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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凝神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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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漠复氛氛,东风散玉尘。

    一楼门外,雪无痕立在长街当中,淡墨色梅花长裙随着风雪舞动,玉尘剑已出鞘。

    方圆十丈以内的雨水只要落在雪无痕的剑气范围内,全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结晶,飘落。

    细碎的化成雾,大点的化成雪。

    她做事情向来干脆。

    她不喜欢一些没有意义的试探。

    三生楼外雨雪同天。

    看着眼前亮出十分剑意的女子,练忘川在凝神沉思。

    凝神是凝神剑。

    沉思是沉思步。

    凝神剑的威力与练忘川蓄气的时间成正比。

    只要凝神剑有足够的蓄气时间,理论上它的全力一击无人能挡。

    沉思步是同样原理,是练忘川以剑法化来的身法。

    只要沉思步有足够的蓄气时间,它爆发的瞬间,人眼是绝对捕捉不到的。

    屋檐下因雪无痕剑气而凝结的各种冰棱好似有生命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的生长。

    剑意已越来越浓。

    雪无痕虽然早已是十分准备,可她也在等。

    难道她的剑法也需要蓄气?

    练忘川在凝神沉思。

    他头戴纶巾,双手背后,低头闭目做沉思状,好似古人在面对如此大好雪景而惆怅如何才能做出一首好的诗词。

    甚至他的剑也没出鞘。

    剑在鞘中,剑柄向下倾斜,好似也在凝神沉思。

    双方的剑气已越来越烈。

    雪无痕森寒的剑气冻得周遭建筑都生了一层冰痂,甚至连练忘川的身上也冻出了一层冰膜。

    练忘川却仍在凝神沉思,好似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

    良久,冰痂越来越厚,上边有一层白色的冰霜,冰霜慢慢包裹了练忘川的整个身子,身上的冰层已越来越硬。

    练忘川几乎已变成了一座冰雕,衣服和头发上都结出了细长的冰棱,剑好似已被冰封多年。

    人在这种冰冻状态下,绝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练忘川的脸已冻成惨白色,可那冰雕中透出的剑意却越来越浓。

    雪无痕往前走了一步。

    她前进一步,练忘川瞬间雪霜扑面,身上冰层又厚了一层。

    雪无痕再进一步,练忘川身上冰层再厚一分。

    雪无痕只前进两步便已停下。

    因为这两步已是她的极限。

    她若再前进哪怕一寸,便再无把握在如此距离下接得住练忘川的凝神一剑。

    事实上,这两步她已是十分冒险。

    两个人都在试探,也都已到了极限。

    与练忘川而言,雪无痕再进一步,他也再无把握能使得出凝神一剑,寒冷和僵硬也让他的身体到了极限。

    极限,便开剑。

    练忘川突然剑开一寸,酝酿已久的澎湃剑意好似突然有了堤口般倾泻,身上所有冰层瞬间震裂。

    练忘川好似苏醒般低语道:“剑开一寸凝神思。”

    语毕,练忘川豁然睁眼,目光如电,身上所有冰层全部震飞,头上纶巾无风飘扬,朗声道:“剑开三尺判生死!”

    “呛!”一声低吟,三尺长剑再开两寸!

    周围看不见的空气好似碎了的玻璃般开始出现裂痕,然后如蛛网一样凭空延伸至整个大厅。

    剑王的水准绝不至于做到撕裂空间的水平,练忘川知道这只是雪无痕将空气中的水分凝结,用来封住自己动作的剑气结界。

    雪无痕出道至今,从未见过如此惊人剑意,顾不得惊叹,玉尘剑一拧一转,练忘川身前碎裂的空气也跟着一旋压制着那已出三寸的剑。

    只是那把剑好似自己也有意识般,一寸寸的往外顶,在沉默中慢慢苏醒。练忘川努力拔剑,好似再把一个尘封多年的锈剑拔出一样,艰难而又缓慢。

    同等剑王的实力,单靠剑气怎可能压制对手拔剑?

