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死祭之境
“特鲁德,我知道你现在也在犹豫,不管你要干什么,一定不会只有杀了我和那位祭司这一种办法”
眼见有空隙可钻,白羊干脆直接收了杆子,人家拿着a级碎空双黑曜石之刃长矛,掌握a+级罗文亚柯体术,而反观自己做为一个异能者,手握破损版实木木棍一根,习得斩首村头菜花棍棒术,一想到这里,痛,太痛了,自己简直就是异能界的耻辱。
特鲁德还是保持进攻的姿势,不过,白羊已经拿稳,不然,早就不讲道的“插插插”了,哪里还会听自己废话。
周围草木萧瑟,呼啸的狂风已经将几棵年迈钟老的枯树折腾的不像样子,那远方上空中的激战已经强烈到可以扰乱肆虐的气流。
“我要找的东西,唯有她可以寻到”
特鲁德坚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眷恋,那是完全不曾出现过的,就像是晚年的病危癌症老人某天见到一个小女孩的发卡,然后联想到自己母亲的依恋,不敢想象一个杀人如麻的战士脸上会出现这般柔情的一幕。
“唯有她,可以掌握生与死的界限”
“唯有她,可以让我再见到苏尼亚·克斯,一个真正的罗文亚柯英雄”
“灵界圣污族艾德家族第二十七任长老的女儿,安拉·维普斯!”
特鲁德将长矛以一个优美的弧线收于身后,一把扯断脖子上系着的月牙石。
“无论是那个祭司,还是你,或是任何人,都赢不了的,你们没有见识过她真正的恐怖之处”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散在嘈杂的风中,那片草原再无特鲁德的身影,只留下被扔在毫不起眼的星罗草中的月牙石。
不远处的草垛中传来一声闷响,衣衫滥语的祭司像一束要攻击残垣断壁建筑的rpg发射出的火箭弹一样轰击到了地面上,泥土飞溅,地面留下直径为五英尺的坑洞。
“该死的臭婊子,真是可恶”
祭司从坑洞中骂骂咧咧的趴出来,裸露出的肩膀处有一大片通红的印记,上面还有被炭火烤炼过的痕迹,显然这在十几分钟前是没有的,祭司用手捂着左肩的烫伤,一步跌两步的回到地面上。
安拉从天而来,腰腹部位竟然萦绕着一圈黑炎,宛如一条小蛇,在围着身体环绕,其中有掺杂着怨恶的气息,若被伤及身骨,就要承受无尽的折磨,那手杖中的石头也变成了一团幽冥火,极致的蓝色火焰感受到的却是坠入千年冰窟的寒冷。
“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你,真是可惜,不过现在也不迟”
“要不是这破圣污手杖,哪有你废话的功夫”
“看看是谁在废话!”
安拉祭出圣污手杖,祭司前方草皮被掀起五米之高,底层的坚硬岩石悬浮之空中,皆以锋利一面朝向祭司,眨眼之际,百颗锐石倾巢出动。
到来之际,祭司原地滑步,前脚踮起,一个后空翻,至凌空后,旋转腰身,巧妙的从石块间隔处穿插而过,安拉眼见不成,随而踏步而来,左爪抓握挥动,腰腹处那团黑炎呼啸而出,所过之处,凡可燃烧之物皆被焚尽,地皮很快出现一道削黑的火道,幸好此地潮湿,才没有弥漫开来,反观另一边,祭司貌似很怕那团黑炎,紧急召唤出一簇铃花草进行遮挡,土地纵然间长出一大团枝繁叶茂的蓝色花草,两者碰触间,枝叶转眼成了灰烬。
就在祭司招架不住,安拉身后突现一影子,手持长杆,腰间别黑耀刃石,满是割痕、破洞的牛仔裤和快碎成抹布的短袖俨然成为全场最佳时尚达人。
虽然杆子是隐秘的出现,虽然攻击的速度和力道很足,可安拉还是轻易的躲过白羊的偷袭,并且赠送了两块十斤重的岩石,袭击不成的白羊马上反转腰身,凌空侧卧,只听见后面传来两声响亮的撞击声。
“都要与我作对是吧,那谁也别想活着!”
安拉将圣污手杖抛至空中,那蓝焰盘踞出令人颤栗的强大气焰,而本该攻击祭司的黑炎也游回到蓝焰周围,两者碰触、消融,渐渐凝聚在了一起。
“快阻止她!”
祭司厉声呐喊,周至的景象渐渐惨淡无光,听闻后的白羊,扑身而去,跳至空中,将杆子全力劈下,可安拉转过脸庞,空洞的眼珠中充斥着千万只怨灵,仅仅是相视而对,白羊感觉身堕在腐蚀的泥潭中,无法自拔,手中杆子从尖端被层层剥离焚烧,面部乃至全身也被烈焰所伤,剧烈的疼痛深入骨髓,白羊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死祭之境!”
最终,那两团火焰终究汇融,一种恶毒的深绿色火焰被炼化而成,阴沉的天空转而成为一副淡绿色惨样,周遭的树木被白色蠕虫侵染,地面的土壤草地腐败快速枯萎,隆起的土包成了孤坟,到处是被虫蛀的木制十字架插在酸臭的土地和冒着诡异气泡的水潭中,各种样貌怪异的怨灵飘荡在半空之中,嘴里发出阵阵哀鸣。
安拉也终于褪去伪装,消暗的脸庞,标准的欧洲人高隆的颧骨,空洞死寂的眼睛中没有眼珠,眼角蘸染着黑色的魅影,削薄的嘴皮露出渗骨的笑容,穿着十分古老的马革束腰裙,暗黑色的裙摆上有被烧穿的孔洞,精致的公主靴上萦绕着两束绿油油的鬼火。
“嘿嘿嘿,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之前灵动的声音成了那种尖酸刻薄的城堡娇纵的女孩声,又有些病娇之态。
被伤的白羊痛苦着躺在已经被污染的土壤上,正当脑子嗡嗡作响,感到耳角瘙痒,有什么东西在摸自己,转眼一看,一只破土而出的骷髅手臂不停的想要抓握住什么。
我靠。
白羊火速起身,一脚将那想要挣扎出来的半截枯骨给踢散架。
而眼前所见之后,有几乎近千只那样白森森的枯骨手臂在从孤坟和湿地中爬出来,远处,有几只戴着十七世纪农民喜爱的那种套帽瞪着空洞洞的眼洞,朝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