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周制分封
对于朱棣的新想法，朱高炽心中没有底，于是便跑到了鸡鸣寺。
寺里还是那么幽静，姚广孝依然那么闲适。
姚广孝对朱高炽来说，有师徒之情，要不是有姚广孝支持，自己可能也当不上太子。
所以一直以来朱高炽都是执弟子礼。
“见过先生。”
姚广孝可不是李善长，进退有度，当然不可能受他的这个礼。
赶忙跪下。
“太子殿下，臣可不敢受此大礼。”
朱高炽无奈，赶紧把人扶起来。
“先生与我有授业解惑之恩，有何不可。”
姚广孝：“君臣有别，不敢坏了规矩。”
“殿下，来此，所为何事？”
朱高炽叹了一口气。
“父皇想恢复周制分封。”
“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心中烦闷，特来找先生解惑。”
于是他把和朱棣的谈论说了出来。
姚广孝思虑良久，最后露出了笑容。
“这是好事儿。”
“历代宗蕃之祸治理，都是难题，陛下这是把遗祸外移。”
“一方面消除了国内宗蕃弊端，另一方面可以威慑朝臣，使其不敢太过妄为。”
“再有是，可以杜绝外族边患。”
“只要有足够的金钱和人口，大明就会被蕃国围绕，形成一圈圈的防护壁障。”
“但这里面，有一个关键。”
姚广孝顿了一顿。
“那就是你和陛下，是否做好了彻底驶入另一个车道的准备。”
“要想完成这个计划。”
“金钱和人口就是关键。”
“要想有足够的金钱，那就要彻底走向郑义给你们准备好的道路。”
“而要想人口繁荣，就要从农税和人头税脱身。”
“这是一条未知的道路。”
“有太多的风险。”
“关键是，我不熟，朝臣也不熟，就连郑义可能也是一知半解。”
朱高炽肥肉轻抖，眉头紧皱。
要不要冒这个风险，需要很大的勇气。
见到朱高炽犹豫不定，姚广孝提议道。
“殿下不如去寻郑义，也许他可以给你一些灵感。”
朱高炽觉得是这个道理，解铃还须系铃人。
“谢先生教诲，那我去寻他问问。”
看着朱高炽远去，姚广孝笑容也隐了下去，重新恢复了他清冷的面庞。
“竟然如此的快？”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朱棣下的这个决定。
这个世界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这是他不曾有的感觉，那种兴奋感又来了。
探索的欲望升起。
随后他拿起了一本《墨子》，细细读了起来。
待朱高炽进入郑义家门，就看到了正在锻炼的郑义。
看到朱高炽，郑义赶忙行礼。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朱高炽也算是和郑义比较熟络了，而且同是年轻人，少了很多拘谨。
“郑爵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本太子想见你一面，也不得不亲自拜访啊。”
“惭愧，惭愧。”
郑义连连摆手。
“大病初愈，实在禁不起折腾，加上还在禁闭期，就更不能出门了。”
朱高炽看向郑府，一切都很朴素，并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
再看向郑义给他倒茶的茶具，疑惑的问道。
“郑义，近些日子，你可不少挣钱，为何如此朴素？”
“我给你的那套茶具那？怎么舍不得给本太子用？”
郑义呵呵一笑。
“太子殿下，我这是简约风，实用为主。”
“有那些买装饰的钱，不如多请一些流民工人，眼看天要冷了，要让他们挣些钱，置办一些过冬的物事。”
“至于茶具，那可是传家宝，被我包好藏起来了。”
“殿下要是能多赏赐一些，我就留一套专门给太子殿下用。”
朱高炽闻言想笑，又有点感动。
“你呀，就是胆子大，那些都是父皇赏赐用的，岂能随便送人。”
“哎，这满城华贵，却不如你一个爵爷心怀百姓。”
郑义摆摆手。
“很多人想出手，却是不敢，沈万三前例，实在是凉了人心。”
“大明现在盛行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甚至被很多文人奉为圭臬，视为经验。”
这又说到祖制上了，让朱高炽有点不知如何开口。
“郑义，此等言论，不可对外开合。”
郑义点点头。
“殿下，果然有明君之资。”
不愧是敢在朱棣死后，为大量的人平反的人。
他有一颗仁慈之心，跟着这样的人，不怕伴君如伴虎。
“殿下来找小子，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吧，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高炽闻言露出来笑容。
郑义这是有点投诚的意思。
这如何能够不让他高兴。
于是他就把朱棣和他的计划说了一下。
郑义还当是什么事儿，他们也就是当局者迷。
“殿下，这都不是事儿。”
“第一我们可以效仿推恩令，允许藩王自行分封。”
“每一个人断不了有几个喜欢的孩子，殿下应该深有体会。”
朱高炽知道郑义是在内涵他，朱棣不喜欢他，这是明摆着的，不然也不会给朱高煦搞出个分封的事情来。
“第二，组建宗蕃院，来管理列国，大明皇帝为宗蕃院长首，统一列国治政和经贸行为。”
“殿下，只要抓住了一国的经济，就等于抓住了一国之命脉。”
“第三，开辟军事港口，维护航道安全，也算是一种武力威慑。”
“把控住主要航道，这算是海洋长城。”
“至于，资金和人口的问题，也好解决。”
“发展工商，消减农赋，可以快速提高百姓生活质量，保暖思淫欲，孩子还不是卡卡乱生。”
“开辟市舶司，关税收益可以抵消一半农税。”
“最后就是引进女性，比如我们的邻国，很女人都识文断字，即使不认字，只要加一项可以口语沟通的就可以入籍，就会引来大量女性人口。”
“殿下，一个男性可以让十几个女性生育。过个十年，大明人口就可以翻好几倍。”
“最后，我希望殿下能够向陛下建议，设立未成年人保护法。”
“溺婴，弃婴恶俗横行，每年都有大量的婴儿丧命于此，必须禁绝。”
“再希望太医院能够成立妇幼院，专门研究妇女儿童病症，减少夭折。”
“设定婚嫁年龄，18岁之前，人体还没长成，不宜太早生育，这样可以减少难产。”
“禁止近亲结婚，近亲结合，会诞生畸形儿对国朝大不利。”
“推广共幼院，使无法养育的幼儿，得有所养。”
郑义边说，朱高炽边记，想不到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做。
找郑义果然没有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