    所以雪无痕比练忘川更吃力。

    终于,三尺长剑已完全出鞘。

    练忘川顶着周遭冻结的空气,剑横身前,整个身体呈后撤步姿态,宛如一把绷紧了弦的强弓一样在做最后蓄力。

    雪无痕收了张扬的剑气,也在凝神,她知道这一瞬间容不得她有丝毫松懈!

    练忘川淡淡道:“雪姑娘,仔细了!”

    “哗啦”一下,练忘川所在的一楼大厅好似凭空碎了一堆玻璃似的,那空气中凝结的隐约可见的层层冰墙,瞬间坍塌。说不清有多快,练忘川整个人和剑如一道白光般,“嗖”的一下从大厅飞出,直撞到雪无痕面前。若不是雪无痕事先用剑气凝结住大厅空气产生了层层阻力,只怕这一瞬间她未必反应的过来。

    “当”一的一声闷响,雪无痕长剑脱手而飞,产生的巨大冲击力让当街而站的雪无痕瞬间失去重心,眼看要不可避免的撞塌后方酒楼,雪无痕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身法,在空中一飘再一飘,连着在空中飘了三次,化尽了所有冲击力飘落在后方的酒楼上。

    练忘川第一次见这种身法,竟好似雪中飘舞的雪花,美轮美奂。

    痴痴道:“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好,好身法!好意境!”

    他凝神想了片刻便坐了下来,仍是一楼的大厅,他手托额头,闭目沉思,这次好像想的更认真了。

    就好似沉浸在对方曼妙的身法中,久久不能释怀。

    无论任何路过的人都绝不会感觉到这个头戴纶巾坐在那沉思的年轻人有任何威胁,除了雪无痕。

    她手一招,玉尘剑在雪中飞回,为挡刚才那一击虽然早已做了层层铺垫,却仍震得她体内血气翻涌。

    练忘川瞬间突破雪无痕的空气桎梏和身体冰冻的僵硬,承受的伤害也不小。

    起码寒气已让他开始觉得冷。

    这并不是错觉,寒气确实更浓了,周边的桌子板凳和屋檐门栏都开始结出细长的冰棱。

    只不过这些冰棱却很奇怪,因为冰棱的尖子看起来太尖了。

    就好似一把把利剑在周围生了出来!

    这是雪无痕的藏剑式吗?

    练忘川在托着额头沉思,好似完全没注意到有一支冰棱正从桌子上慢慢升起,一点点的悄悄刺向咽喉!

    临到练忘川咽喉一寸时,雪无痕眼中杀机一现,突然一声爆喝,长剑虚空一刺森寒剑气猛然灌入一楼大厅,大厅四面八方的冰棱突然暴涨,天花板和地面长出的冰棱迅速交叉,好似咬合的利齿般“咔嚓”一声将内中一切事物全数绞碎。

    “人言雪剑仪执掌岭南剑林刑罚,铁面无私,出手狠辣,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空中一道声音传来,雪无痕抬头一看,练忘川竟不知何时已跳出那冰天雪地之阵,不由得眉头一皱。心道:这沉思步爆发如此迅猛,竟能瞬间逃出视线,方才他若是不逃而是朝我蓄力一击岂非危险的很!

    心下越想越惊,眼神死盯着练忘川。在空中正在下落的练忘川仍紧闭着双眼凝神蓄力,在落至二楼与雪无痕齐平的高度时,练忘川猛一睁眼,横扫一剑,一道恢弘的剑气扫出,雪无痕在他动作的瞬间起身跳开,腰肢一摆,一招雪舞回风,在空中远远荡开。那方才立身的两层高的酒楼,竟瞬间被腰斩为二!剑气猛烈如斯,让雪无痕一度怀疑,这也是剑王水准?

