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拍马屁
纪刚亲自带人把郑义给抓了。
看着神态悠闲的郑义，纪刚有点想骂人。
这是哪个王八蛋说应天府尹死了的？
这么大个乌龙。
让刚刚兴奋起来的士林，被泼了一盆冷水。
“怎么就没死呢？”
“死了多好。”
“是啊，还是死的好。”
很多人气愤李庆没有慷慨赴死。
郑赐更是恨不得立马踹死李庆，然后嫁祸给郑义。
事情实在是太大了，郑义在应天府说的一切，也在应天府尹被杀这股东风的推动下，吹进了千家万户。
牧民而治的话题甚嚣尘上。
一群群乞丐们，小贩们，下人们牢牢记住了一个名字。
南京城里风气，好像突然之间变了。
虽然那些纨绔公子，依然嚣张跋扈，但是他们总是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寒意。
总觉得四面八方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冷冰冰的。
现在李庆也感觉浑身发冷，他被圣人门徒们给围了。
“你为什么不死？”
“你怎么不去死？”
“你是废物吗？”
“无能之极，给我们捅这么大的篓子。”
陈瑛也很生气，因为这是他的计划，结果被李庆这个王八蛋，玩砸了。
“你是有多蠢？不知道先定罪，然后直接攀咬。”
“我们奏折都写好了，你给我整出个假死！”
刺骨啊，人言刺骨。
他可是冲锋陷阵的人，怎么还都是他的错了？
不是应该一起为我找回公道吗？
怎么成声讨他了？
他其实不知道，他们这群圣人门徒，大部分都是干啥啥不行，背刺第一名的好学生。
最擅长窝里斗。
不像人家郑义，外向的。
“陈大人，说这话不违心吗？”
“我险些丧命，难道各位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我吗？”
谢晋赶忙站出来打圆场。
“李府尹辛苦了，都是太急了，让大家失了方寸。”
“放心，大事成后，你当首功。”
“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怎么对付郑义，不能让他再嚣张下去了。”
众人也找回了重点。
“那就继续在其家丁杀人上下功夫。”
“杀人偿命，就是说破了天，也是这个道理。”
“对对对……”
郑赐却是并不看好，因为这事儿，已经被郑义先声夺人了。
物证，人证全都被带到了锦衣卫。
这还能有他们的操作空间？
他凑到陈瑛旁边，轻声说道。
“鲁不同不能留了。”
因为鲁不同是一个关键人物。
设计郑义家丁的事情只怕是瞒不住。
现在是，不能把火烧到他们身上。
陈瑛点点头。
“该启动第二计划了。”
“继续这样折腾下去，只怕这天真的就捅破了。”
“到时候士绅和贵族侵占天下田产，压榨百姓的事情传出去，只怕圣门声望将一落千丈。”
郑赐也点点头。
张府。
张辅正在提着藤条狠抽张成。
“叫你不要和那些文人走的太近，你不听。”
“现在好了，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你去招惹人家郑义干什么？”
张成特委屈。
“大哥，我也是气不过啊，我们张家出生入死才换回来那点土地。凭什么要交钱？”
啪……
一个耳光。
“蠢，愚不可及。”
“那是郑义要收吗？”
“那是陛下要收。”
“这几年陛下一直在为宗室的问题头疼，郑义只是一个引子。”
“没有郑义，还有张义，还有王义。”
“陛下雄才伟略，洞察秋毫，岂能不知道宗蕃制度和文人优待的坏处？”
“他岂能把如此大的隐患留给后人？”
他是脑补太多了，朱棣是想把宗亲当猪养的，要不是有郑义，这是八九不离十的事。
至于现在，打死朱棣也不敢这样搞了。
“啊，这样的吗？”
张成有点转不过来弯。
张辅哼了一声。
“再说税的问题，我们只是交了一点粮食，但是陛下给的更多啊。”
按照郑义当初说的那样。
“我们可以经商，可以下西洋，可以拓荒，海外的地无数，不比窝在这里，为了那几亩地勾心斗角的强？”
“有失有得，有失才有得啊。”
“小弟啊，你这爵位，都是郑义给你整来的，可不能再干傻事儿了。”
张成现在明白了。郑义和他们无仇，还有恩。
“鲁不同这个王八蛋，要不是他天天在我耳边嗡嗡嗡的，我怎么会去找郑义的麻烦。”
张辅哼了一声。
“那些文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整天就会整些阴谋诡计。”
“只怕，他们算计的不只是郑义，连带的还有我们张家啊。”
“他们是想把我们家绑到他们的战车上，为他们冲锋陷阵。”
“他们认为我不懂什么叫忌讳吗？文武勾结，他们是想我们张家死。”
“你赶紧去自首吧，你不是主谋，不会有事儿，即使有事，陛下看在咱们父亲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严苛。”
“好的，大哥，我这就去。”
张成领命去自首了。
天牢里，朱棣正在盯着郑义。
“朕是不是应该趁机杀了你，这样以后就没有人给我添堵，郑和也不会太过伤心。”
郑义跪在地上，伤感的说道。
“陛下，我没有法子啊，我有几千的孩子要养。”
“一但被他们得手，这些孩子将会是什么境遇，可想而知。”
“还有我的两个兄弟，他们是为了给孩子送竹笔而受的牵连。”
“郑义即使再不是东西，也不能置兄弟生命安危于不顾。”
朱棣哼了一声。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怎么也逃脱不了。”
郑义却是摇摇头。
“事出有因，岂能如此武断。”
“恶人行凶，难道只能引颈就戮？”
“每一个人的生命和财产都应得到承认和保护，在生命受到非法威胁时，每一个人都有采取任何手段的权利。”
“《明律》有言，无故入人室宅庐舍，上人车船，牵引欲犯法者，其时格杀之，无罪。”
“小民也是有法可依的。”
“而且，现时京城，纨绔肆虐，残害百姓的不在其数，府尹判案时，多有偏袒，更是善用顶罪伎俩，让恶人逍遥法外。”
“陛下，这是一次良机，一扫京城不良风气的机会。”
“到那个时候，那些人再想行凶的时候，也要掂量掂量。”
“而且弱民也有了榜样，不再忍气吞声。”
“民风彪悍，对下西洋有大利。”
朱棣差点被郑义气笑了。
“怎么，还要朕封赏你吗？”
“冲撞衙门那是要被打三十大板的，念你体弱，罚你钱一万两，闭门思过三个月。”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朝廷也是要脸面的。”
郑义赶紧拜倒。
“谢主隆恩。”
朱棣闻言，眉头一拧。
“嗯，只有这些了？”
郑义懵逼了，还有(⊙o⊙)啥？
难道要五体投地。
马靖在旁边赶紧给他使眼色。
郑义回过神来，这是又让他进献了？
“陛下，如果朝廷可以放开车驾限制，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大买卖。”
“哦……”
朱棣闻言，来兴趣了，他的内库也很穷。
“说来听听。”
“陛下，臣正在研究一种轴承，更加省力，更加耐用。”
“如果民间没有了车架限制，必然风行。”
“到时候，钱还不是……”
郑义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朱棣深吸一口气。
“郑义，你这是要让朕做那不肖子孙啊。”
郑义反驳道。
“臣不敢苟同。”
“推陈出新，这是光耀门楣，岂能称不孝？”
“太祖的使命是稳固天下，陛下的使命是继承遗泽，推陈出新，开拓进取，打造皇明圣境，万国来朝，万土归明。”
“功在当下，利在千秋。”
郑义一拱手。
“陛下，当远迈秦皇汉武之功，国土之上当永升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