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流涌动

    邓小楼在听完程立风的死后内心难以平静，充满了疑惑。

    他第一个想不通的便是秋莫言怎会突然出现在南武林？像这种天下间举足轻重的人物绝不会无缘无故到来。他既出现在梧桐苑，难道和梧桐苑有什么关系？梧桐苑纵然在南武林势力非凡，可怎能攀得上秋莫言？

    邓小楼的直觉告诉他南武林一定有一股暗流正在积势涌动，秋莫言一定也是被这股暗流引来，至于究竟是什么，邓小楼远离江湖已久此刻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再者，在风来山庄和梧桐苑对峙的过程中，很显然有人在算计风来山庄。

    而算计风来山庄的原因邓小楼觉得绝不仅仅是为了一把秋水剑。

    风来山庄一旦垮台，岭南江湖格局又要经过新一轮的洗牌，最大的受益方很显然是梧桐苑。

    难道真是梧桐苑层层设局，自导自演？

    邓小楼摇了摇头觉得不对，倘若梧桐苑真有这个本事，只怕风来山庄早就不是对手了。

    在整个事件中，众人只谈论风来山庄的结局，可对那把秋水剑的下落却无人关注。

    邓小楼无法确定的是，盗剑的目的只是为了利用秋水剑的影响力整垮风来山庄，还是说这把剑本身确实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又为何再多此一举算计风来山庄？难道是怕报复？

    一切的疑点都聚焦在副庄主彭方身上。

    彭方为何没有按照约定去救程立风？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按照邓小楼的猜想彭方一定也是遭遇了不测，他一向喜欢将人性往好的一方面考虑。可小风小雨打听到为避免与梧桐苑的再次火并，风来山庄已决定撤出长江以北，而作出这个决定的正是副庄主彭方，为此风来山庄首席供奉江淮汉还差点和他打了起来。

    邓小楼闻言再次陷入了沉思。

    于是风来山庄在听闻程立风问剑身死后，分成了两派。一派是跟随彭方北上，撤到长江以北，另一派则是跟着江淮汉继续接管岭南。

    而事实证明梧桐苑在得知此事后确实开始了新一轮的火并。这次因为从分部请来了许多李昭然和莫知千这样的高手，加上梧桐苑主尉迟敬明的赶回，风来山庄在程立风身死和秋水剑失踪后，本就人心不稳，不出半个月已被打的四分五裂，地盘被挤压到一县之地。没过多久江淮汉也带着残部撤到了长江以北。

    奇怪的是，在风来山庄撤退后，彭方却突然失踪了，为此邓小楼还不惜厚着脸皮再次求助听雨楼，这已是后来的事。

    小风小雨见邓小楼满脸疑惑，于是怂恿他道：“邓叔叔，你既然那么关心江湖上的事儿就带我们去闯一闯呗……”

    “你老说以前的名气多么大，多么厉害，可我们从没见过，程叔叔被人害死，你不为他报仇吗？”

    哪只邓小楼心思全不在这儿，对这些怂恿的话好似没听见似的，忽然问道：“你说江湖上流传了程立风的问剑辞，可知道有哪些内容？”

    小风小雨面面相觑道：“这版本可就多了……七嘴八舌，乱七八糟，猴七八怪的……”

    邓小楼一听就皱眉头，忙扬手制止，后悔问这么一句，对江湖上的流言蜚语，他最有体会了。这问剑辞不知在江湖上被传成什么样呢……

    小风道：“不过，你若是想听可以去梧桐苑走一走，只不知现在的人还认不认得你，会不会卖你这个面子……”

    小雨道：“这话说的，以邓叔叔的名头，真过去了梧桐苑的人不得八抬大轿抬着，好菜好酒供着，什么问剑辞问刀辞的，不都得规规整整的摆着？”

    这两个孩子一唱一和，只为哄邓小楼下山。邓小楼听得头都大了，程立风的事儿已成定局，他此刻也挽回不了什么，真有什么阴谋在山下那也是江湖恩怨，他若破例为风来山庄出头，只怕以前的一些陈年破事全都得找上山来。

    邓小楼摇摇手道：“算了，我又不是练剑的，秋莫言的剑意再高对我也没什么帮助。”说罢还斜挑了两个小孩一眼。

    小风小雨一下被说中心事，顿时捶胸顿足道：“是了是了，我们是练剑的，我们看不到问剑辞心里难受的很，邓叔叔你帮我们想想办法！”

    邓小楼翻了下白眼，伸着拦腰躺下道：“问剑辞在梧桐苑，想看就闯进去吧。”

    小风小雨道：“你不帮我们，我们就去找段姨！”

    邓小楼闻言一骨碌坐起来，拎着小风的耳朵道：“荒唐！这种琐事也能去麻烦她？江湖上的人不被逼的走投无路都不敢去找她，她若插手何止千金？因着我的关系你俩见过她几次可别以为就很容易了，她好歹是听雨楼楼主，连我去找她一次都得做好几天心理准备，我这脸皮也是肉做的，经不起你俩这样胡扯。还是那句话，想看问剑辞，靠自己本事！”

    小风被拎着耳朵咧着嘴，小雨在掩嘴偷笑，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秋日的阳光还是那么温柔。如此静好的画面，邓小楼没来由又想起程立风，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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