    练忘川又斜依树下,低头抱剑做沉思状。

    坍塌的酒楼在身前轰隆隆倒塌扬起无数尘烟。

    风停、人静、雪慢飘。

    方才的一切仿佛早已成为过去,譬如昨日种种,好似再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能打动这个眼前沉思的斯文人。

    他沉思的姿态好似在等待风雪中的归人,又好似因长度跋涉在小憩的他乡旅客。

    雪无痕淡墨长裙轻扬,蛾眉紧皱,她所有的剑气结界好似对这个人没有半点作用,包括凝结出的湿滑的地面。

    又或许若不是她的剑气结界,练忘川的动作会更猛更快也说不定。

    不管如何雪无痕已将外泄的森寒剑气全部敛入剑中,准备换种打法。

    漫天飘落的雪花么没了剑气的控制,慢慢又变回了雨水。

    滴滴答答,雨打枝叶,雨打瓦砾,雨打青苔。

    原来蒙蒙细雨早已变大了。

    雪无痕的剑始终环绕着一层雪雾,森寒的剑意萦绕剑身,雨水打在剑上,“咕哒哒”变成了一连串的冰珠子滚落剑尖,摔碎在青石板上。

    她的剑一挥,又是一串冰珠子散落,这漫天雨幕就好似无数断掉的珠帘,滚落一地。

    倏然,雪无痕挺剑直刺,玉尘剑跟着身子一旋,带起一串串冰珠,虚虚实实的刺向练忘川。

    要破练忘川的凝神剑,只能主动出击,打断他的蓄气。

    从刚才的出手威力判断,若在近身的情况下仍没能打断他的凝神蓄气,一旦蓄气到了某个值点,那瞬间的爆发力量便足以让自己剑毁人亡。

    从开始交手到现在,雪无痕大致估算了一下练忘川凝神剑的蓄气值点,从刺出的第一剑开始,她只有五十剑的时间。

    五十剑以内,破不了练忘川的凝神沉思,等待她的便是万劫不复。

    练忘川仍是闭目不睁,耳听剑声,连躲十七剑,沉思步蓄气已断,只剩下凝神剑。

    又刺十七剑,雪无痕剑锋所及之处,树、瓦、青苔尽皆成冰,虽然周遭已没有方才大范围的寒意,但却全集中在了剑上,于练忘川而言凶险更甚。

    练忘川毫不怀疑,此刻哪怕是给这把剑稍微扫出一个细小的口子,自己整个身子怕是要被剑气瞬间冻僵。

    练忘川还是不睁眼,但已是越来越险,虽然雪无痕并没有刺中他,但剑上那浓烈的寒气侵袭却让他的动作开始慢慢的迟缓,僵硬。

    这把剑如此之冷,雪无痕是怎样拿的住的?她不怕冷吗?

    练忘川仍在沉思,他发觉自己最多只能再躲五剑。

    脚下沉思步再退五步,当雪无痕第五剑刺来的时候,练忘川终于睁眼。

    一刹那,剑意爆发,雪无痕一惊,急闪身后撤。练忘川剑意方动,剑气刚出一点,冷不丁一道细小且极为迅疾凌厉的剑气从斜后方袭来。

    他的凝神一剑只擅长一对一,所以只要瞄准了一个位置,所有的精气神便朝准了同一个方向,包括出剑的动作也是。

    但这时候斜后方一道剑气突然袭来,真个让练忘川措手不及。他想了想就算没这招剑气,也未必能一剑打败雪无痕,可若置之不理,这剑气虽小,但密度之大,绝对能把自己穿个窟窿。电光火石般略一思索,只能将冒着生命危险蓄积的剑气硬生生的转到斜后方。

    那道本来蓄势前冲的剑气,被一个极别扭的姿势硬生生转了个大弧形,对上了那道细小凌厉的剑气,两道剑气在空中对撞,一声闷响将空中的雨滴如烟花般炸散开来。

    练忘川因强扭剑势,转的体内血气翻腾,急往后飞撤调整呼吸,想看清来人。

    这人能在这个关头打他一道剑气,可见对练忘川凝神剑的了解,充满了算计。

    只见原本不算太急的雨开始慢慢下的紧了。

    起风了。

    重重雨幕中,远远的只见一个立于屋顶的白袍青衫公子哥,手撑着折扇挡着头上的雨水,略显娇小可爱。

    他们之间的距离起码有五百步远。

    一道剑气能发五百步而力不衰?

