。”
郑义闻言感觉朱棣在想屁吃。
“没有任何工坊会为了一个生产权去丢失自己的经营权。”
“军械局已经有图纸，还是让军械局自己生产吧。”
“另外，我们天工阁决定从今以后再也不参与军械研究。”
这是准备掀桌子了。
玛德，辛辛苦苦搞出来，让你吃肉就不错了，你还想全吃了。
朱棣闻言咳嗽了一声。
纪刚会意，把周边的人，都赶跑了。
“五成，这是朕，最大的让步。”
郑义脖子一梗。
“陛下，小人说过车马行那样的事，小人只妥协一次。”
“陛下坐拥天下工匠，何不自己搞，老是盯着我碗里的这二两肉，干什么？”
“成立皇家火铳厂，皇家军械厂，皇家火炮厂，不比现在这种军械局，兵仗局强？”
“耗费无数，还不能盈利。”
朱棣闻言怒了。
“你知道个屁，现在国库空虚，军械需求又大，要多少钱。”
郑义翻了一个白眼。
“四成，而且是朝廷两成，皇家两成。”
“这是我的底线，行就成，不行，你们自己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