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90:未卜先知
见过心急的,没见过这么心急的。
自从赵华宇打了结婚申请后,每天找马阳荣的频率不下三次。
看得马阳茶笑得不行:“年轻人到底是有热情呀!我已经替你催过了,再耐心等等。”
安颜猫在电脑后面望着赵华宇笑,惹得他怪不好意思。
他和孙彤云终于完成婚前沟通。
尽管郁子青一再表示,放在贵都摆酒能给他们最低的折扣。
他们还是决定把酒席放在金龙宾馆的酒店。
如此可以再开两个套间,让双方的父母在市里住几天。
郁子青人脉广的让安颜咂舌,他联系了金龙宾馆的负责人,给他们给酒席和房间打折。
业务经理负责得很,主动联系孙彤云请她到宾馆看房间、看菜式。
这种事情孙彤云肯定要让安颜陪着一块去。
安颜满脸惊讶地问道:“不是说春节后结婚吗?这才刚十一月,用得着这么急吗?”
孙彤云道:“他妈妈算过日子,明年无立春,所以最好赶在春节前摆酒,要不然就得后年摆酒。”
后年?
安颜想想都不可能,那不得要了赵华宇的老命?
她掐指一算,2000年立春的时间是公历2月4日,还真是个无春年。
对于无春节大家是非常有禁忌的,尤其忌结婚;这么一算,时间确实有点紧。
赵华宇在这群同门中算是第一个结婚的,不仅他本人很猴急,连几个同学都跟着很兴奋。
甚至有人提议婚礼当天金龙宾馆开一个房闹洞房。
赵华宇嘴里虽嫌他们胡闹,但安颜能看出来,他心里还是蛮期待的。
他在单位分到一套八十个平方的小两居,简单装饰一下做新房是卓卓有余。
不过如果新婚之夜在金龙宾馆过,有一种渡假的感觉,想想很不错。
高波的热情明显很高,他主动当司机,结果发现人太多超载了。
郁子青照顾准新郎官的面子,主动和安颜去打车。
安颜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师哥,你明明是个热心的人,为什么给人的感觉那么高冷呢?”
“我是不想在小孙面前让他丢面子。”郁子青辩解,“再说热心也要看人,我总不能平白无故对谁都热心吧?”
--
刚走进金龙宾馆大厅,他就恢复了日常高冷。
同时安颜看到前台沈歌云正在和人交班。
来之前安颜不是没担心过,然而金龙宾馆毕竟是公共场所,就算今天不碰到,以后也会碰到她。
所以她事先对谁也没说。
一行人中除了邓元凯,其他人都见过沈歌云。
赵华宇和她处于失联状态,看到安颜和她冰释前嫌还有点讶异。
沈歌云交完班走到安颜面前:“你们去茶吧喝茶吗?”
安颜还没说话,一旁的高波就屁颠屁颠地接话:“是呀,我们正有这个打算。你有空吗?一起吧!”
沈歌云的性格说来也是奇怪,不理她的人,她上杆子去追;明显对她有意的人,她反而要为难一番。
“我不去了,和他们都不熟。”
没想到安颜却动了心思,怎么看都觉得高波与她挺合适的。
黎燕曾在家里开玩笑地说:“人生在世,要做三桩媒。这可是积福的!”
第一桩已经成功了,不如再搓合搓合第二桩媒。
她开劝道:“你不是已经交班了吗?人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再说你和我、和赵主任难道不熟?”
说到赵华宇,沈歌云朝他望了一眼,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孙彤云:“人家女朋友在,你不要瞎说。”
安颜却大方地告诉她今天的来意,一来让她彻底死心;二来让她把眼光往别人身上看。
她轻声说:“天下何处无芳草。你可不要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能对你说这种话的,也只有我了。
换了你其他的狐朋狗友,比如那杜蔓菲,搞不好还要教你怎么挖墙角。这种三观不正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沈歌云就想对她翻个大白眼!
忠言总是逆耳,但安颜和她的友谊,本就不是建立在互相吹捧之上。
她倒是能听得进,只是面上总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你放心,我没好么坏!”她也小声回敬道。
高波却在旁边猴急:“怎么样?一起喝茶呗?”
安颜冲他笑了笑,意思是别催,这事稳了!
业务经理早就迎了郁子青在一旁给他介绍,他冷冰冰地指了指赵华宇:“是这位要办喜事。”
果然不是对谁都热心。
恰好,业务经理看到了沈歌云,朝她挥手道:“小沈你来一下,你和我一起陪郁总和他的朋友到1201-1202房间看看。”
这下沈歌云彻底走不开了。
--
赵华宇一行人对房间甚是满意,两间都是带客厅的商务房,宽敞明亮。
郁子青望向窗外,眼光透过玻璃由上至下俯瞰着整座城市。
安颜走到他身边:“师哥,你在想什么?”
“颜颜!”他低声说道,“你觉得河对面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安颜当然知道,河对面的江北,将成为江北新区。
目前这一片都是农田和自建房。
随着城市规划及房地业的发展,二十年后的江北新区成了高端住宅小区和各部门的办公驻地。
她假装想了下:“可能会进行开发吧?现在河面上只有一座大桥,江北的人要进城,要绕很远的路。
如果能在西面建一座大桥,那么就能打通江北与城区东西两个通道了。”
郁子青惊讶地看着她:“颜颜,想不到你很有眼光嘛!”
安颜汗颜,她哪里是有眼光,只是因为未来确实如此。
前世安友博在这里和别的一家公司抢地皮,抢得头破血流。
这一世她得提醒着,让他早点做准备:“我觉得我爸可以在这上面早做规划。”
郁子青赞许地点点头:“我会向你爸建议,在这里拿几块地。”
现在拿地价格很合适!
安颜心中也一颤,看着他并没有特别平静,并没有很希翼的神情,仿佛这一切都是预料之中。
师哥这是未卜先知吗?