    练忘川一度怀疑是不是这个人发的。

    风轻轻的吹着,花草树木甚至于桥船房屋,周围的一切都好似在随着风的频率轻轻摆动。

    风不大,可给人的感觉却很怪异。

    风吹树叶,满树落叶纷纷。

    风吹小巷,青砖石瓦点点白痕。

    片片落叶飘落至练忘川眼前,练忘川在空中捉了一片,仔细观看。只见叶根断口齐平,好似被利刃割断。

    藏剑于风?

    练忘川凝神沉思,微风拂面而来,吹的他长发轻飞,白衣飘扬。

    忽然“嘶”的一声,那微微上翻的白衣飘带突然断裂飘往后方,然后又在空中碎了几段,散落四面八方。

    接着练忘川感觉到发丝也开始被吹落,甚至连皮肉都有开始要上翻的感觉。

    练忘川在诡异的风中抱剑沉思了一会儿,猛然爆发。

    沉思步,凝神剑,直刺那五百步开外之人。

    忽然一道香风迎面袭来,一个爽朗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哈哈哈哈!小公子,你喜欢风吗?”

    沉思步和凝神剑尚在半途中,竟被这人飞身截击!

    雪无痕想尽办法拉开练忘川的爆发距离,这人竟敢迎面而上?!

    这种情况只怕练忘川做梦也想不到,他从未想过会有人敢在他的凝神剑面前选择迎面直击。

    这种对撞就等于给爆发的凝神剑又加持了一个相对的冲击力。

    与练忘川而言这种行为是极不明智的。

    出道以来,他从未见过这种打法,尤其是这种高手对阵,所以他料定对方会有后手。

    “咚”的一声气劲对撞,脚下房屋瞬间崩塌,瓦砾纷飞,这人手中铁扇瞬间被撞散成十二根扇骨分落周边。而人却和雪无痕一样,如一根断了线的风筝般被撞飞了好远,一直退个不停。

    练忘川以为他必有后手,结果却真是来了一记硬碰硬,让练忘川大出意外!

    练忘川手搭凉棚看着撞的看不见影儿的白袍公子哥,心中暗笑他的愚。可突然一阵清爽的香风袭来,一人在旁鼓掌大笑道:“哈哈!果然刚猛!剑王之称当之无愧!”

    练忘川闻声大惊转身,再难相信眼前之事!他方才明明一剑送出这人五百步开外,怎可能瞬间回到原位?!

    练忘川此刻终于看清了这人。

    她一身白袍青衫男子服饰装扮,额头系着一束黑色的麻绳抹额,高耸的马尾与柳明月很是相像,包着发髻的绸带垂落两肩,她眉目如画,脸若春樱,嘴角轻扬,虽然一看就不是个公子哥,却有着说不尽的潇洒写意。

    她也从未有乔装成男子的意思,她这样打扮,仅仅是喜欢。

    一切都很自然,所以她从不掩饰她的女儿态。

    只见她抽起扎进地上的扇骨幽幽道:“小公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喜欢风吗?”

    练忘川不知道她为何纠结于这个问题,淡淡道:“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风是自然之气,我甚喜欢!”

    她一拍扇骨,哈哈一笑道:“喜欢就好!”

    练忘川还未会意,突然感觉体内气息一滞,他原本一直用体内真气扛着如剑刃切割般的利风。当时他心有排斥,所以风中的剑气不能入体。此刻一说喜欢风,不由得心中松懈,剑风入体,顿感手脚抽筋,真气难提。

    “能解三秋叶,却解不掉公子长剑,风逍遥心中有愧呢!”

    忽然间四面八方十二根扇骨,如十二把利剑般,从十二个角度破空而来。

    练忘川一时间再无腾挪闪转的能力和空间,眼看落入剑网之中,忽然一声长叹传来:

    一人道:“念古今悠悠,谁堪伤怀?”

    另一人道:“叹草木潇潇,唯剑悲秋。”

    两道人影一左一右,不知从何处闪来。两人如流星般撞在一起好似合成一人,剑光闪动中,又倏然分开。一人破了剑网,一人带走了练忘川。

    是李伤怀和剑悲秋。

    李伤怀拱手道:“我兄弟不知何故,竟能劳驾藏剑阁风剑仪亲自出手?”

    风逍遥十二根扇骨已合成一处,铁扇“唰”的一开,轻摇笑道:“你们打伤阁主千流云,藏剑阁岂能就此罢休?”

    剑悲秋皱眉道:“你当如何?”

    风逍遥道:“无他,十二剑王解剑江南,待返回蜀中之时,再如数奉还。”

    李伤怀和剑悲秋尽皆皱眉,李伤怀道:“如若不可呢?”

    风逍遥单腿坐在屋檐上淡淡笑道:“这个简单,若不肯解剑江南,那便血溅江南。”

    剑悲秋冷笑道:“谁的血?”

    风逍遥笑道:“肯定不是我的。”

    李伤怀道:“你这么有自信?”

    风逍遥道:“你来试试?”

    李伤怀冷笑,三人不再言语,一种无形的压力扩散开来。

    剑意一触即发。

    突然间,风逍遥一道扇骨射出,李伤怀一剑扫落,紧接着二十丈的距离,风逍遥竟瞬间到了眼前,手中铁扇翻飞,笑意莹然,在李伤怀大惊之下,接连十招逼得李伤怀差点长剑脱手。

    “嗖嗖嗖嗖”风逍遥每点一招,手中铁扇便有一根扇骨飞出。再十招过后,在风逍遥和李伤怀周身萦绕着十根扇骨,风逍遥手拿一根扇骨对上李伤怀的剑,再气机牵引遥控十根扇骨,上下左右穿梭其中。李伤怀本就被动接招,此刻对着漫天剑影已是应接不暇。正在风逍遥得手之际,突感后方一道剑意袭来,风逍遥看也不看,遥控一根扇骨飞出撞上。正在这根扇骨飞出的位置,一人提剑补了上来。

    是剑悲秋。

    李伤怀和剑悲秋二人剑法有个特点。

    就是彼此配合之默契世间罕见。

    若说剑法也有阴阳正反之分,那李伤怀的剑法属阴,剑悲秋的剑法属阳。

    又或者说李伤怀的剑法是反的,剑悲秋的剑法是正的。

    或许无论阴阳还是正反,都表达不出二人之间的默契。

    二人既同出师门,又是知交好友,剑法相同,心意也相通。

    就好比剑与鞘的关系。

    李伤怀每一招的破绽或不足,都能由剑悲秋补上。

    剑悲秋剑法上的缺陷与失误,李伤怀也能及时衔接。

    这二人双剑合璧的威力不知高出自身几个等级。

    剑悲秋刚一补上,风逍遥顿时感到极大压力。

    这种压力不是他们任何一人造成的,而是那种完美无间的配合与默契。

    两人剑法合起来简直天衣无缝。

    风逍遥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无暇的剑法!

    天衣无缝,风逍遥已不知不觉的陷入到了这件天衣中。

    两人手中长剑宛如织布的梭子般,夹带着看不见的剑气,身形交错,往来穿梭。虽是两位男子,可剑法细腻处堪比女子般抽丝剥茧仔细认真,招式衔接处更是毫无缝隙可寻。

    风逍遥周身飞围的十根扇骨已略显鸡肋,有的甚至在空中原地打转,她已无暇操控。

    对着这密不透风的剑法,风逍遥渐渐想起了当年藏剑阁百家论坛时曾有人提到的一种织布似的剑法。

    传说乃是一百多年前西蜀的南山老人所创,堪称世间最完美无瑕最难习练的剑法——天衣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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